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愛他?
真的不愛他?
楚靳潔不再多說,隻是安靜的看著楚靳凡的反應,她知道自己說了一個謊,可是隻有這樣,他才會徹底的醒悟,這世界上沒有過去不了的愛情,也沒有忘記不了的愛人。
痛過了,就會醒了,麵對現實,是他唯一的選擇……
“姐,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楚靳凡沒有再吼了,隻是呆如木雞似的傻傻的躺在床上,腦袋裏,全是她的笑顏,那真實的笑臉。
楚靳潔默不作聲的走出了房間,關上的那一刹那,嘴角處微微上揚。
門外,保鏢恭敬的頷首。
“這段時間不許少爺出這門一步。”
“是,大小姐。”
楚靳潔不再多說的走下二樓,寂靜的楚家,一抹殘陽探射而進,卻因大門的緊閉而隔絕在外,這裏,四處是濃烈的陰暗氣息,沒有生氣而言的沉默。
k副總辦公室前,秘書詫異的盯著杵著手拐緩慢走出電梯的身影。“嗨。”項安琪對著秘書揮揮手,卻又不管不顧她的驚愕直接走進辦公室。
南宮煜麵無表情的看著走進的她,那個身影跟她的形象竟是天壤之別,從未想過那高傲絕麗的她會有一天不顧形象的打著石膏出現。
項安琪放下人事部剛剛下達的命令,淡淡笑道:“鈺穎離職的這一個月由我替代,想必南宮副總不會有意見吧。”
南宮煜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笑的詭異的她,嘴角竟情不自禁的上揚一寸,“你這個樣子有什麼能力勝任助理一職?我不是殘疾人中心,不需要——”他閉上嘴,最後兩個字還是沒有說出。
“你想說你不需要殘廢的人是吧。”項安琪沒過問他的想法,毫不避諱的坐在椅子上,“南宮副總,我隻是有點殘,不是廢好不好,更何況我這腳一個月就愈合了,到時候不僅沒殘,還很健康。”
南宮煜雙眸低垂,忍俊不禁,“一個月?你的任期也隻有一個月,這意思就是告訴我,你是來養傷的。”
“我是來工作的,你可以懷疑我的腳廢了,但你不能懷疑我的人也廢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助理了,有什麼吩咐我去做嗎?沒有的話,我可去休息了。”項安琪咬唇的站起身。
“沒事了,你可以隨時都去休息,我可不想被勞工法給起訴。”南宮煜攤攤手,竟沒想到她會出現,其實那麼一刹那,他心裏還是高興的,至少每天都可以看上那麼一兩眼了。
項安琪點點頭,沒有杵著手拐,隻是一蹦一跳的跳到沙發上,抬腿躺下,真舒服啊。
南宮煜沒有說話,隻是走進沙發前,俯身湊到她的鼻息間,輕聲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安琪微閉上眼,故作很享受的姿勢,“當然是休息了,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我總不能回家去睡覺吧,所以我就守在這裏,萬一等下您老人家有事吩咐,我可以立刻起身工作了。”
“項大小姐,這裏是我私人的地方,你如果真想休息,我可以讓秘書——”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項安琪睜開眼,兩眼含淚的看著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一滴,水波微蕩。
南宮煜收回眼神,背對過她,“不是不想見到你,隻是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在這裏我會不專心工作的。”
“什麼叫做不專心工作?我又沒說話擾著你了,我隻是躺著讓腳的壓力下一點而已,你就這麼想趕我出去?”項安琪雙手扯住他的西裝,一寸一寸的往上移動。
南宮煜後背陣陣發燙,筆直的挺著腰板,卻因她的手柔軟的滑過,一點一點的往下傾塌。
