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名叫程英,見問衝著這婦人微微一笑道:“是的!李嬸。”說著她就將盆中的衣物倒進水中,放下木盆,伸出小手抓起這些衣物搓揉起來。
那李嬸卻放下自家的衣物,來到程英身邊,說道:“你去玩吧!嬸幫你洗,洗好了叫你。”
程英抬頭看著李嬸麵露感激之情說道:“不了李嬸,我自己洗,你家還有那麼多衣服沒洗呢!”
李嬸伸手抓起一件長衫,一邊在水中搓揉,一邊說道:“我家的衣服不急,先幫你洗好。”
小程英見狀也不堅持,甜甜地說聲:“謝謝李嬸!”然後又拿幾件自已小衣裳洗了起來。
李嬸看著手中的長衫問道:“程先生身體好點了嗎?”程英點點頭回答道:“好多了!”李嬸聽了連說了兩句:“那就好,那就好。”語氣甚是誠懇。
程英家裏隻有父女二人,他們是三年前剛搬到這徐家坪的外來戶。程英的父親名叫程遠山,三十來歲,人長得瘦瘦高高,隻是臉色有些蒼白,象是有暗疾的樣子。此人生性孤僻,不喜與人交往。除了上山采藥,他足不出戶,很少在村中走動。但是他匹術卻是高明,村中有人生個大病小災地向他問醫求藥,勻能藥到病除。
這不李嬸家的二小子去年上山打獵,遇上了大黑熊,全身被黑熊的利爪抓得遍體鱗傷,腹部傷口最是嚴重,被掏了個窟窿,連腸子都流了出來。
也虧得這二小子身強力壯,受了這麼重地傷,硬是捂著肚子跑了十多裏的山路逃了回來,倒在村口。被人發現時他倒在血泊之中,已經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
村民們七手八腳地將他抬到了程英家,俱都沒抱多大希望,唉聲歎氣地隻道這二小子是救不活了。李嬸更是哭天喊地昏厥過去了好幾次。
誰知這程遠山叫人將他放在床上,也不說話,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黃色丹藥塞進二小子的口中,然後將流出來的腸子塞入肚中,拿過縫衣服的針線將傷口密密匝匝地縫了好幾十針,又塗上一些黃色藥粉,止住了流血,就讓人將他抬走。
村民雖然明知這二小子傷重難治,多半是活不成了,但是見他這般草草了事,而且當即就讓將人抬走,好象生怕死在他家裏似的。不覺人人義憤填膺,對這位程先生性情薄涼很是氣忿不不過。有人和他理論起來,其中甚至還有些過激的言語。程遠山隻是充耳不聞,也不分辯。
眾人討了沒趣,隻得將人抬走。誰知這二小子並沒死去,而是在家睡了兩天就醒轉過來。村民們這才知道程遠山居然有起死回生之能。
那些對他說過激言語的村民更是羞愧難當,上門去道歉,程遠山隻是不見,程英出來說道:“我爹爹身體不好,不便與大家相見,請回吧!爹爹說過去的事不必放在心上,他已經不記得了。”就是李嬸前去相謝,程遠山也是推說有病,不肯相見。
又過了幾日,程英來到李嬸家裏,依著父親教授的方法,為二小子將針線拆了。二小子傷愈之後,相謝救命之恩,還是沒有見到程遠山,隻得跪在門口嗑了幾頭。
以後村民們更加沒有見到程遠山,家裏的日常雜務也都是程英這個小女孩打理。問起她來,隻說父親生病。村民們心中疑惑:“程先生到底生了什麼病?這麼長時間總是不好。二小子要死的人他都救得活,怎麼自己的病就看不好?”懷疑歸懷疑,在大家心裏程遠山是神仙樣的人物,對他敬重有加,自然沒有人去追根尋底,想要查明真像。反而覺得他這樣的人神秘點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