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洗頭。”流浪漢已經進了小溪,正蹲著用水澆濕頭發。
“那等頭發都濕透了,你就這樣,打開這個瓶子,倒點裏麵的液體到手上,然後均勻塗抹在頭發上,搓一搓,再用水把頭發衝洗一遍就幹淨了,記住不要把這種東西弄到眼睛裏。等你把身上那些髒汙洗得差不多了,先別穿衣服,再用這瓶裏的東西抹在身上直到起泡泡了再用水衝幹淨,明白了嗎?”賀棋飛一邊解釋一邊做示範。
“嗯,那那個小破布呢?”莫名其妙的執著啊。
賀棋飛瞟了一眼流浪漢的下身,用有些惱怒的語氣說:“你用不上了。”說完,抓過內褲回到火堆旁恨恨的往包的最深處塞那塊小破布。然後拿出平板電腦開始打僵屍,他需要發泄一下。
升了兩級,還沒玩過癮,賀棋飛就瞄到流浪漢過來了,這一瞄不得了,電腦裏傳來大叔的慘叫聲都置若罔聞——他石化了。
眼前這位帥哥身形挺拔硬朗,腰板筆直,渾身沒有一絲贅肉,估計長期營養不良稍顯瘦,不過肌肉流暢,蘊含著無匹的力量,五官輪廓分明,英俊得有些霸氣,嘴角微挑,帶出些許痞氣,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額頭上還有一個很小的火狀印記。這樣的相貌絕對可以引得無數美女競折腰,問題就出在這個“但是”上。但是,流浪漢現在披著濕濕的長發,穿著賀棋飛的叮當貓型“緊身T恤”,露出一截腰身,褲子更是懸在腳踝上老高老高,很富喜劇感。
流浪漢聽到那聲慘叫倒是愣了一下,不過這兩天已經習慣了賀棋飛身邊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很快就恢複了,抱著一堆洗好的濕衣服大步走到賀棋飛跟前,揉了揉他的腦袋,賀棋飛才從石化狀態解脫出來,放聲大笑。
流浪漢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過沒計較賀棋飛的嘲笑,“你先幫我拿一下衣服,我去找點樹枝來。”
“嗬嗬。。。你找樹枝幹什麼?剛剛撿了不少幹草,應該夠燒到明天了。。。坐下來休息吧。。。嗬嗬”賀棋飛斷斷續續說完了這句話,繼續揉笑得發疼的肚子。
“烤衣服,烤魚”,流浪漢對現在身上這身打扮相當不滿。
賀棋飛聽到‘烤魚’兩字,嘴角咧得更大了,眼睛也發亮了,有蓋過月光的趨勢,“你說烤魚?溪裏有魚?你會烤?”
“嗯”,一連串的問題都簡潔的回答了。
“那衣服給我吧,先裝塑料袋裏,不會弄髒,我去抓魚,奇怪,我剛剛怎麼沒看到有魚?”賀棋飛疑惑,不過不妨礙他想改善夥食的心情,裝好衣服就興奮地跳到溪裏抓魚去了。
流浪漢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進入月色,等他背著一捆樹枝回來的時候,就見賀棋飛垂頭喪氣的站在小溪邊上。
賀棋飛見他回來,立馬蹦了過來,“你說溪裏有魚,為啥我一條都沒看見?就算要報複我嘲笑你也不要用這種方式嘛,我真的好想吃魚啊!”到了後麵,已經是底氣不足的嘟囔了。
“真的有,一會兒我抓給你吃,不過先幫我把衣服撐起來烤。”
看來流浪漢相當滿意自己原來的衣服。
其實也怪不得賀棋飛看不見,溪水雖然清澈,但是現在是夜晚,小溪裏又長了很多水草,賀棋飛洗澡時隻想解決身上的粘膩沒過多注意,現在下去,一碰到水草就想起山上那無數的蛇,最後不得不放棄隻能在溪邊伸長了脖子看,期望能看到一兩條傻魚。
晾好衣服後,賀棋飛學著流浪漢的樣子,拿著一根比較結實的木棍跟著,到了溪邊就止步了。隻見流浪漢進了小溪,一動也不動,目光掃向四周,然後定在一處,同時木棍快速叉進溪裏,頓時水麵上浮出一團血紅,木棍出水,帶著一條還在擺尾掙紮的半米長大魚。
賀棋飛驚訝的盯著那條大魚,心想,還真有啊!感覺到手中的木棒被拍打,抬起頭滿臉不解的看流浪漢,仿佛在說:幹什麼?不接著抓魚嗎?
“你把這條拿去處理一下,手中木棍給我,再抓條。”流浪漢解惑。
“哦”,賀棋飛倒是乖順,想到很快能吃到魚,眼睛都笑眯了。
痛苦總是與快樂相伴的,賀棋飛拿著瑞士軍刀對著那條在木棍上還猶自掙紮的大魚無從下手,電視劇裏的都是騙人的,魚不處理了直接拿到火上去烤的話,等會還不定能吃出什麼味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