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他的必殺令(1 / 3)

南宮煜有些詫異的撐開項安琪緊靠在自己身上的雙臂,不明所以的盯著花容失色的她,努力的讓自己看清楚她的臉,卻是因為酒精的作用,身體不自覺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南宮煜,你沒事吧?”項安琪淚跡未幹,雙手溫柔的,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他的小心翼翼。

南宮煜深吸一口氣,“你認識那個人嗎?看你哭的那麼傷心,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項安琪破涕而笑,咬住自己的下唇,“我不認識他,我以為那個人……是你。”

他苦笑,“為什麼你會認為那個人會是我?”他指著自己,難以置信,不過就是睡了一覺而已。

項安琪回過頭,瞥了一眼還未止住笑意的兩人,狠狠的咬牙切齒,“他們說你快死了,說你在手術室裏,醫生推著病人出來,我以為是你——”她啞然的閉上嘴,越說越覺得臉頰發紅。

南宮煜瞟了一眼笑的前俯後仰的傅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不過是酒精中毒而已,炎炎,你究竟在項檢察官麵前造謠了什麼?”

一聽項檢察官四個字,安琪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他到現在都對她如此刻意的保持著距離。

她的手不經意的滑過他的病服,臉色越來越蒼白無力,也許是因為這陌生的稱呼,她覺得世界都已經不在有感覺了,眼前一陣漆黑無光,她直直的倒進了他的懷裏,不再動彈。

南宮煜驚慌失措的抱起昏迷不醒的她,著急的嗬斥一聲還在竊竊私語的兩人。

傅炎臉色暗沉,心想壞事了,安琪本來就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現在因為奔波了一路,恐怕早已是心力交瘁,一身疲憊。

陳鈺穎跑上前,靠在她的身旁,“都怪你啊,不知道等安琪身體好了再開這種玩笑嗎?”

傅炎閉上嘴,自知理虧,不再多言,隻是默不作聲的跟隨著三人。

病房裏,還是那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隻是,這一覺,她睡得很踏實,沒有再做夢,也沒有再哭泣了,好像感覺眼淚已經從她體內抽離,她不覺得自己應該再流淚了。

隔天,天色剛亮,醫生便來查房,簡單的吩咐了項安琪幾句注意事項後,又離開了病房,隻是,她腳踝處粉碎性骨折,需要在傷壞處移植一塊鋼板,等一年後,骨頭長好後再行取出。

而這一年,她必須要忍受著像個瘸子一樣走路一拐一拐,不過習慣後,會漸漸的變好。

陳鈺穎每天都會來醫院,每次來都會帶來一盅大骨湯,一眼不眨的盯著安琪喝完後再收拾離開。

一周後:

安琪已經可以下床慢慢的走了,隻是腳踝處還是有點疼痛,醫生說要進行康複治療後會漸漸的愈合,傷筋動骨本來就非一朝一夕就可痊愈,隻能慢慢的來,慢慢的鍛煉。

“今天你狀態不錯啊。”傅炎自從那一日開完玩笑後初次登場,而那一日後,南宮煜也人間蒸發一般不再出現。

安琪也問過陳鈺穎他的去蹤,鈺穎隻是簡單的說他回k工作了,而他身體的問題是傅炎開的一個玩笑而已,讓她別放在心上。

項安琪靠在椅子上,笑道:“傅大少爺今日怎會如此賞臉呢?”

傅炎後背一涼,顯然安琪還記得那一日之仇,無奈的聳聳肩,“是被某人逼著來道歉的,不好意思啊,那一天我們開玩笑開過了頭,隻是見你鬱鬱寡歡的,想刺激你一下而已。你可千萬別記恨著我啊。”

項安琪撐著手拐站在傅炎身後,冷不丁的冒出一顆腦袋,冷冷發笑,“我怎會是那種不識大體的女人呢?我不會記仇的,隻是想問問他沒事了吧。”

“沒事啊,白天上班,晚上泡酒吧,日子過得還挺逍遙的。”

“啪。”安琪拎起手拐重重的砸在床上。

突然的一震,讓傅炎更是提高警覺,“項大小姐,我已經道歉了啊。”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項安琪咬住牙齒,靜謐的房間裏清晰的聽見她磨牙的聲音。

