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沒什麼事的時候,就到警察局去。警官會跟她聊天,耐心地向她介紹指紋方麵的理論,並和她聊指紋方麵的最新發展情況。
每次她在警察局看到科斯塔局長時,他都會和她說幾句話。她碰到的兩位警察都很和善,這不禁讓她感到很溫暖,還能讓她耐著性子等待最後的結果。
紐約那家醫院終於有了回複。局長告訴她們,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小姑娘,這下你應該相信了吧。這些照片就是證據,你看看。”他把照片遞給克萊爾,“醫院一般不采指紋,但他們每次做整容手術,都會拍一張照片,做幾次就拍幾張。他們送來了你媽媽做手術時的一些照片,如果第一張是她,那麼毫無疑問,其餘的也一定是。”
克萊爾一言不發地看著那些照片,然後,把它們遞給姑媽。
露西姑媽看完照片後,急切地對克萊爾道:“親愛的克萊爾,這的確是黛拉,真的是她。”
克萊爾沉默著沒有說話,她覺得很不是滋味。她手裏有一個信封,現在她一直看著那信封。過了一會兒,她抬頭看著科斯塔局長。“我今天收到一封信,是她寫的。”她始終叫不出“媽媽”兩個字,“在信裏,她說她想回家。信封裏麵的指紋應該是很清晰的,我本來想把它交給凱勒警官,讓他檢查指紋。但現在,我想你對它已經不感興趣了。”
“小丫頭,”他耐心地說,露西此時也歎了口氣,“我已經幫你們找到了證據,那些照片證明這個女人是你媽媽。但你現在還不相信,我估計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忙了。”
兩人隻得離開局長辦公室,但克萊爾在即將離開時,悄悄地把信塞到局長手裏。當她走到門邊時,她聽到局長展開信紙的聲音。
她們兩天後又被叫到科斯塔局長的辦公室。開始的時候,局長和她們隨便聊了些家常。然後,他擦擦他粗壯的下巴,清了清嗓子,沉重歎息一聲,好像要說什麼的樣子。
露西看起來很茫然。
克萊爾神情莊嚴,瞪大眼睛地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的眼睛充滿沉思的神情。“是發現了什麼,但還不僅如此。我思考了很長時間。”
他拿起一個信封,對露西道:“你侄女上次走的時候把這封信留給我。裏麵的內容非常感人,是一個她的女兒不認她為媽媽的人寫的。”他停了一下,然後又接著道,“假如她真的是假的呢?”
露西很緊張,她亂搖著手道:“不會的,她是黛拉。克萊爾現在也說她就是自己的媽媽。”
“假設她是別人,而黛拉早就死去了呢?”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有一會兒沒有說話。克萊爾雙手冰冷,露西姑媽轉過臉看著她,握住她的手。
克萊爾小心翼翼地道:“你說我媽媽已經死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把信封放在桌子上。“這隻是在假設,我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你在過去幾個星期裏,跟凱勒警官學到了許多有關指紋的知識。現在,你肯定知道,一個清晰的指紋是多麼重要。所以,如果我們把一個非常清晰的指紋送到華盛頓,就能知道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他好像一點也不急,又拿起信封敲敲桌麵,“你一定也了解,在華盛頓有指紋存檔的無非以下三種人:在軍隊服役過,在政府部門工作過,曾經犯過罪。”他停下來,看著她的臉。克萊爾沒有回答,隻是盯著他,意思好像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把指紋寄到了華盛頓,那裏很快給了我答複。如果華盛頓那邊說,這個指紋屬於黛西·安布羅斯——威廉太太。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