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3 / 3)

“看起來,他勾結的似乎不是一般的山賊,”展昭回答,“也許甘傑覺察不到,但那個人的口音中,有可以掩飾的官腔。”

“官府裝強盜打劫商隊?”

“這不無可能,”展昭回答,“有些商隊雖以私販為名,也會替官府運送一些貨品,而如果所托的貨物有所顧忌,那麼對手趁機在途中做手腳的可能性就更大,這麼一來翎君他們看來要有麻煩了,可問題是——”現在的問題不是該怎麼捉拿甘傑,而是——自己和白玉堂該不該插手此事?

對方似乎牽扯到西夏一方的利益,若自己與白玉堂幹預,雖說現在進入西夏是私人身份,但是萬一牽連到了什麼,後果不是自己可以預料得到的。

“你這貓什麼時候心思細比女兒家了?”正在沉思,被白玉堂狠拍了一下肩,“那個家夥不就是一個逃犯,抓回來不就完了——抓賊是官府的事情,白爺爺我可不用!你認識的那個小妹妹,他們看起來也不是那麼不濟麼?”

“白兄說的是,是展某多慮了。”回頭笑著對他說。

次日中午,翎君重客棧外頭進來,見二人坐在那裏喝酒,便高興地蹦蹦跳跳走過來。“阿哥,昨天你說過要請我喝酒的!”說完,便坐下,讓小二再擺一個杯子,“對了,阿哥,昨天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在下展昭。”

“那這位白衣阿哥呢?”

“我姓白——”

“哦,白衣阿哥姓白,展阿哥你應該姓藍才搭對啊,哈哈!”翎君笑著說。

“那照此說來翎君妹妹你頭上怎麼看不到羽毛呢?”白玉堂回敬。

“因為我要出嫁了,羽毛是給姑娘戴的。”翎君回答。

“哦?”

“這次我和阿爹除了來這裏跑貨,也是來成親的,”她笑著說,“和我的彬嘉阿哥成親,我已經等了好幾年了。”

“你家在大理,嫁這麼遠——”看到少女的笑容,不由得讓展昭想到了昭君出塞,隻是眼前的少女並沒有那麼哀怨的感覺,嫁?難道對方是來破壞婚事的?

“反正阿爹常年來跑貨,可以來看我哦,”翎君道,“彬嘉阿哥那邊有我從來沒見過的那麼大的平地,和那麼多的羊啊和牛啊馬啊,我很喜歡那裏!”說到這裏,少女的臉上染上一層緋霞,“而且,有彬嘉阿哥在哦!”她眼睛一動,看向白玉堂,“白阿哥,你有喜歡的人麼?哎呀,要不是我已經有了彬嘉阿哥了,看到你的時候一定先追你!”

“我——咳咳!”沒想到翎君最後會說這麼句話,白玉堂一口酒險些嗆到。

“所以,白阿哥,你要是有喜歡的人,絕對不能比我差哦!”女孩笑眯眯地說道,“因為我很喜歡你啊!”

“翎君,你——”饒是白玉堂過去萬花叢中過,見過多少熱情女子,象翎君這麼直白的也少見。

“白兄,越族女子和中原風俗不同,你可不要太震驚了。”看著白玉堂少有的窘態,展昭不禁有想笑的衝動。

“對了,展阿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翎君問。

“翎君,你過來一些。”展昭在她耳邊說道。

“嗯,嗯,我知道了,我會讓阿爹讓彬嘉阿哥那邊調人過來接我們的!”她點頭道。

聽到馬隊停止前進,甘傑感到詫異,忙從房間裏麵出來看情況。

“甘傑,天網恢恢,你終究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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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前。馬幫即將啟程。

“展昭阿哥,這個給你!”翎君回馬,遞給展昭一柄白鞘的刀,“它叫‘赤雲’,是我家最有名的刀之一,本來打算獻給殿下的,但殿下有了‘靈蛇’,所以送給阿哥你吧!”她說,“你們以後有空,要來看我哦!”言罷,她策馬去追趕已經上路的馬隊。

一行人馬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下。

“昭君出塞幽怨,這個倒是個快樂的昭君。”白玉堂在一旁說。

“白兄,此刀還是送予你吧,”展昭把刀遞給白玉堂,“我慣於用劍,白兄你用這把刀才不會讓寶刀埋沒。而且以白兄你的伸手,普通的刀著實有時施展不開。”還記得自己的巨闕斷了他的刀後他經常念叨之所以敗給自己就是因為沒有一把合手的兵器。

“送我?這可是人家姑娘送展貓你的‘定情信物’!”

“翎君姑娘並未說明‘送’給誰,隻是給了在下,也許她是對白兄想有所表示又羞於啟齒才委托展某轉交,否則為何明知展某用劍還要送刀?”

“貓你果然爪尖牙利——”白玉堂眼珠一轉接過刀,從身上取出一塊刻著老虎的玉佩來,“美人贈吾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瑤,禮尚往來,大貓!”雖然玉佩上麵刻的是虎,但不知是工匠的手藝還是別的問題,老虎刻的反而象貓,還在玩球——擺明戲弄他。

展昭卻一手接過,說道:“能得白兄不吝讚美展某人格,實為難得,展某就卻之不恭了。”想占便宜,還早呢!

“……”又被他曲解過去,悶!

“我們該回去了,白兄!”展昭笑著說。

知己何方,但看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