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大響中,隨著錘子的重重落下,鐵板上暴起無數的火星四處飛濺,落到地麵上則哧哧有聲,變成了黑色的氧化鐵屑,而兩塊紅色的鐵板卻是在重擊下,慢慢地被鍛打成了一塊。
再次加熱到赤紅色的時候,鄭柯用鏨子把鐵板鏨成兩半,用火鉗再次疊放起來夾緊,掄起錘子又是一陣捶打,在捶打的間隙,鄭柯又從空間袋中掏出一把金色的粉末,灑在鐵板上,這是鄭柯父親所留的一種催化劑,專門用來剔除鐵器裏的雜質,並且還有增加韌性的妙用。
如此反複三十多次後,鄭柯終於停下手,滿意地看著砧鐵上的一塊鐵板,這塊鐵板大約一尺半長短,五指寬,厚度比起之前薄了不少,大約隻有三四毫米厚,借著火光仔細看去,就可以看到斷麵上細密的層狀結構。鄭柯伸手用力扳了扳這塊鐵板,不,應該說是鋼板了,隨著鄭柯的逐漸用力,鋼板慢慢地彎曲、彎曲……最後竟然彎成了一個環狀,首尾相接,圓若銀盆,而一鬆手,“錚!”地一響,鋼板又彈回了原來的位置,形狀絲毫未變,鄭柯嗬嗬地傻笑了一陣,對於自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折疊鍛打,感到十分滿意。
休息了一下,鄭柯又重新填上了木炭,開始鍛打其他的鐵板,由於有了剛才的經驗,進度明顯加快了許多,半夜時分,鄭柯便得到了八塊韌性極佳的百煉鋼板。
做刀的皮鐵已經準備完了,接下來鄭柯打算準備做刀用的心鐵。
重新加炭以後,鄭柯從懷中掏出了那把黑鐵菜刀,漆黑如墨的顏色,沉重的質地,鋒利無匹的刃口,都體現了它平凡中的不平凡。撫摸著刀身上細膩的紋理,以及感受著抓住刀把時熟悉的手感,鄭柯有些黯然,這把刀陪伴自己十年了啊,砍柴用它,切肉用它,甚至數次救他性命,可以說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現在,自己卻要把它毀掉了。
“老夥計!對不起了!”鄭柯雙目含淚,喃喃地道。隨即一狠心,閉著眼睛把刀扔進了通紅的炭爐。
良久以後,鄭柯調整好了心情,向爐子內看了一眼,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來曆不明的黑鐵菜刀不愧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在爐子內燒了這麼久,卻隻是微微有點泛紅,距離可以加工打製的赤紅色還差得很遠。
“看來是溫度不夠啊!”鄭柯喃喃地道,隨即慢慢地把手貼在了炭爐上,如果有人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驚失色,這可是燃燒著通紅火炭的爐子啊,雖然沒有燒紅,但是那表麵溫度卻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而鄭柯竟然是若無其事地放在上麵,臉上也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
穩定好心情,鄭柯緩緩地運轉天龍真氣,使之從丹田騰起,順著手臂經脈流入手中,又慢慢地逼出指尖。
“嗤!”一股淡紫色的火焰出現在鄭柯的手中,呼呼地燃燒著,完全無視此時吹拂的晚風,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尋常,但是火眼周圍扭曲的空氣,卻暴露了這種火焰恐怖的溫度。
待火焰累積到一個拳頭大小的時候,鄭柯切斷了天龍真氣的供應,隨即,鄭柯小心地把這團火焰放進了炭爐裏。
“呼!”剛剛接觸到爐子,本來在爐內安靜燃燒的木炭就突然劇烈地燃燒起來,仿佛是被潑進了高純度汽油一般,騰起半尺高的熾白色火焰,溫度也快速地向上攀升,逐漸的,連炭爐子的外壁也慢慢地開始變成了暗紅色。
收回手,鄭柯也暗暗鬆了口氣,天龍真氣果然非同凡響,這瞬間的助燃效果極好,隻是自己功力有限,不能無限量地使用,若是能源源不斷地助燃,那麼鑄造刀具便會事半功倍。
又等待了一會兒,看看差不多了,鄭柯用火鉗夾出了那黑鐵菜刀,此時,刀已經燒成了耀眼的赤紅色,鄭柯不敢怠慢,取出懷裏的裂地金剛鑽,對準位置用力劃下,“哧哧!”聲中,赤紅的刀片被慢慢劃開,涼透後,原來的黑鐵菜刀變成了七條手指寬的鐵條。
“七條!又是七條!”鄭柯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起來又要便宜劉湘那臭小子了,這菜刀隻能分成七條,再窄就不夠了,“法克啊!”鄭柯咬牙切齒,悲憤莫名,發誓下次見到劉湘一定要好好地折磨他一頓,好消消心頭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