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出院,晚上就要趕回去,騙爸媽我周一還要上班,其實是許程昱周一還要上班,他們讓我多住幾天,我擔心自己再發生什麼狀況,非要回去。臨走他們還要塞給我錢和一些補品,想了想,還是收下了。

“你拿他們錢幹嘛?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你預支了三個月工資以為我不知道?”

“那也不用你爸媽的錢,我會想辦法的。”

“我是你的寵物嗎?我要你養我?”

“讓你賺錢我心裏不自在,我是個男人,養家是我起碼的責任,我不會讓我喜歡的人去給別人打工。”

“第一,我也是男人。第二,賺錢不代表打工。”

車裏的氣氛格外沉悶,他似乎被我弄得有點火氣,但我覺得我沒錯。要是我身體好,那我也願意花他的錢,整天在家睡覺要麼出去玩,他也養的起我。但我這種病要一直花錢買藥,靠他一個人怎麼撐得起整個家的開銷。更何況我怕他為了錢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我知道你有大男子主義,我答應你絕對不去打工,待在家裏賺錢,你不能為了錢做一些傻事,知道嗎?”

“你相信我一點會死啊?”

“你凶什麼?”

我們的性格不合完全體現出來了,他知道我是為了減輕他的負擔,可他就是不想我賺錢,他知道我不會去打工,可他還是不想我賺錢,他知道我不是不相信他,可他就是要發火。我知道他不希望我賺錢,可我就是想幫他,我知道他有大男子主義,可我就是想跟他說清楚。

但我們從來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吵上半天,我們的感情來之不易,我們比一般人都成熟,我們都更看得清這份感情的本質,不管是我們,還是我們的愛情,都很脆弱。

“你怎麼賺錢?”

“寫小說,看看能不能賺點稿費。”

“嘖……”他有點懊惱的按了一下喇叭,“要是賺不到,下不為例。”

既然他都這麼讓步了,我也隻能同意了。

“以後工資上的事,你必須告訴我,這個家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我不是女人,也不是廢物,我是你喜歡的人,有事我們一起解決。”

這就是我們兩人的協議,經濟方麵就這麼約定了。

回了家,他想讓我再去醫院檢查一次,擔心我們縣的醫院查的不夠仔細,被我硬生生拒絕了。

我這個人,現在有點像一個精神病人,雙重性格的那種,一方麵很討厭去去醫院,一方麵又想多活幾年;一方麵想玩的開心一點,一方麵又怕玩得太過。

晚上還是跟許程昱睡在一張床上,明明都是有欲望的兩個年輕人,卻不能互相發泄。我倒是習慣了,畢竟這樣過了好幾年,但許程昱就不一樣了,我知道他心裏又想又怕。

“許程昱。”

“嗯?”

黑暗中摸著他的高挺的鼻梁,曾經是那麼的癡迷他這張臉,現在他已經是我的了。

“為什麼不去找江年?”

我知道他自從我出院住進這裏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江年,他們兩個的事江年跟我說過,隻是約炮而已,所以我並不怪他找江年上床,反而想鼓勵他去,他這樣忍著,心疼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