“南宮煜,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穿西裝真的很好看。”項安琪站在沙發上,雙臂緊緊的扣在他的頸脖間,就是這股味道,讓她癡迷到不能自拔的味道,那是隻屬於他南宮煜一個人的獨特味道。
南宮煜想要扯開她的手,卻不能太用力,卻不料又一次失守,她的手正朝著他的胸膛襲去,那緩慢的往下移動,來回撫摸著他潔白的襯衫,他臉頰處陣陣滾燙,闊別已久的挑逗感覺,他強忍住自己欲罷不能的衝動。
“你不能這樣——”
他回頭,她低首。
她的唇吻上他的唇,隨風飄揚的窗簾處,叮叮響動的水晶簾,陽光柔和的映照下,她捧著他的臉,狂吻而上。
南宮煜還未回過神,隻是這突如其來的熱吻將他擊潰的無處可逃,他站立不動,不是不動,是根本就無法移動。
項安琪繼續探索著他的唇,那闊別已久的情愫瞬間在她體內爆發,這感覺,刹那間襲上了整個身體,這個男人,就是她苦苦等候了半年的男人。
“副總,剛剛開發部發來資料,我已經上傳到了您的郵箱裏——”秘書驚慌失措的盯著正在熱吻的兩人,臉一陣青一陣紅,然後,她傻了。
南宮煜驚詫的回過了神,驚愕的推開項安琪,唇間,還殘留著她唇膏的香氣,他輕手擦拭掉嘴角處的紅色唇芳,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秘書不敢多看的關上門,隻聽啪的一聲,她咬唇委屈的坐回位子上,原來他還是忘不了自己的前妻。
項安琪臉色羞紅的盯著比她還羞澀的身影,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南宮煜瞥了幸災樂禍的她,不過自己稍稍一不留神竟然就被她給逮到了軟肋。
“副總,我看我還是先出去了,不然等一下怕有人會守不住壘。”項安琪拿起手拐,依舊是一蹦一跳的出了辦公室。
“別跳了。”南宮煜啞舌的盯著跳的不亦樂乎的她,這地板那麼滑,她就不怕會摔倒。
“啊。”項安琪一手按住腦袋,果真是想什麼就會中什麼,心裏剛剛還在琢磨著要不要上演一出跌倒戲,如果他對她有情,就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現在果真摔了,要不就這樣躺著等他來英雄救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盤算什麼。”南宮煜湊到她的腦袋前,得意的一抹淺笑,“如果你不想被抬出去,就好好的給我走出去。”
項安琪嘟起小嘴,氣憤不已的站起身,拎著拐杖,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她就這樣等著,總有一天他會忍不住對她真心說實話的。
出了辦公室,屋子裏隻剩他一抹身影,收起那得意的淺笑,轉而是那溫柔的微笑,他沒想過她會真的出現,就這樣守在他的身邊,一個月,一個月也就夠了。
“蘭茜,給項安琪安排一間辦公室,有沙發的,讓她先在辦公室裏休息,哪裏都不許去。”
掛斷電話,南宮煜繼續坐在電腦前,精心的籌劃著過兩天的軍事集結,那是他第一次在陸軍總辦公室亮相,一定不能讓爺爺失望。
躺了一整個上午,項安琪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躺著躺著竟然睡了過去,而這一覺好像睡的蠻久的,因為她已經覺得腰酸背痛了。
“咚咚咚。”有人敲門,卻沒有得到她的同意後推門而進。
慕正天不顧她的反對,毅然環顧著她的辦公室,忍不住的冷冷發笑,“身為助理,你這辦公室恐怕比經理的還要舒坦啊。”
項安琪沒有說話,隻是盯著他輕蔑的眼神,來者不善。
慕正天坐在她的對麵,微微點頭,“看來南宮煜還是沒有忘記你。”
“他忘沒忘我,不關你的事。”項安琪拿起手拐,懶得跟他多說。
慕正天卻毫不避讓的擋住她的去路,門已經被他反鎖,說明現在她是處在一個密室裏,隻有他和她。
“你為什麼會來這裏?”慕正天開門見山的說。
項安琪淡淡一笑,“無可奉告。”
“是不是因為南宮煜?”
