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個項目跟咱們以前的不大一樣,以後有困難你直接找史書亮。他是咱們的股東,不能隻拿錢不辦事。”
楊再田道:“看情況吧,我盡量叫蕭雅去辦。不行我再親自找史書亮。”
在所有的官員貪汙受賄案件中,這些官員100%包養了“二奶”。 而這些情人呢,通過其美貌的外表、萬種的風情和深沉的心機,與官員們勾結在一起,成為了貪官大肆貪腐的導火索、加速器、催化劑、中轉站、安全通道,甚至洗錢機器。貪官和情人表麵上是通過“情”字聯係在一起,實際上是權色交易和金錢關係。從已經披露的眾多貪官案件卷宗中,我們看到,貪官一旦倒台,伴隨的就是情婦們的翻臉不認人和落井下石。不少貪官還是因為情婦鬧事,告發而被拉下馬,於是民間又有“反貪靠情婦”的笑談流傳 。
我心裏明白,史書亮早晚要栽倒在女人身上,不是蕭雅也會是別人。但是,在他栽倒之前,他還是很有力很有價值的。一切有權力的人都容易濫用權力,這是萬古不易的一條經驗。美國的民情之一就是對官員的不信任,因為他們最接近權力,也更有可能是無賴,如果不用一項權力去監督製約他們,他們有可能把整個國家抱回家。所以,要製約官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謀求自己的利益,最根本的是要按照英國哲學家大衛·休謨著名的“普遍無賴原則”對官員進行“無賴推定”,為權力設定界限,讓權力受到製衡。
可是,我們在很多情況下把官員假定得太好了,把他們稱作“人民的公仆”,認為國家和人民賦予他們權力,他們就應該為人民服務。不僅如此,由於我們把職務的高低、權力的大小和人性好壞程度聯係起來,以為職務越高、權力越大的人道德品質就越好,似乎他們永遠都是正確的,下屬隻有唯上是從。事實上,大官之中,貪汙腐敗的,也不乏其人,陳良宇、劉誌華官位不謂不高吧,可腐敗起來,照樣觸目驚心。
有時候跟駱霞通電話的時候我很想傾訴一下自己的煩惱,可總是不能開口,因為我怕讓她感覺到我依然陷在那些大大小小的規則中無法自拔。
雖然早有預感,但這一切來得還是太突然。
我從天都市回到公司,張小瑩走進我的辦公室。遞上了銷售報表和一封信。我先看了看銷售報表,令我大吃一驚,整個秋交會,贏家中心隻銷售出了十一套商鋪,而且全是外鋪,內鋪的銷售是零。而住宅方麵也僅僅隻有可憐的二十一套。
我皺皺眉頭問:“怎麼搞的?”
張小瑩紅著臉說:“我們的客戶資源已經快枯竭了,很多原來有聯係方式但未購買的客戶已經不接售樓部的電話了,甚至還有人揚言再打他電話就要告我們騷擾。”
我陷入沉思,回望2007年,那可是我們活得最滋潤的一年,商品房銷售簡直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我跟範億、葛國治常坐在一起調侃:“哪怕是把個啞巴放在售樓部,都能把房子賣出去!”這一年,新的地王不斷在全國各地出現。可也就在這一年,隨著國家宏觀調控措施的不斷落實,當年11~12月份的銷售速度開始逐漸減慢。大家似乎嗅到了冬天的氣息,但又都禁不住想,應該還會像往常一樣,有個逐漸回落的過程,房地產業不會真的那麼快衰退。
可是,現在我麵前的報表卻是血淋淋的,我感覺到心都在流血。
“你們現在都采取了一些什麼策略和應對手段?”
張小瑩道:“職業顧問現在每天平均要打20個以上的電話,還頻頻上門拜訪、外出宣傳,可客戶反應還是偏冷。下一步,我們的銷售隊伍將展開第三次地毯式搜索,把居民區、寫字樓再掃一遍。”
“其他公司現在怎麼樣?”
“都差不多,銷售部門前羅雀,銷售人員都顯得無聊。”
“回款怎麼樣?”我現在很關心這個問題。
“從回款來看,目前已成交的消費者都隻是試探性地定房,多數隻繳納了少量定金,並沒有足額繳納房款或者首期。銷售部十幾個置業顧問一直很努力地催款,但客戶就是未見行動。”張小瑩表情凝重。
“哦”,我不再說話。忽然看到那個信封:“這是什麼?”
“那是我的辭職信。”
我打開信封看看,然後問:“這就是你所謂的理由?”
“我無法按照預期完成銷售任務,你換人吧。”張小瑩道。
我搖了搖頭:“這不怪你,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對策。”
“可是,完不成銷售任務,我在同事們麵前也抬不起頭來啊?”
“誰會預料到以前要數周才完成的季節轉換,在突然的寒潮侵襲之下,一夜之間換了人間?你先回去,好好工作,別亂想。”說著,我撕掉了她的辭職信,丟進了碎紙簍。
張小瑩看了我一陣子,看我態度堅決,慢慢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