傅炎大喘一口氣,果然今天來錯了。

“說實話。”項安琪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冷汗如雨的臉頰,眼神告訴他如若有半句就如此拐。

傅炎忍不住的咽口口水,苦笑道:“煜煜下了封口令的,如果我告訴了你,他會對我淩遲的。”

“哦,你的意思是不介意我動手了。”項安琪雙手緊緊的捏在一起,雖然她隻有一隻腳,可是她的職業本事告訴他:她不是吃素的。

傅炎退後兩步,咬住嘴唇,“親愛的安琪,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煜煜瞞著你什麼,你可以去他身邊啊,你要知道鈺穎剛剛被伯母調走了,現在他身邊碰巧缺個助理。”

說完此話,傅炎已經跑出了病房,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項安琪停止追逐,嘴角忍不住的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碰巧這段時間身體負傷,檢察廳也給她放了一段時間的假期養傷,趁此機會,弄個清清楚楚不是更好。

她在笑,笑的格外的邪魅,那笑容裏似乎飽含著什麼不詳的預謀,著實看的人心惶惶。

項安琪出院了,在傅炎看完她後的第二天,她不顧醫生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出了院,然後去求了陳琦,希望她能開個後門放她進去。

果然,陳琦立馬答應了她的請求。

“安琪啊,你真的不再去想楚靳凡了嗎?”陳鈺穎為安琪收拾著行李,沒想到繞了一圈後,她又住回了她的家。

項安琪拿著晾衣架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隱約的感覺心口處一陣心慌,醒來後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她的確很害怕失去他楚靳凡,可是自從聽傅炎說了他的消息後,她的心竟不知不覺間將楚靳凡徹底的拋下了,她不是無情無義,而是不夠愛他罷了。

如果說南宮煜和楚靳凡之間,她更在乎誰,她絕對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南宮煜這三個字,他是她心裏的痛,也是她心裏最難以割舍的那快血肉。

“我也不知道,隻是心裏滿滿的都是他,鈺穎啊,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特自私啊,靳凡那樣的對待我,而我卻在他離開後立刻就移情別戀了。”

陳鈺穎放下衣裙,依靠在她身旁,“以前我就看出來了,你根本就不愛楚靳凡,如果你愛,你就不會那樣矛盾的反複問自己想不想嫁,如果你愛,就不會一聽到我哥病了就不顧自己病痛,安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心更真,更能告訴你真相,這一次別再猶豫不決了。”

項安琪微微點頭,看著夕陽傾斜在屋內,她淡淡一笑,“靳凡他是個好人,他會原諒我的。”

“是啊,他會祝福你的,如果他愛你,就不會囚禁你的真愛了,放心吧,就算他沒死,他也不會阻止你去愛任何人的。”

兩個人相依在一起,不時發出輕輕的嬉笑聲,又不是哄堂大笑,直到,夕陽落下,夜幕降臨。

……

楚家別墅:

醫生守候在一處緊閉的房門前,安靜的等候在門外,不吭一聲。

楚靳潔安靜的走上樓,輕聲細語的問了一句:“少爺醒了嗎?”

醫生搖搖頭,“估計最快也得今晚才會醒來。”

“那好,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我來看著。”楚靳潔悄無聲息的推門而進。

屋內,光線暗沉,幾乎是隻剩下一盞微弱的台燈,四下無人的靜,隻有一張大床上一個身體一動不動的躺著。

他的身旁是各類醫學儀器,心電圖平穩的跳動著,氧氣罩也不曾拿下的緊貼著他,一旁是源源不斷的液體順著滴管流入他的體內,好像他睡得很沉,睡得根本就聽不見外界的一切聲響。

眉頭微微的抖動,手指輕微的顫抖,身體卻沒有氣息的平躺著。

突然,他驚愕的睜開雙眼,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自己掙脫不了這無盡的黑暗,周圍是一片死寂,終於,終於他睜開了那雙沉重的眼,瞪著這陌生的一切。

楚靳潔破愁而笑的看著床上終於醒來的楚靳凡,大叫一聲,“醫生,他醒了。”

樓下,仍舊在等待的醫生著急的跑上樓,幾個人圍著他像是觀察什麼試驗品似的的檢查著他的身體,最後,一個個微露喜色。

“少爺已經脫離危險了。”

楚靳潔如釋重負的長喘一口氣,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楚靳凡脫下自己的氧氣罩,喘著氣,呼吸不勻的望著喜不自勝的大姐,著急的問道:“姐,出了什麼事?安琪呢?”

