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茶會】必然(2 / 3)

“芹菜。”

“生菜。”

“萵苣和萵苣葉。”

“莧菜。”

“香菜。”

嗯,菜就這麼多了。光是這些已經是足夠做非常多道冷盤了。除了腐竹可能還要花上一段時間來浸泡,其他的也就是十多分鍾就能做出一道冷盤。那些豬的身體部位,也隻要花上幾分鍾切一下就可以了。

也許擺盤也要一點時間和技巧,不過應該都是七七的工作吧。

本來就是這些菜是不會有任何異常的。

我意識到這張單子絕對有問題,是當我看到最後的時候。

……速溶咖啡?

招待這種客人用速溶咖啡?還指定不買雀巢的?

還“速溶咖啡”四個字邊上畫個笑臉?

我頓時犯了難。

按理說,應該用咖啡豆才算上乘吧?速溶咖啡的味道,連用咖啡豆的邊角碎料煮出來的味道都比不上吧?這位先生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這次要接待的可是“王”,身份不比尋常,那可是揮一揮手說不定就能來一個“六月飛雪”的人物。

大意不得!

我不知道是否應該“腦筋靈活地”去跑去買咖啡豆,還是老實地買速溶咖啡。

星巴克咖啡在這個超市內就有。

要買那裏的咖啡豆並不會花很多時間。雖然那咖啡豆也算不上很高級,但總是比速溶的好上很多。

我正惆悵地望著架子上的速溶咖啡,身側傳來了憤恨的哼哼,然後是一陣蚊子振翅般的

這抱怨聲就像是一隻在發脾氣的小貓。

我用餘光向我的右側撇過去。

那是一位和我隻有半個頭的高度差的女孩——身高在160厘米左右的金發碧眼的女孩。

她也和片刻前的我一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架子上的什麼東西。

她嘟著嘴,眉毛擠在一起,在架子前,和我一樣不知道在為著什麼做著心理鬥爭。

女孩長得很精致。

藍寶石般的眼睛裏納著貝加爾湖上的月光的,小巧高挺的鼻子像是木匠的傑作,由於心理鬥爭而微紅的兩頰像是稍稍成熟的蘋果。她的頭發在距離發梢還有約莫15厘米處開始蜷曲。她的金發上,還有著許許多多的發卡,像是在防止她的頭發到處亂翹。

真是可愛的女孩兒,一種妹妹一樣的感覺。

我不禁覺得我自己當真沒的救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所有我覺得看起來順眼的女孩,都會覺得想把她們像藝術品一樣保護,像妹妹一樣照顧。我完全是處於從來沒想過去追求任何一個女孩的狀態。思維也遲鈍到了從來沒注意過任何女孩的暗示。七七不是例外,即便知道她隻能算是半個人。眼前的這個女孩,更加是符合任何“妹妹”形象的必須要素。

女孩的上身穿著雪白的女式襯衣。襯衣外套著一件黑色的哥特風格的長袖外衣。她下身是黑色的有著白色鑲邊的百褶裙。鞋子是沒有牌子的微微泛紅的皮革舞鞋。

沒有牌子並不一定不是好東西,也有可能是手工製作的皮鞋。那是比名牌皮鞋更加值錢的東西。隨著生產力的提高,能手工做出皮鞋的人已經不多了,這門手藝估計也就隻能再苟延殘喘幾個世紀了吧。

我看過幾本輕小說,這個小女孩兒這般是典型的貴族打扮,用“哥特式蘿莉”這個詞來形容也許是最為恰當的。

而在這“哥特式蘿莉”的身邊,還站著一位穿得西裝革履的、紮著馬尾辮的、看起來在25歲左右的成**性。雖然很不好意思承認,但是這位女性看起來應該還比我高上少許。

這位成**性,

這位女性是一頭黑發向後收著,想來是紮了一個不長的辮子。之所以判斷她的辮子不長,因為我在假裝仔細看速溶咖啡的牌子的時候,刻意地用一個15°左右的斜角看了一眼她的肩膀。我沒有看到有上頭發落下,肩膀上也沒有披著多餘的頭發。

從她的著裝,能看出來她是一個很幹練的人,也許是女保鏢,也許是女管家。

無所謂,和我無關。

我不以為意,習慣性地搖了搖頭,然後繼續看著麥克斯韋咖啡發呆。

忽然,脛骨傳來了奇怪的衝擊,像是被骨科的醫生拿著石膏小錘敲了一下。

我“呃”了一聲,轉過頭,看見一張鼓得跟小肉包子似得小臉。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女孩就指著我的鼻子開始說我完全不知道的話。

我幹笑了兩聲,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麼,隻得雙手合十,很不虔誠地以5°角彎了下腰。

我不禁心裏又覺得有趣了。

我讀過《濟顛大師醉菩提全傳》,但還不到信佛的程度;我受過洗,卻也已經10多年沒有禱告過了,犯下的“罪”估計夠我罰幾輩子了,估計巴爾都不會睬我;《道德經》我倒是有一段日子背的很開心,不過後來就忘了;最後我不是一個無神論者……

在彎腰的間隙,我恰好透過各種整齊排列的速溶咖啡的盒子之間的縫隙看見了不少偷窺的眼睛。

這不是在玩惡魔城,哪裏來那麼多的“窺視眼”……

等一下,那些人……我進入超市時看見的那些人難道……

我再次看向那被我忽視了接近2秒鍾的“肉包子”,那股氣勢似乎還想再踢我一腳。

原來如此。

這座城市雖說靠海,但是來這裏的外國人並不是很多,這樣可愛的、模樣和洋娃娃差不多的女孩,確實是少之又少。但是,這也不至於能吸引人到這種地步吧?

雖然找到了異常的源頭,但是還是令人相當的費解。

不合理。

而那個成**性同樣皺起了眉。不過她不是看著我,而是看著這個女孩兒。

“Mister(先生).”那位女性輕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用帶著濃厚倫敦腔調的英語和我打起了招呼。她的口氣聽起來似乎想要請我幫忙。

“Canyoubekindenoughtohelpus(能請你幫個忙嗎)?”

女孩一聽這位女性向我請求,立即轉身,對著女性嘰裏呱啦又說了一通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麼話,然後雙手抱在胸前,像是在賭氣一樣的“哼”了一下。

“Mylittleladyreallywantsthatyou-know-what(我家小姐真的很想要那個東西).But,becauseofherspecialstatus,youknow(但是她礙於特殊的身份地位,你知道的).Hopefully,youdonotexpectmoreexplanation(你應該不會期待我多解釋一點).”她雖然是在請求我,但是卻讓我有一種被人強迫這去做某件事的感覺。

“多解釋”?

電影裏經常有一句話叫做“你知道的太多了”,然後就有某個悲劇性人物被扔到黃浦江裏去了。我當然不會期待這種一輩子都不想遇見一次的人多解釋一些奇怪的東西給我聽。她話裏的意思我也很明白。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一群倉鼠在啃米袋一樣煩人。估計現在很多人才意識到外語的重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