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是有些頭痛。"周雪琴揉了一下,"最近有些疲憊,可能是太累了。”
“恩,"何守誠明白她內心的苦悶,"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一切都會好的。”
當真愛協助哥哥一起成立了中愛征信社時,周雪琴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何守誠開始擔心起來。
“不要緊,沒什麼的。"周雪琴堅持要留下來,"你現在還很忙,信由還得人照顧,我多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有一天,當何守誠回到家的時候,沒有看到周雪琴出來開門。
信由蹲在地上,餓的直哭。
“大嫂!”真愛慌了。
“雪琴!”何守誠打開所有的房門。
周雪琴倒在廚房裏,看樣子是想給信由找點吃的。手裏還拿著一包已經打開的牛奶。
“雪琴!”在醫院裏,何守誠哭的淚人一樣。
周雪琴睜了睜眼,看了一眼真愛,指了指,似有滿腹的話要說。
“我知道,我會做到的,放心,雪琴,我答應你。”何守誠明白周雪琴無法用語言表示出來的意思。
周雪琴含笑而逝了。
“哥,"真愛覺得很奇怪,不明白大嫂去世前,為什麼會對自己特別關愛,至少她應該最擔心的是信由吧?畢竟他還是一個那麼小的孩子。但是她為什麼會對自己特別關心呢?"大嫂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真愛。”何守誠看著這個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守護了這麼久的妹妹。如今由他親口說出令妹妹傷心難過的話來,何守誠真是不忍心。
“哥,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的呢?”自從安葬了大嫂後,何守誠似乎一直有話想對自己說,但每次都是吞吞吐吐的,好像不知該怎麼開口才是。
“真愛,你過來。"何守誠終於張了口,"你好好坐下來,哥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事呢?"真愛看到何守誠一本正經,非常鄭重的樣子,很是害怕,她忐忑不安的在何守誠對麵坐了下來,"哥想說什麼呢?”
“真愛,你不能愛信河,更不能嫁給他。”何守誠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這是他一生當中,最痛苦的時刻。
“為什麼?"真愛覺得難以理解,"既然哥哥可以娶大嫂那麼大年紀的女人,怎麼會阻止我和信河呢?”如果說是因為信河出身豪門的緣故,連柳俊賢也沒有反對過,哥哥為什麼又要反對呢?
“就是因為哥娶了大嫂的緣故,所以你才不能嫁給信河。”何守誠痛苦的低下了頭,雙手抱住,不敢看真愛那雙清澈的眼睛。
“為什麼哥娶了大嫂,我就不能嫁給信河呢?”
“因為信由是信河的親弟弟。”何守誠說出了令他最煎熬的話,這一刻,他恨不得天立刻塌了下來。
“信由、信河?親弟弟?”真愛一時糊塗了,沒分清這之間有什麼聯係。
“大嫂就是信河的親生母親。”何守誠終於清晰的說出了這層關係。
“啊?"真愛頭疼極了,"大嫂怎麼會是信河的母親呢?這怎麼可能呢?哥,你一定是弄錯了!”
“沒有錯,"何守誠終於說出了最艱難的話,抬起頭來,看著真愛,"還記得那隻卡通表嗎?”
“記得。"真愛說,"那隻卡通表後來被信河賴了去,非讓我給他不可,還說以後會送給我別的東西來補償呢。”
“是,"何守誠點了點頭,"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並不是他賴你的去。那是他從小就玩著的東西,是他母親在德國為他特意訂做的。”
“天。"種種景象交替出現在真愛的眼前,"怪不得信河見到那隻卡通表會昏了過去,信河的爸爸見到之後,也站不住了,搖搖晃晃的呢,原來他們都認識那隻卡通表啊。”
“是的。”
“大嫂、信河、母親……哥!"真愛尖叫起來,"怎麼會這樣呢?”
真愛的臉上痛苦的扭動著:“哥,你一定是騙我的,一定是騙我的,是吧?是不是因為大嫂去世了,你太傷心難過,把所有的事情都弄錯了?”
“真愛。”何守誠像往常一樣,準備在妹妹最痛苦的時候,給她擁抱,給她溫暖。
“滾!"真愛用力的推開了他,指著他大罵起來,"你為什麼要娶那麼大年紀的一位大媽呢?台灣所有的女人都不能使你滿意,非讓你娶一位大媽嗎?”
“真愛,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何守誠試圖安撫她。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真愛一麵後退著走到門邊,一麵指著何守誠說,"你不是我哥哥,不是!”
“真愛!”
外麵下起了雨,真愛打開門,衝進了雨幕。
守誠剛要衝出去拉真愛回來,信由突然醒了,大聲的哭喊起來。
守誠眼睜睜的看著真愛衝進了雨幕。
大雨滂沱,真愛全身濕透了,但她沒有想到要找一個地方避雨,她隻想雨更大些,更猛烈些。
“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真愛發了瘋一樣的咆哮著,"他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雨突然停了。
不,不是雨停了,隻是打落在真愛頭上的雨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