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心理學家布恩·埃克斯特蘭德說過這麼一段發人深省的話:一般人總是自己和他所遭遇的事件包括他自己的情感視同一體,結果成了這些事件的奴隸。他存在於一種“醒覺睡眠”之中。在這種狀態中發生的事件像機器死的把他卷進來,又把他拋出去。他自己的需要和欲望嚴重的歪曲了他的知覺,甚至包括對他自己的知覺,以致他生活在一種覺醒睡眠之中。他僅有的一點自由就是還能指揮他的注意的一小部分……
無須作什麼分析,大家一看便知,處於“覺醒睡眠”之中,成為自己所遭遇的事件的奴隸顯然有害而無益。從主觀上說,誰也不想陷於這一狀態。
那麼,如何才能使自己不陷於這一狀態呢?布恩·埃克斯特蘭德提出了這樣的建議:使自己與所遭遇的事件相分離的技巧要求把自己的注意分為兩部分,即作為“行動者的自我”和作為“觀察者的自我”。當一部分注意正觀察事件時,另一部分注意就覺察到自己正在審視這些事件。這就好像把自己分成演員和旁觀者。然而,這種旁觀和我們通常看作良心的東西並不一樣。良心隻是自己的另一麵,它機械地按既定程序讚成或不讚成某些動作、某些行為、某種思想。而旁觀者隻是在靜觀默察,在必要時對自己的行為、思想、動作作出提醒。
把自己的注意分為兩部分(行動者的我和觀察者的我)的水平的高低,在心理學上稱之為元認知水平的高低。
元認知概念由美國心理學家弗拉維爾1976年率先提出,他指出元認知是一個人所具有的對自己行為活動的認知和監控,是對“認知的認知”。活動的有效性如何?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元認知過程的運行水平,即對活動進行監視、控製和調節的水平。
著名作家林雨堂,規定自己每年“出產”一部作品後,就放自己以兩個月的假。有時,他把整個假期消磨在世界著名的賭城裏。他好輪盤賭,但不著迷。賭的有分寸,絕不因賭而誤事。他很明確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賭可以放鬆自己,對自己而言是一種娛樂,所以他並沒有淪為了活動的奴隸,賭的流連忘返,賭的忘了工作。而是娛樂活動的主人,在娛樂中享受生活,得到放鬆,進而能更好的投入到繁重的工作中去。
一位高校教師去參加他上初中的孩子的家長會。班主任說完以後,想發揚一下民主,於是請家長們也談一談。幾番動員,還是冷場。班主任老師有點急了,點名這位高校教師來談一談。稍作推辭之後,這位高校教師開腔了。誰知他這一開口,沒幾分鍾就進入狀態了。從國際到國內,從政治到經濟,大一、二、三點,小1、2、3。濤濤不絕。其他家長誰要聽你的演講啊,班主任老師也急得一會兒看看表,一會兒以目視之,希望他停下來。但這位老兄渾然不覺,一口氣說了兩個多小時才罷手,最後還來了句,“由於時間關係,今天就暫時說到這裏。”回頭的路上,才猛然省悟:“我今天是不是說得太多了?”這件事多年來在同事中一直傳為笑談。
就講課水平而言,此君是把好手,他的錯誤在於缺乏一個作為觀察者的我的存在。在錯誤的時間、地點,扮演了錯誤的角色。從根本上來說,是缺乏元認知所致。
希臘哲人蘇格拉底勇於承認自己:“我知道我無知”,能夠看清自己,才能不斷的挑戰自己,拯救自己。毋庸置疑,任何一個心理成熟的人都應建立一個“作為觀察者的自我”。它能時時提醒自己、告誡自己把握自己行為活動的分寸,能十分清醒的知道自己能勝任什麼,不能勝任什麼,在做每一件事的時候,能夠觀察到周圍環境的反應,並及時地做出調整。以免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陷於“醒覺睡眠”狀態,成為失卻理智、失卻控製的人。
如今在教育界,元認知尤其元認知監控是一個被廣泛使用的的概念,教育專家認為,它對於學生提高學業成績有著直接的幫助。所謂元認知監控是指點在進行認知活動的全過程中,將自己正在進行的認知活動作為意識對象,不斷地對其進行積極、自覺的監視、控製和調節。它主要包括四種相應的監控策略,即製定計劃,即在認知活動開始之前,根據認知任務的性質、特點,製定完成任務的實際步驟,考慮可選擇的策略,並預計招待的結果。執行控製,即在認知活動過程中,及時評價、反饋認知活動的有關信息。如與認知目標一致,則繼續下去,如與認知目標背離,則及時修正、調整認知策略。檢查結果,即根據認知目標評價自己的認知結果,是完全達到、部分達到,還是根本沒有達到。采取補救措施,即根據對認知結果的檢查,對存在的問題采取可行的補救措施。
學生若有意識地使用這種元認知監控,學業成績必會有顯著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