今天早上八點,副經理便帶著小蔡和我趕到了積水潭醫院,看到我們科長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形骸消瘦的樣子,我心裏很不好受,我們問了問他的情況,問他有什麼需要。安慰了他幾句,便出來問醫生,醫生說他的情況看來不大好,我們說了一些拜托關照,要盡力醫治之類的話。然後再進去病房,跟科長告別後就出來了。
九點種左右,斌開車過來了,說要帶我到天安門和八達嶺長城去遊玩。我就拉了副經理和小蔡一起去。兩個景點都遊客雲集,景觀也的確不錯,加上天氣好,副經理和小蔡玩得很高興。可是我一看到斌那付嘴臉就討厭,沒有一點遊玩的興致。小蔡拉著我照了好多相,可我老是走神,想到那天和我的那個他,在公園裏照相的情景,今天要不是斌而是和他在一起遊玩,我絕對會高興死的。斌後來提出來要和我一起合影,我堅決不同意,我對他說:“我不想留下你的痕跡,你一個人照吧!”晚上回到賓館,斌拿出一萬塊錢,還有一堆金首飾塞給我。我當時很想當他的麵把這些東西扔到窗外去。但轉念一想,不能太便宜他了,兩個孩子這幾年的生活、教育、醫療費用他有義務要承擔的,還有原來他欠銀行的那筆債也是要還的呀!我立即從感到施舍、侮辱的心態中跳了出來,坦然地收下了,連一聲“謝謝”也沒說。我說:“今天我們走了一天,已經很累的了,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你早點回去吧!”他又厚著臉皮說他很愛我,想走以前吻我一下,我當時真想給他一個耳光,但是當著小蔡的麵,又不好失態,我就冷冷地說了一句:“你自己照照鏡子吧,看看你配吻我嗎?”他央央地走了。由於跑了一天,已經很累了,一倒在床上我就睡著了。夢裏,我和我的他在八達嶺長城上追逐著,奔跑著,歡笑著……
這一夜我睡得很香。
二號早上,我們又到醫院去看了看科長,在他的病房裏坐著陪他聊了一會兒天,並把公司要我們帶來的一張五萬元的支票交給了他,勸他一定要安心養病,公司上上下下都盼著他早日病愈歸來,科長躺在床上哽咽著,要我們代他轉達對老總和同事們的謝意。
從醫院出來。副經理說要去找他的一個朋友,我和小蔡就去參觀故宮博物館,在博物館看了一上午,出來後,我們在街上的一家小店裏吃了中飯,下午就乘車到王府井大街去逛街。在一家百貨大樓,我看中了一套咖啡色的西裝,叫小蔡參謀,小蔡笑著問:“你找到男朋友啦?給他買的?”我忙否認:“哪裏呀?是給我老爸買的。”看看款式不錯,質地也不錯,可價錢要一千多元呢,我掏錢就買下了。小蔡一個勁地在邊上誇我,說你這個做女兒的還真有孝心呢。
由於返家心切,加上我的他說了今天要到我這兒來,所以昨天早上五點鍾我就把他們全鬧醒了。副經理因為公司還有一大攤事要回去處理,一叫就起來了,可是小蔡卻迷糊著眼嘟嘟嚷嚷地埋怨我:“天都還黑洞洞的,那有這麼早上路的啊?”我哄她勸她,還幫她收拾東西,她也很快的高興地起來了。
一路上我一個勁地催司機快開,小蔡又拿我開起了玩笑:“芸姐,這麼急,家裏是不是有哪個男人在等你啊?”我忙掩飾道:“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在,沒人照料,我不放心啊!”坐在車上,我一直在想,這趟北京之行是否值得?看望了科長病情,即完成了公司交給的任務,也算是了了同事一場的心願;見到斌把要說的話都說了,也給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沒留下遺憾。但為什麼我人在北京,心早就飛到了家呢?孩子固然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為了我的那個他啊。“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鄉”。外麵再好,也始終擺脫不了那種漂泊感,隻有回到自己那個小小的港灣,心裏才會覺得踏實。
下午五點多鍾回到家裏,我匆匆地收拾了一下房間,就洗澡去了,用大量的熱水洗去了幾天來的所有疲乏和不快。
回到家裏,他已經來了,正和孩子們說笑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我把給孩子們的禮品拿了出來,分給他們:女兒是一套碎花連衣裙和一雙網球鞋,兒子是一個複讀機和籃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