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主義道德的“三階段”論就是道德層次說,也是道德境界說。共產主義道德有其特殊的產生、形成和發展過程,要經曆作為被統治階級時期的共產主義道德階段、作為統治階級時期的共產主義道德階段和作為未來全社會成員自覺遵守並成為共同行為準則時期的共產主義道德階段。第一階段是共產主義道德產生形成和作為無產階級革命精神武器和行為規範的階段;第二個階段是共產主義道德獲得了國家政權的支持,在全社會獲得了公開、合法的宣傳和教育陣地的階段;第三階段是共產主義道德擺脫了階級道德的性質,成為全社會進步人類共同的道德階段。
共產主義道德的基本原則是集體主義,由於共產主義道德是分層次的,因此它的基本原則在不同層次中又表現為不同的要求。在奪取政權的鬥爭中,破壞舊世界是主要的戰鬥任務,因此,患難與共,同舟共濟,視死如歸,團結戰鬥是共產主義道德主要的道德要求,集體主義的基本原則體現在“共濟”之中;在奪取政權後,根本任務是建設新世界,因此,努力向學,共同切磋,發憤圖強,為國效力是共產主義道德主要的道德要求;在進入共產主義社會後,麵臨的主要任務是發展新生活,因此,普天同歡,共享太平,兼愛自由,盡其身心是共產主義道德的基本道德要求,集體主義的基本原則主要體現在“共享”之中。集體是“保佑”人平安渡過難關的“地上天父”。集體主義始終是共產主義道德的基本原則。
能不能正確地處理個人與集體、社會之間的關係問題,即如何科學地看待和正確地處理公與私的關係問題,是現實社會中劃分不同道德境界的標準。根據這個標準,我們可以把現實社會中的道德,大致分為三個層次:
第一種,高層次的。明確地把公放在首位,把共產主義事業看成最大的公。在處理同它的關係時,自覺做到公而忘私,必要時不惜為公犧牲一切,直到犧牲自己寶貴的生命。“大公無私”、“毫不利己、專門利人”這種道德境界,信守的惟一原則就是為集體利益、為無產階級的和人民的利益而貢獻一切,而不計較個人利益的多少,不考慮個人的得失,更沒有損害集體或公共利益的私心雜念。這種境界之所以最高尚、最先進,正在於它不是對個人幸福的追求,而是對整體幸福的追求,“它總是要以或多或少的自我犧牲為前提”。
第二種,中層次的。基本上也能把公放在首位,但有時考慮私人較多。當公和私發生對立時,可以按照法律、政策或者社會公德的要求犧牲一定的私,但有時容易在先公後私和假公濟私之間搖擺。“先公後私”,就是說先集體後個人,先集體利益後個人利益。因此,所謂“先公後私”,絕不是說在強調集體主義的同時還可以有自私自利的思想,而是說要以集體利益為重,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它和大公無私的差別是程度上的差別,因為“大公無私”,絕不是說隻有集體利益,沒有個人利益,而是說已經形成了自覺地、一貫地、真誠地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第三種,低層次的。目中無公,唯利是圖。把私理解為自己任性的欲望,不管要求是否合理,手段是否公正,後果是否有害,都自私自利、損公肥私、損人利己。這是極端利己主義的低類型的道德境界,是現代剝削者資產階級的倫理道德觀。
我們應該對上述三種道德境界采取不同的態度。
對於極端利己的低類型的道德境界的態度是唾棄和鬥爭。對於中類型道德境界的態度是承認和超越。我們承認它在現階段社會條件下是難於避免的,但又要看到它的局限性。對於高類型的道德境界的態度是信奉和追求。因為它最高尚,也最能使人感到充實和幸福,這種道德境界永遠是牽引社會前進的精神動力,是建設高度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美好社會必不可少的條件。
在道德追求中,既有最高的道德理想,又不可能一蹴而就,隻能一步一步地逐步攀登。這種攀登的不同階段,就形成了個人的不同的道德境界。社會成員的個體就是以對照自己所屬的集團及社會的道德層次,尋找自己的差距,並按其層次的序列及趨勢進行追求。每一追求的進步或成績,則是向更高一級的層次的接近。
對道德理想的追求,在道德境界中攀登,離不開現實的環境,也即境遇。境遇,就是人們麵對的並生活在其中的現實。凡是合理的境遇,則是客觀必然所規定的境遇,因此在客觀必然麵前,隻能順勢而前,乘風而進,堅持到底。凡是不合理的境遇,則是違背客觀必然規定的現實,因此在這種現實之中,即使是順心的,也隻不過是暫時的安樂,為求長久計,必須使自己的行為更向改道,不要為它所纏綿而心安理得,以致玩物喪誌。如果是不合理的逆境,則應鼓起勇氣,與它鬥爭,逆風而上,相信曙光就在前頭,黎明即將到來。
對道德理想、道德境界、道德環境及道德追求的相互關係作出分析,旨在告訴我們,對理想的追求,就要善於在不同的環境中始終堅貞,決不沉沒,一步一步地到達境地,又一次一次地突破疆界,直向理想的目標挺進。
道德追求的心理分析
道德是用“從現有向應該轉化”的方式去把握世界的特殊意識,道德追求則是“從現有向應該轉化”的方式去把握世界的實際行動。下麵我們從對意誌的心理分析中,對道德追求這一概念作進一步的分析。
意誌是追求的心理基礎。意誌是自覺地確定目的,根據目的支配、調節行動,從而實現預定目的的心理過程。這個心理過程是由意誌決定、采取決定和意誌努力等意誌動作作為環節構成的。
意誌決定,即是動機鬥爭和行動目的確定的階段。任何意誌行動,首先都以人麵臨的目的的存在為前提,它不僅在於把目的理解為所希望的東西,而且在於把目的理解為原則上可以達到的、可以實現的東西。因此,產生意誌行動的第一個重要環節,是周密思考達到什麼目的,以及用什麼行動來達到目的。所有這些思考,實質上是意誌動作中的智力因素,表現出真正的意誌發端。這一心理現象,就是追求目標確定的心理活動。
采取決定,在意誌心理過程中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因為它是預先規定實現意誌行動軌道的心理活動,是比較達到目的的行為方式,並作出決斷。在決定采取之前,不僅要權衡讚成或反對決定的理由,而且也會發生推動完成互相排斥行動的動機鬥爭。鬥爭越有分量,推動人進行活動的需要對象在意義上越是彼此勢均力敵,就越會體驗到內心的衝突。在鬥爭之後采取決定時,猶豫不決的心情結束了,內心的衝突解決了,於是可能全力以赴去實現所采取的決定,保證意誌行動的熱情和達到既定目的的方向。采取決定,即是意誌在實踐,這個心理活動的完成,是追求目標專一的基礎。
意誌努力,是意誌心理全過程中的抗擾環節。努力的體驗不僅產生於采取決定之時,而且執行已采取的決定常常要求有更大的努力。這是因為執行決定往往會碰到許多主觀和客觀方麵的障礙。在意誌努力中,意誌調節起著很大的作用。意誌調節是人的行為去自覺適應有意義的目的的心理活動,它會壓抑那些不符合於他的理想、信念、評價的動機的產生和這些行動的實行,引導自己的積極性走上正確的軌道,把必要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行動中。這個心理活動環節就成為追求中不斷進取的堅毅性的心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