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舊居迎新房 拳法見如意(3 / 3)

這時一六尺青袍大漢,手提兩個黃皮葫蘆,快步走來,赤炎見了伏地而臥,百福起身相迎。

王立來後見百福已在等候,笑道:“想不到賢弟一早便等候。”

張百福道:“也不算早,隻是剛剛起床。”

王立道:“那事不宜遲,玄武城牆處,有一僻靜之地,少有人來往,正是習武好去處,不如現在就去?”

張百福點頭道:“好,全聽大哥吩咐。”說完對著赤炎一招手,赤炎便跳入百福懷中,王立引著張百福向城牆處走去。

二人來到城牆之處,百福環顧點頭道:“果然是好去處”,見四周群樹遮陰,中間有一片五丈方圓空地,王立日日在此習練踩踏,地上寸草不生,周圍地上堆放著數塊青石,大小不一,大的七尺,小的一寸。

王立將黃皮葫蘆放在青石之上,對百福道:“拳經有雲:欲求打得好拳法,先要熬得好筋骨。一般初習武藝之人,先學練法,開通經脈,激活竅穴,然我觀賢弟任督二脈已開,周身三百六十五處竅穴,已開百八,我便先傳賢弟拳法,之後在傳賢弟練法。”張百福聽後在一旁點頭稱是。

諸般交代之後,王立站在場中活動筋骨,忽見他手腳一收,立於場中筆直似劍,厲聲道:“賢弟看好了。”語畢,單腳一跺,口發‘嗯’‘哼’雷音,身體迎風而動,拉開手臂對空而打。好拳法:雲龍風虎,虎豹雷音,雄鷹撲食,狡兔蹬鷹。再看他——身有虎勢,神有兔心,眼似靈蛇,手似雄鷹,動如快馬,靜如壽龜。拳未到風先到,罡風未到聲先來,罡風吹的百福、赤炎,身形不穩,雷音炸的二人神魂飄忽,好個如意拳,真是——雷音炸響蒼穹破,罡風吹得草木折。八方箭打手不停,拳如意念法隨心。

風停聲滅拳法收,唯有樹枝微晃動,王立將全部招式演練完畢之後,收了拳法暗吐一口濁氣,張百福兩步走的王立身邊,喜道:“大哥好拳法,一套拳法打下,風雷隨身動,驚得愚弟神魂險些出竅。”

王立收拳之後,脫去衣袍,蟒臂一絞,袍上汗水如大雨瓢潑,拿起青石上葫蘆邊喝邊道:“我這還不算什麼,具拳經中記載,先祖在沙場之上才叫風雷齊動,龍虎齊出。”隨後又道:“賢弟可上場試試。”說罷坐在青石之上靜等。

張百福聞兄長讓他試拳,點頭站入場中,學著王立活動活動筋骨,閉目想象王立剛才招式,單腳一跺,雙手一伸,身體隨風而動,學起王立招式倒也有七分相像。

王立見後跳入場中,一拳打去張百福,百福聞風望去見他提拳打來,大駭之下連連後退,腳法淩亂不堪,被地上青石一絆,摔倒在地,摔得他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王立哈哈一笑將他拉起,百福漸漸回過神來不解的看著王立,不知他為何突然襲來。

王立道:“俗語雲:比著葫蘆畫著瓢,這話用在賢弟身上一點不假,你這拳法全照我打,全無‘如意’之形,無‘如意’之心。日後若遇到凶人惡妖,必遭劫。”

張百福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後腦,禮道:“多謝大哥教誨,那如何做得,如意形,求得如意心?”赤炎也跳到百福身邊,豎起長耳傾聽。

王立道:“拳經有雲:如意隨心動,心到手也到。又雲:魂兒歸心,手抱如意,若是如意手中拿,千軍萬馬也不怕。”說完單手似鷹爪,向百福腳下的赤炎抓去,赤炎正在細聽,忽感一陣罡風刮來,風中帶有雄鷹撲兔之意,紅毛倒立雙腳一蹬,轉身跳到青石之上,定睛一看見是王立後又跳回百福身邊。

張百福看著王立、赤炎一人一兔,一息之間變化,有所明悟。王立指著赤炎道:“好兔兒,你倒是跑的快,怕是真鷹也難抓你。”赤炎聽到王立誇獎,滿眼得意之色。

又聞王立對百福道:“剛才你可看清?我似雄鷹,他是兔。我拳未到,他已經得知。如意拳法之精妙就在於此,他若似狼我似虎,他若似虎我如龜。若要求得真如意,須先做到心眼開,此乃如意之精妙,賢弟在試一次。”說完抱起地上赤炎站到一邊觀看。

張百福對著王立點頭,站到場中,閉目兒立,一盞茶後依然不動,王立見後含笑撿起地上一塊石子投了過去,百福雙目一睜似靈蛇,單臂一抬似蛇口,接住石子,單腳一跺,左右開弓,身如蛟龍歸海,心似盤蛇而臥,手如龜蛇合擊。片刻拳風一轉,身如虎豹左右撲,腳如馬兔蕩塵土。招式一變,身似寶劍手似刃,旁人哪能進他身。

百福越打越歡,心中暢快暗動丹田真氣,真氣順手而出化為氣勁,身如心意化無方,氣如狂風卷落葉,越打越順,心越展越暢,真是如意拳法如意心,拳法隨心本無形。好百福,果然天賦慧根,百福初聞精要,心中暢快無比,心念一動收了真氣,散了拳意,對著王立一拜喜道:“多謝大哥受拳!”王立一步跨道百福身前宛如脫兔,扶住百福手臂歡道:“好賢弟,果然是天資聰慧,愚兄稍加點撥,你便明了道理,懂得真意。”二人一兄一弟歡歡樂樂,一個是求得妙拳,一個是傳得慧徒,真是老天一番造化,時間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你看這九霄——天邊紅日放金芒,星辰明月欲收光。九霄雲彩朝東去,大霧漸起暗降霜。雲霧之中王立拉著百福盤坐青石之上,細細講解拳法精妙之處,聞的百福不甚歡喜,一旁赤炎也聽得眼放紅光,豎耳點頭,金光散下照的二人一兔一片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