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羽先生笑道:“那日後怕是要麻煩二位夫人了,老夫已生乏意,員外請回吧。”
張百福前禮道:“百福送老師、師母”
希羽先生笑指著三丈外的朱紅大門道:“區區兩三丈路程,老夫還是能走得動。”話後拉著夫人手臂告退。
張百福等人禮目相送,見先生、夫人回府之後,一家人回到房中,洗漱過後,百福回到東廂房。
房中擺設和舊居一致,倒是書架上多了些藏書。禮送父母之後隨意拿出一本名為《奇獸靈山》的金邊藍皮書翻看起來,此書說的是一些野史、傳聞,其中還插有小畫明意。
開篇圖文並茂,講的是《靈狐嫁女》,倒也是一番奇聞:話說山中有一老狐膝下有三女,大女藍兒、二女紅兒、三女白兒。大女嫁與南山虎王為妻,二女嫁與北山豹王為妻,隻有那三女遲遲未嫁。老狐見白兒日漸長大,心中暗急,一日老狐與白兒外出獵食,路遇山精惡怪,暗喜白兒美色,欲收為三妾。那山精在山上素來蠻橫,老狐與山精爭鬥勢漸下峰,幸得二位賢婿及時趕到,驅走了山精。
山精被三人傷了筋骨,心中怨氣直燒天庭,暗生毒計,聞山中有一獵人手段高明,武藝精湛。
一日明月當空,變化成一瘸腿老翁上門,獵人問老翁何事,那山精從頭蒙騙,說自己是山中一樵夫,上山砍柴時被山上妖怪所襲,險些命喪虎口,又指著帶瘡露骨的左腳,說就是被山妖所傷,接著又多番唬騙。
獵人為人剛正,聞惡妖傷人,欲除之。山精聽後心中暗喜,一路引導獵人來到老狐洞府,暗中給獵人下了障眼法,獵人提刀上前入洞,瞪睛一看,好妖怪!一虎一豹四狐狸,正在洞中喝著血酒吃著人肉,再觀四周白骨做椅子,頭顱為桌,滿地橫屍,獵人一身血氣直衝百會。
老狐見洞外來一獵人連忙邀請,哪知道那獵人提刀就打,慌得老狐提手來擋被寶刀斬落在地,虎豹二妖見後,提起兵器與獵人爭鬥。獵人雖武藝高深,但肉體凡胎哪裏經得住虎豹合擊?
片刻被二妖擒下,獵人見身以被擒,不願被虎豹活食,欲咬舌自盡。好在白兒使了個定身法,止住獵人。後破了獵人身上的障眼法,獵人再觀白骨桌椅化清石,案上人肉變素果。老狐問他為何欲斬他翁婿三人,獵人實話實說,將山翁之事說與眾妖。
白兒聰慧點出山翁話中多出破綻,羞得獵人無地自容。老狐撿起地上斷臂,用手一接,又吐出一粒金丹在傷口上一滾,頓時傷好如初,老狐活動下手臂,告訴獵人那山翁是山精所化,又將往日因果告知獵人。
獵人聽後怒罵山精賊子,老狐暗出妙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六妖變成虎皮、豹皮、狐皮讓獵人拿去下山,試探老翁。
獵人會心,提起血肉模糊的虎皮、豹皮、狐皮,出了洞府下了,借著月色見山下樹後藏著山翁,山翁見獵人提著虎、豹、狐六皮,大喜細細查看,山翁歡喜之餘,卻不知獵人手握寶刀,若是他稍有異動,提刀斬之。山翁見仇人一死,怒火頓消,又見獵人身強體壯欲食之,變化本來模樣,青麵綠眼鋼牙凶相,向獵人撲去。
獵人將身體一轉寶刀伴月而出,刀起頭落。老狐六妖化回人形,將山精抽筋拔骨,又掏出內丹給獵人,告知妙處,獵人連謝。
後老狐三女白兒觀獵人為人剛正,芳心暗許,喚來爹爹耳語輕聲。老狐撫須而笑,問獵人可曾娶妻,獵說道無。老狐暗喜將嫁女之意告知與他,獵人見白兒端莊聰慧,麵似仙娥。哪裏不同意?
此後獵人拜老狐為嶽丈,老狐傳獵人仙法。獵人與白兒一對神仙伴侶,羨煞旁人,後白兒又為獵人生下一男一女,皆是相貌俊美,仙靈聰慧。
張百福看完此篇奇事笑道:“那山妖種下惡根,又唬騙獵人去殺老狐,最後自食惡果,成全了他人,妙。善有善報、惡有惡果,靈虛老師此言果真不虛。”
赤炎點頭指著最後畫中,兩位童兒笑道:“這兒應該在加條尾巴。”
百福含笑將書合住道:“今日早些修煉,明日寅時還要早起隨王大哥學習武藝。”
赤炎聞後喜道:“恭喜道友,明日我可否一同前去?”
百福道:“若是道兄起得早,就一同前去。”
赤炎歡道:“早哩,早哩。”話完跳到床上。
百福見他又學起詩如語調,心中暗笑:“果然是隨著善人學善,隨著厭人學話。”
寅時一刻,打更人鑼聲剛過,百福、赤炎。一人一兔悄悄起床,打開柴房潔麵漱口,缸中清水涼爽,激的張百福精神一振。隨著清風打開房門,坐與門外石台之上。
四周幽靜,清風伴桂香,一人一兔看著蒼穹皓月,暗暗出神。良久後張百福回過神,來見赤炎還望著天上明月笑問道:“道兄盯著明月不放,莫不是廣寒宮中有親戚?”
赤炎聽百福發問,笑答道:“不瞞道友,還真有親哩,那玉兔便是我家表妹。”
張百福聞後轉目暗想:“這赤炎道兄,前兩日說自己無名無姓,四處雲遊。那月兔既然是他表親為何不投奔與她?既有親戚,又怎會是無名無姓之輩?”
赤炎見百福出神暗想,又笑道:“道友莫不是當真了?我不是隨口玩笑哩。”
張百福笑道:“天下兔兒一家親,不過你呼她表妹倒是不妥,若論年齡,道兄應該稱她一聲奶奶。”赤炎聽後前爪撫須,咧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