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小翁主到!”站在門外偷聽的雙福,險些兒說漏了嘴,好算他還機靈,臨時改了口。屋子裏的三人立刻收聲,帶著他們的小秘密屏息靜氣,迎候翁主的駕臨。
劉陵倒沒有聽出什麼破綻,她的心思也不在於此。劉陵三步兩步連蹦帶跳地跑了進來。“郭解,你吃飽啦?”
“沒吃飽,今天的菜太鹹了,不好吃!”郭解依舊躺在榻上晃著腿。
“嫌不好吃呀,餓死你好了!”劉淩爬到榻上,伸手刮了一下郭解的鼻子:“壞東西,人家悶了一天了,好容易等到晚上,吃完飯馬上就跑來了。你見到我怎麼一點都不歡喜?都不肯起來和我說話!”
阿紛和阿玉過來見禮,見劉陵也不理她們,便掌了燈在案上放好,悄悄退了下去,各自忙活她們的事去了。
“誰叫你昨天掐我了,還掐得那麼疼!”郭解把臉扭到一邊,說道。
“你就裝吧!你就裝吧!壞蛋,哪有那麼嚴重了?”劉陵使勁拍打著郭解,說道。
“真的,你看看,胳膊都給你掐青了!”郭解擼起袖子,伸到劉陵麵前。
劉陵一翻身,和郭解並肩躺下,抓過郭解的胳膊一看,果然有指頭大的一小塊皮肉略顯青紫。“哪裏青了,分明好好的,還冤枉人,大呼小叫的!”劉陵見抵賴不過,便把郭解胳膊一摔,撅著嘴先發製人。
“還說沒有!你還敢說沒有!”郭解不吃那套,他翻過身來,張牙舞爪,作勢去撓劉陵的癢。
“不要了不要了,你說有就有吧!”劉陵生來怕癢,腋下隻要輕輕一碰,就笑不可支。她年紀小力氣也小,肯定躲不過郭解的兩手。郭解的手還沒等觸到劉陵腋窩,她就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來,急忙求饒。
“看你還敢不敢了!”郭解鬆開了手,冷不防劉淩一骨碌爬了過來,在那塊青紫之處又掐了一下。
“啊——嘶!”郭解把疼痛誇張到了十二分,大聲叫痛:“疼死啦!你就壞吧!等明天疼得拉不開弓,畢傅相又要拿竹板子打我了!”
“那個糟老頭子,還不肯死啊?”劉陵聽到說起太子傅相,便悻悻地住了手,顯然也有些懼怕他的嚴厲。
“他身體硬朗著呢,哪有那麼容易就死呢?不過,畢傅相的學問可真是好,每天都有新東西可學,死了就可惜了。”郭解說道:“對了,大王不叫你跟我們一起入學,單獨為你請了先生,那你每天都學了些什麼?”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誰也不能告訴!”劉陵說著,臉上忽然掠過一絲與年齡大不相稱的愁苦,不過很快便散了,郭解也沒有留心。
“不說了不說了,咱們出去玩吧!”劉陵拽起郭解下了榻。
“賤婢!擺這副臉子給誰看?”劉陵忽然罵道。兩個人剛出了房門,恰好遇見阿紛也正要進來。阿紛的臉上有些焦慮,她神色不定,欲說還休,劉陵一眼便看出來了。
“回翁主,公子,”阿紛跪了下來,說道:“阿玉剛才去了廚房,交代明日公子的飯菜,到現在天都已經全黑了,她還沒有回來。”
“自然是廚房的事情多,還沒安排完吧。”郭解說道。他知道阿紛平日穩重妥當,一般不會輕易出頭,攪亂劉陵的玩興,惹她不快的。今日的舉動,是有些古怪貿然。
“奴婢去廚房找過,他們說她早已交代完畢回去了。回來的路上我也找了,也沒有。這早晚了,還不回來,奴婢有些著急。”
“阿玉?就是那個想做公子夫人的俊俏丫頭?此時一定是趁機去勾搭哪個侍衛,好圓她的夫人夢了吧。”劉陵撇著嘴,隨口刻薄道。
“那倒不會。”郭解忙解釋道:“她平時也不會走得很久,現在說不定是找小蠻去玩,一會就該回來了。阿紛姐姐,你不用擔心。”
“小蠻又是誰?”劉陵聽見陌生的名字,擰起了眉毛。
“是個洗衣房的粗使丫頭,長得別提多醜了。”郭解胡亂應付道:“咱們現在去哪裏玩?”
“去大花園!”劉陵的心思果然很快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