楚靳潔臉色大變,卻又不能說實話,隻是委婉的告訴他,“她沒事,現在已經出院了。”

楚靳凡顯然是放鬆了一下,“那行,我現在去看看她。”

“不能去。”楚靳潔急忙壓住他想要起身的舉動,“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差點死掉嗎?你現在哪裏都不許去,給我好好的在這裏養病。”

“姐,我就去看她一眼,就想告訴她我沒事了,讓她別擔心,她看不見我,會傷心的。”楚靳凡笑容滿麵的準備起身,不管身體有多痛,他現在都想立刻撲到她的麵前,讓她看看自己已經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楚靳潔再次壓製住他的行動,臉色越發的難看,“我告訴你,哪裏都不許去。”

“為什麼?姐,你在隱瞞什麼?”楚靳凡心底生疑,如若沒出什麼事,她絕對不會如此三番四次的扯開話題。這不是傷重的問題,而是自己竟然會在家裏接受治療,他再次懷疑了。

楚靳潔自知瞞不過去了,冷冷的拋出五個字,“你已經死了。”

“什麼?”楚靳凡忍不住的失聲而笑,他死了?

“沒錯,你在所有人的認識裏已經徹徹底底的死去了,遺體早在三天前就下葬了,現在開始,項安琪隻會認為你是一個死人而已。”

“嗬嗬。”楚靳凡再次大笑,一時扯動,胸口處撕裂劇痛,他咬住下唇,麵色蒼白。

“姐,你跟我說實話,怎麼回事?”

楚靳潔閉上眼,“一周前,你們出的車禍不是偶然,是仇殺,你的身份被檢察廳查了出來,也被虎雲幫那群烏合之眾查了出來,他們趁機對你下了手,所以從那一刻起,楚靳凡這個身份已經完完全全的消失了,現在起,你不再是楚靳凡。”

“姐,你認為我會怕這些人?那次是失誤,我沒有死就絕不會再犯第二次,我不能死,楚靳凡也不能死,我還要娶她,如果楚靳凡死了,我拿什麼身份去娶她?”楚靳凡強喘兩口氣,胸口越來越痛,痛的他冷汗如雨。

“不行,我不會再讓你犯險第二次,從現在可是你的身份是楚靳帆,不是楚靳凡了,聽明白了嗎?”楚靳潔斬釘截鐵,從宣布消息的那一刻起,他楚靳凡的身份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楚靳凡再次怒斥,“我無論如何都會回去,我要娶她。”

“你認為你死了,她會傷心為你哭泣?甚至為你傻傻的守活寡?”楚靳潔自嘲的冷笑。

楚靳凡臉色驟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靳潔神情冷淡的丟下一摞照片,本來就準備好了,不給他看,他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楚靳凡拾起床上的一張張照片,裏麵一張張熟悉的臉頰衝入眼簾,她在笑,笑的很高興,笑的絲毫不帶傷感。

“這些照片全是在她出院的時候拍的,你知道為什麼她笑的這麼開心嗎?因為她前夫回來了,南宮煜想跟她複合了,所以她笑的比誰都燦爛,幾乎從來就沒有為你流過一滴淚的感覺,她沒有愛過你,一次也沒有。”

“傻弟弟,你錯的太離譜,她的心,你應該很清楚,隻要南宮煜想要跟她複合,她就絕對會義無反顧的拋棄你,甚至連你的死,都可以裝作不知道。”

“不、不可能。”楚靳凡聲嘶力竭的躺回床上,他想著跟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有笑過,可是卻從未見她笑的如此自然,如此的心甘情願,她對著他,似乎永遠都是那笑的勉強,笑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