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烈的人在電話那頭沉默一會,說“韓哥,不管啥子事,隻要你交待給俺,俺一定幫你辦妥當,俺的命都是你的,還有啥求不求的——”
韓卿感激,說“阿烈,我知道你金盆洗手,現在老婆孩子熱炕頭過的舒坦著呢,哥旦凡有一點辦法,也不會打擾你的好日子,可你知道,哥身邊養的人不少,能讓我百分百信的隻有你。”
阿烈嘿嘿一笑,說“哥,我知道你要不是遇上難事也不會找兄弟,你說吧,兄弟聽著”
“我估計我這幾天要出事,壞事做多了,老天爺都會收了你,我不怕死,我做了那麼多虧心事,早把生死看透了,可我有一個人不放心,我想求你帶她走,我已經給她留了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我在卡其小鎮幫她買了房子,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想求你把她送過去”韓卿第一次感覺譚心在他心裏竟是這麼重,讓他放不下,卻又拿不起。
阿烈說“行,俺明天買票過去找你——”
“坐飛機,一定要快——”
大毛終是沒抵住唐安安的教唆,答應和唐安安合作。讓大毛沒想到的事,這個唐安安果然有些本事,一個女人靠著一幅皮囊居然能把一群男人擺平,這讓大毛不得不佩服,於是大毛就去看了武則天傳奇,孝莊秘史,這些關於女人的史記,不得不感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如此。大毛心說唐安安遲早是個禍害,他能助韓卿,也能害韓卿,有一天,自己要不合她意,肯定也會像韓卿一樣,所以大毛對這個唐安安忌憚的很。
可他現在依附著唐安安,大毛隻得聽命於她。
這天,唐安安得意的對大毛說“是時候給韓卿打電話算賬了——”
阿烈第二天下午就和韓卿碰了麵,阿烈三十多歲,肩寬膀圓,十分彪悍,一口河南口音,而且阿烈天生殘疾,一個腿長一個腿短,走路一瘸一瘸,他臉上有條刀疤,從眉骨直穿臉頰,刀口又深又長,看的十分猙獰。韓卿一見到阿烈,幾天來的不安才稍稍平靜了些,他把譚心介紹給阿烈,阿烈恭敬的叫了聲“嫂子——”譚心臉倏一下紅了。
譚心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覺到韓卿近來心事重重,忐忑不安,焦燥抓狂的很,她不知道韓卿出了什麼事,她不敢問,可她隱隱感覺到韓卿似乎是在安排後事了,今天阿烈出現,讓譚心更加堅定自己的懷疑。譚心躲在暗處,聽兩個人的談話,當聽到韓卿說要讓阿烈帶譚心走,而且今天晚上就走時,譚心心裏莫名的痛了一下,她痛什麼呢?這個牢籠一樣的地方,她不是連做夢都想離開嗎?現在她自由了,她怎麼還突然舍不得了呢。隻聽韓卿說“譚心是個好姑娘,如果她要遇上個真心對她好的,她自己也中意的,你就不要阻止了,譚心跟著我,不情願,我知道,我本來是想等她為我生下兒子,就放她走,現在看來,不大可能了,兒子她要不願意生我也不勉強了,畢竟一個姑娘家帶個孩子不容易,也不好遇上個良人,你帶她到了那邊,就讓她把孩子作了吧。。。”韓卿說著說著,聲音變的哽咽,眼裏淚也止不住往下流,阿烈還是頭一次看見韓卿居然也會哭,他跟著他時,他可是連他母親去世都沒掉一滴淚,現在居然為個女人——變了。
韓卿不好意思,撲哧笑起來,說“看來真是活不久了,連他媽說話都變婆媽了,行了,吃了飯,你就趕緊帶著她走,我怕夜長夢多——”
韓卿吩咐廚房快點做飯,他則上樓去看譚心。
推開門,譚心正坐在陽台的躺椅上,她伸手撫摸著自己已經隆起的小腹,正笑眯眯的和孩子說話。“寶貝,你跟爸爸求求情,讓他不要趕我們走好不好”韓卿一下被戳中淚點,他估計是譚心聽到了他和阿烈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