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歸途見火兔 青山遇猛虎(2 / 3)

李山郎道:“每日出獵前必拿出獵來山貨供奉山神爺爺,以保平安。”

張錦提袖道:“李兄錯就在此,你每日供奉皆是獵來山貨獸類,試問山神老爺可缺這山貨?想必山神老爺見你每日供奉山貨獸類,心生不喜才驚走山鹿,降下這火兔警示與你,你若殺它,隻怕以後你也隻能摘些山果度日了。”

聽著張錦危言,李山郎覺得又不無道理施禮答謝道:“多謝員外爺指點,但是我家中多是山貨,尚無旁物供奉這如何是好?”

張錦含笑道:“不如咱們做場買賣,我這裏有十兩紋銀,換你這火兔異種,你拿著十兩紋銀去城中購買些米麵、瓜果、糕點。一來供奉山神老爺,二來給令堂、令荊、令郎置辦些家物,改善膳食。豈不是兩全其美?”說完從袖中拿出手十兩紋銀放入李山郎手中。

李山郎接過紋銀唱個大喏謝道:“今日得員外爺指點,避免日後禍事,如此大恩未報答,又受員外爺十兩紋銀,在下實在有愧。”說完也把十兩紋銀還給張錦,把手中火兔放入張百福懷中,準備離去。

張錦把手攔住李山郎怒道:“山郎此言差矣,買賣在於雙方各有所得,你將兔兒給我,卻分文不取豈不是陷我於不義?若是衙門來人問我,我如何回答?定將我抓起安上“蒙騙”之罪!”說完又將紋銀放於李山郎手中。

一旁張百福也勸道:“李大哥你就收下吧,若不然這兔兒我就不要了。”說完將火兔欲還。

李山郎猶豫片刻,將紋銀放入懷中對著張錦一拜道:“今日認識員外爺,實乃山郎之幸,日後若差遣自管吩咐便是!”

張錦扶起李山郎笑道:“山郎言重,我姓張名錦,家住青雲山邊張家莊,若是閑暇之時可來我家中一敘。”又為山郎引薦張百福與趙楊二夫人,李山郎一一禮見方後離去。

雙方辭行後,張百福抱著火兔上了馬車,張錦見自家福兒神色有些不快,開口問道:“我兒已得這火兔,為何悶悶不樂?”

張百福低頭輕撫兔兒道:“李大哥,若是真被山神爺責罰那個如何是好,要不將兔兒還給李大哥吧?”那火兔兒聽到百福有意把它歸還於獵人,雙爪死死的抓住張百福衣衫,可憐巴巴的求情。

張錦見兔兒通靈笑道:“你看那兔兒如此喜歡你,你舍得歸還?”

張百福麵色慚愧道:“若是應為這兔兒害了李大哥身家性命,孩兒怕是終生不樂。”雙手輕撫著有些躁動的火兔。

張錦笑道:“我兒宅心仁厚,大可放心,山神老爺貴為上仙,又豈會為了一些山貨遷怒與山郎?神明至公,隻要心中敬畏,既得庇護。”趙氏將張百福抱入懷中道:“福兒寬心,回去之後娘親燒香祈福,如實稟告山神老爺今日之事。”

也難怪他心生愧疚,連日所發生之事,神明之威以入張百福內心,行事做事也不由得想起“舉頭三尺有神明”,況且張百福前世就是心地善良之輩,如今聽聞父母解釋後才放下心來。

話說太陽欲落,已過申時,忽聽馬兒嘶鳴,車內震動,張錦揭開布簾詢問下人發生何事,張百福也揭開窗簾望去。下人聞的老爺詢問,忙稱不知。

張錦道:“馬兒焦躁,怕有禍事,我們先下車。”說完抱起張百福下了馬車,主仆五人下了馬車四處看去。

隻見南方青雲山上群木抖動,好像巨獸將樹木撼動,片刻見一紅襖小童,跑向眾人,身後有一九尺虎皮壯漢不快不慢的跟著。紅襖小童跑來後,眾人一看卻是一女童,紮著一對羊角小辮,高不過三尺、穿著大紅萬福紅襖,淚涕滿麵,手背也被劃傷。

趙氏、楊氏人心生憐惜,拿出白絲手帕,擦去小女孩臉上淚涕,去其汙垢後細觀女童嬌麵,見她麵如桃花,相貌清秀可人,更是憐意入神。

趙氏輕輕擦拭的女孩眼角淚水問道:“童兒是哪家孩兒,如何在此哭泣?”

紅衣女童驚恐的指著後麵慢慢走來的九尺壯漢,弱弱道:“大老虎,要吃人哩!”說完靠入趙氏懷中,不敢多看虎皮壯漢,那虎皮大漢健步走來,你看那大漢,身高九尺有餘,形入猛虎,一對金瞳不似人類,雙臂根根青筋如蟒,驚得馬兒欲奔走,嚇張百福懷中兔兒顫抖。

楊氏見他驚嚇了自家孩兒,拂衣怒道:“哪裏來的蠻漢,隻會做得欺負孩童勾當!?”

張錦不惱獵人,反對著楊氏厲聲道:“紅菱不可無禮,還不快快賠禮!?”楊氏聽後硬邦邦的給虎皮大漢道了個萬福,抱起張百福站在一旁。

張錦見虎皮大漢身高九尺、相貌威猛,又聽女童說他是大老虎,暗想:“那巨漢必猛虎所化”。抬頭仰望那虎皮大漢如座小山,張錦穩住心神,拱手施禮道:“拙妾無禮,大王勿怪,不知這女童如何惹了大王,讓大王棄了王者風範出手傷她?”張錦言雖有禮,但話語之間透著惱問。

虎皮大漢還上一禮,聲如炸雷道:“護子之心,眾生皆有,我追她卻是事出有因。”說完又看了紅襖女童一眼,女童見虎皮大漢虎瞳望來,不敢對視連忙轉身。

張錦見虎皮大漢倒也有禮,不像是蠻橫逞凶之輩,叫來一旁牽馬的下人取來酒壺,拿來酒碗,又對虎皮大漢道:“大王從山上下來,想必已經腹中饑渴,在下有果酒一壺,不如我二人把酒相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