“無可奉告。”項安琪依舊不理會她。
慕正天臉色一沉,重重的將她壓倒在牆壁上,兩眼猩紅的對視著她的眼,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真的那麼愛他?”
項安琪沒有說話,隻是一聲不以為然的冷冽笑聲。
他俯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細語的說:“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就算我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他得到你。”
“你是一個瘋子。”聽到他的話,項安琪心驚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他去傷害南宮煜。
慕正天卻是冷冷發笑,“你果然在乎他。”
“隨便你怎麼想,我跟你之間沒必要談什麼。”
“為什麼?我跟你認識了十幾年,你跟他不過認識一年不到,你憑什麼就認為他是你的真命天子?你憑什麼就認為他能給你想要的幸福?難道你忘了離婚的時候,他的冷漠嗎?”慕正天失聲怒吼,從未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失心,沒錯,他的的確確很喜歡她,以前是,現在也是。
項安琪長喘一口氣,雙手緊緊的抵觸住他的腦袋,“因為他不會如此對待我。”
“啪。”抽出一點力,項安琪拚盡全力的一掌揮過他的臉。
慕正天冷笑的一手拂過自己發燙的臉頰,冷冷的語氣在冰冷的空間裏更是冷漠,“這一巴掌我會記得的,到時候我會原封不動,甚至加倍的還給他。”
“慕正天,你這個瘋子。”項安琪聲嘶力竭的對著他的背影大吼,他的絕然讓她心裏有陣陣畏懼,如果他真的傷害了他,那怎麼辦?
“這衣衫不整的,難免會讓我想入非非。”南宮煜不動聲色的站在她的身前,剛剛那一幕,他盡收眼底。
項安琪驚愕的回過身,急忙整理好自己被慕正天給弄亂的衣裙,淡淡一笑,“副總找我有事嗎?”
“本來有事的,可是現在沒事了。”南宮煜轉身離開。
項安琪緊追而上,“我現在有點事想拜托副總。”
“什麼事?”南宮煜放慢腳步,真怕她又再次跌倒。
反而項安琪加快腳步,先他一步按下電梯,“想請你陪我一起去吃飯。”
“沒時間。”南宮煜直接拒絕。
項安琪卻是不依不饒,“可是我餓了。”
“餓了就自己去吃飯。”南宮煜神色冷淡,不看她一眼,免得她又是用那含情脈脈的雙眼凝視他,弄的他下盤不穩會情不自禁的跟上前。
項安琪靠在他的身上,輕輕的在他手背上畫圈,“副總,你是不是真的有事瞞著我?”
南宮煜縮回手,仰頭繼續無視她。
項安琪低頭,臉頰處有些泛紅,“我知道你肯定有什麼瞞著我,但是我不介意的。”
“你知道了什麼?又不介意什麼?”南宮煜苦笑,她究竟想說什麼?
項安琪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醞釀一番,“其實我知道你總是泡酒吧,然後經常飲酒過度,所以有些什麼後遺症也是正常的。”
“……”
“可是我不介意的,哪怕你真的是因為經常熬夜風流成性導致你內分泌失調,從而造成你那方麵有問題而……不舉了。其實,我真的不介意的,你要知道任何以性為前提的愛情都不是真愛——”
“叮……”
一電梯數十人驚愕的瞪大雙眼,一個個吹胡子瞪眼的看著電梯前的兩人,更是驚訝的聽到了剛剛她所說的三個字:不舉了。一時之間,眾人啞口無言。
南宮煜瞠目結舌的瞪著身前的一眾男女,咬牙的抓住項安琪的手,兩人不再說話的朝著電梯的反方向而去。
“你慢點,我跟不上啊。”項安琪掙脫開他的臂膀,氣喘籲籲的撿起地上的手拐。
南宮煜哭笑不得的瞪著她,直直的瞪著她,瞪得她後背發涼。
“你放心,我身體很好,我那方麵也很好,不勞你老費心了。”他氣結,這下公司裏又會流傳另一個關於他離婚的版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