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再抓條活的放到你那袋子裏試試,水果都能保持新鮮,沒理由動物不行啊?”他還惦記著流浪漢的寶物袋,要是能儲存活物,那就不用頓頓吃水果了。
“好。”
流浪漢串著另外兩條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賀棋飛手上那魚已經不掙紮了,他正在一片一片的扯魚鱗,歎口氣,把木棍插在地上,接過賀棋飛手上的活兒,說:“還是我來吧!”
賀棋飛用幹淨的手背蹭了蹭鼻子,就見流浪漢刮魚鱗、剖膛、去內髒,動作迅速,比超市裏賣魚的還熟練。
“你拿去洗一下”,流浪漢邊說邊遞過來。
“你以前該不會是專門殺魚的吧?”賀棋飛愣愣的接過。
“不知道,好像天生就會”,流浪漢也在想:莫非我真是個漁民?
“算了,不想這些,出去把病治好了就知道了”,說完就轉身洗魚去了。
終於,三條大魚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條條上架了,一會兒就開始散發出香味了,賀棋飛總覺得缺少點什麼,一拍腦袋,說:“我們忘記加調料了!”
流浪漢無語,這種地方上哪兒去弄調料啊,有的吃就不錯了。
賀棋飛在大包裏翻來翻去還真找到一袋,那是他打算帶回家吃的火鍋底料,他學校所在的城市是個麻辣愛好城,大學期間他也被培養得無辣不歡,家那邊的辣味不正宗,所以每次放假他都會帶點兒回去解饞,現在正好排上用場。
兩人都不知道還要幾天才能走出去,為了不浪費,他的牙刷也同時兼職調料刷的工作,直到把三條魚上都刷勻了。
魚熟了,終於不用光咽口水了,賀棋飛接過一條就開啃,完全沒有一點形象。流浪漢吃了幾口,舌頭根部麻酥酥,辣中帶香,香中帶麻,從未有過的感覺,但是不壞,“你的調料很好吃,是什麼?”
“火鍋底料,麻辣的,不錯吧?我特別喜歡這味兒,都上癮了,回家吃不到,所以買了兩袋解癮。”賀棋飛一邊吐舌頭,一邊說,“再拿些桔子出來,好辣。”
酒足飯飽之後,賀棋飛才想起寶物袋裏那條可憐的魚,“剛那條活魚你拿出來看看還活著沒?”
“嗯。”
賀棋飛拿著那條已經歸西的魚惋惜:“動物怎麼就不能放活的呢?”他們貌似忘記了魚要在水中才能存活的,以為寶物袋保鮮的原理是靜止的時間。
惋惜歸惋惜,三天以來第一次吃到肉,賀棋飛還是很滿足的,吃過之後把睡袋擦幹淨,就拉著流浪漢進帳篷裏聊天了。
“你出去以後怎麼辦?”賀棋飛問,“有沒有什麼標示身份的東西,得找到你家人才能給你治病,我沒有那麼多錢,現在的醫院吃人都不帶吐骨頭的。”
“你打算丟下我?”流浪漢的聲音輕輕地從背後傳來,帶著濃濃的失落,互相依靠的背也離開了,周身籠罩著沉重悲涼的氣息。賀棋飛柔軟的心髒被狠狠戳了一下,想想:一個人被人殺害未遂,醒來失憶不說,還得想方設法從一個詭異的布滿蛇窩的山中逃出來,現在記憶還沒恢複就要被曾經共患難的夥伴拋棄,流浪漢先前再怎麼逞強裝作若無其事,等會兒一切沉寂之後估計是默默的睜著眼睛體驗孤獨無助的吧?
“不是,怎麼會?我就問問,雖然沒錢帶你去看病,但是多你一張嘴還是不成問題的,等你想起來了或者找到工作了再搬不遲。”賀棋飛善心嚴重發作,趕緊揚起笑容打哈哈,順便伸手戳了戳黑化中的某人。
黑暗瞬間消散,某人似乎鬆了口氣,背又重新靠在了一起。
賀棋飛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忽略某人頭發下微翹的嘴角的話。不過兩人是背靠背坐著的,賀棋飛也不可能看得見流浪漢現在的表情。流浪漢呢,確實是失憶了,但他連現在是什麼狀況都沒搞清楚,當然得好好抓住身邊這個單純的家夥。
“要不我們看電視吧?反正明天就可以在太陽下充電了,不怕用完了。”賀棋飛提出建議。
“電視?”流浪漢轉過頭來,毫無保留的擺上疑惑的表情。
“嗯”,賀棋飛拿出筆記本,說:“就是這個,我讓同學幫我下了好幾十部電影電視劇呢,嘿嘿,家裏網速太慢了。”
流浪漢忽略賀棋飛口中聽不懂的詞語,一個勁兒的盯著筆記本看,“那你剛剛那個發出慘叫聲的又是什麼?”
賀棋飛回憶,“啊,你說那個啊,那是我給爸媽買的平板電腦,裏麵也有些電視劇,都是我爸媽愛看的類型,其他就是電子書和遊戲了,書可多了,當時就是看書很全才買的,想讓我爸多看看這類健康的書,別成天看那些算命書,惹我媽生氣。”
“你爸媽?平板電腦?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