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傾戈眼色一寒:“她縱使化成灰,我也認不錯。”
“閣下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灩姑娘,咱們回去。”蘇長韶邊說邊拉住我腕子朝客棧方向走。
華傾戈瞬間飛身出劍,劍身泛著懾人血色火光,他目中已有隱隱怒意,殘忍的笑容執意將蘇長韶置於死地。
蘇長韶猝然回身,右手揮劍發力,那柄寒鐵打造利劍也緩緩顯出白色光暈。瞬間兩道巨大劍氣相撞,震得湖水飛起數丈高的簾幕。
“住手!”白十八恰逢其時出現:“逍遙少主別來無恙。”
“是你?”華傾戈的臉漸漸陰了下來,但看人時的神情仍然慵懶的不屑一顧:“你也要來多事?”
白十八道:“灩隨波的容貌和腿是我醫好的。”
“你打算跟我要湯藥費?”
“我想要這個人。”
華傾戈的語氣突然一冷:“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少主想要四魔靈珠吧?我可以助你了卻心願,但求少主把此人給我。”
“我憑什麼信你?”
白十八嘴角輕笑,自懷中取出一顆玉珠:“這是四珠之一的定魂珠,若少主點頭,我定當雙手奉上。”
白十八辦事有條準則,就是不打沒把握的丈。因故不論對象是心狠手辣的妖王,還是不可一世的華傾戈,統統都被拿下。就這樣我的升仙之路,莫名其妙變成了尋寶之旅。
華傾戈是白十八盛情邀請加入的,自然沒啥問題。相處長了,我發覺蘇長韶本質就是個白癡美,沒半點危機意識,不到兩天就跟華傾戈稱兄道弟。
裏麵最灰色的就是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一看到華傾戈就臉紅,連勾搭蘇長韶的勇氣都沒了。白十八可能看透了我的心思,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他別有用心的潛入我的閨房,用那雙放不出一伏電壓的眼睛,溜溜的盯著我如花似玉的臉,良久良久。在我哥前哥後哥了四分之一個時辰以後,他終於羞答答地吐露心聲坦明來意。
敢情他是來爆料的,我當時就覺得白哥也是個心理憋不住事的人。
白哥說華傾戈有個苦戀的女朋友叫童雪瑤,她也是華傾戈的喪心病狂的起源。
灩隨波是個命運多舛的苦人,有個愛做人體試驗的無良醫棍師父。從小就用各種世間罕見毒藥喂她,然後再想法設法給她解毒,久而久之,她竟基因突變,成了血肉可醫治百病的神奇物種。
華傾戈有很多掛名師父,其中一個,就是上麵提的醫棍。他得知童雪瑤身患怪病,就獻寶送去灩隨波。
慘絕人寰的童年陰影,沒能抹殺灩隨波明媚憂傷女兒心事,她蛋疼的愛上了華傾戈。在那段鬼迷心竅的日子,她沒羞沒臊地扮演著炮灰女配的悲情角色,使了不少手段坑害童雪瑤,好幾次差點被華傾戈爆體。
如今,華傾戈想得到魔珠,也是為了給童雪瑤治病。
其實,我大致清楚白十八這番話的用意,他是叫我別惦著有主兒的花。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內心比較淩亂,從床爬起來時,窗外的月光很亮,亮得人心寒。有些人、有些事,能夠輕描淡寫一筆掠過,可一路走來的人,有誰真懂?忽然憶起有誰說過:人生裏有種罪名叫對影自憐。
白十八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了消息,另一個靈珠下落在謝家堡。但是,據說那裏住著都是普通人,魔界的東西照理不該在那兒出現。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反正暫時沒有其他消息,所以我們決定去看看。
路上沒啥有趣的見聞,無非白十八頻繁裝蒜,華傾戈頻繁裝逼,蘇長韶頻繁呆萌,而我就不評論我了,誇深了肯定被批虛假,誇淺了又要說是虛偽。俺雖不是名人,也曉得人言可畏。
期間還遇了到凶險,就是我遭遇了采花羅刹,據說是個眼光相當挑剔的流氓,這足以證明本人美貌還是可圈可點的。成功脫險是必須的。緊要關頭還得說我白哥,心思縝密,老謀深算,哎,剩下那兩整個就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要是指望他們,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哦,對了,原來謝家堡的主人謝無痕和白十八是故交。所以,我們堂而皇之住進堡裏,享受著上賓級待遇,好吃好喝好玩好住,這也是我來到這個時代,過得最滋潤的一段日子。如果沒有成仙大誌要完成,在這裏住一輩子也不錯。不過,我有種強烈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麼事在一點一點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