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般淩利霸道的劍法,老合腦海中突然電光一閃,他狂叫了一聲:“九現神龍劍法!”叫聲未絕,周一飛的劍已在他眼前,一個聲音也如炸雷般響起:“不錯,神龍初現飛星散!接招!”老合已不及招架,一個屁敦坐在地上,才閃過這一劍。其實如果周一飛誠心要他的命,他的咽喉上早就多了一個血洞了。
老合一個驢打滾滾出老遠,站起來時已是麵無人色:“你是……大內飛鷹姓周的是你什麼人?”
金鑲玉聽到大內飛鷹這四個字,心中一怔,仿佛從哪裏聽過。
周一飛昂首而立,輕輕一笑:“你看呢?”老合的眼睛越睜越大,嘴裏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心裏雖然害怕,卻並不死心,他已從心裏怕了這小韃子,一旦今天放過他,他的駝隊隻怕永無寧日,勢必要被他趕盡殺絕,所以他暗地裏使眼色,令手下人不理會周一飛,全力攻殺金鑲玉手中的小韃子。
十幾個人得到暗示,突然悄無聲息的從四麵圍了上來,金鑲玉連眼也不抬,一聲冷笑:“早料到了!”她的手一揮,暗夜中突然閃起了十數點寒光,眾人眼前一花,慘叫聲響起,紛紛向後跌摔出去,每個人的人中穴上都釘著一枚柳葉形的刀片。雖不致命,但這種暗器手法立時將他們鎮懾住了。
老合不愧是見多識廣,猛然間想起什麼似的,大叫道:“相思柳葉,相思柳葉,你是……” 金鑲玉雙臂一環,衝他做出一個很嫵媚的微笑。老合再也不敢叫了,隻是恨恨的看了一眼小韃子,覺也不睡了,招呼起駝隊,連夜起身趕路,仿佛這兩人是瘟神一般,多呆一時便多一分死的危險。
不一時,駝隊已消失在黑夜中,隻剩下金鑲玉與周一飛的兩匹駱駝,周一飛對金鑲玉道:“你問問他,他家人都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做過韃子的騎兵?” 金鑲玉道:“方才他說過了,除了他老爹之外,他家人都是牧民,沒有當過兵。怎麼了苦菜粥,問這個做什麼?”周一飛沒回答,突然一劍刺向小韃子的手腕。
金鑲玉猛吃一驚,急忙將小韃子向後一拉,閃過這一劍,罵道:“你他娘的,對孩子下手!”周一飛咬牙道:“這孩子活脫脫的野狼性子,現在就已如此狠毒,以後不知要有多少中原人死在他手裏,現在我先挑了他的手筋,免得他以後害人。” 說完又是一劍,金鑲玉也來了性子,罵道:“野狼性子怎麼了!我就喜歡這性子,哼,那麼多韃子兵你沒本事去殺,欺負一個孩子,還是不是男人!”
周一飛一呆,這話像是刺痛了他心底裏的柔弱之處,他的劍尖垂了下來,半響無言。金鑲玉白了他一眼,向小韃子道:“喂,小子,你叫什麼?”小韃子眨著眼睛,說了句:“刁姑遇!”
金鑲玉點頭,用眼角斜著周一飛,道:“好,刁姑遇你聽著,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我就是你老爹,你老娘,誰敢動你一指頭,我剁了他喂狗,可你也得聽我話,我讓你剁誰你就剁誰,聽到了嗎?”刁姑遇連連點頭,像個跟班一般乖乖站到金鑲玉身邊,嘰咕了一句什麼,金鑲玉得意的點點頭,縱身上了駱駝,道:“對付一幫小賊,算什麼厲害!你要有膽子,就跟著我去見識見識真正的大陣仗!”刁姑遇聽了,比火燒屁股還急似的坐在金鑲玉後麵,金鑲玉回頭對周一飛冷笑道:“苦菜粥,我看你還是回家找你娘吧,免得刀飛劍走的大陣仗嚇得你尿褲子。”周一飛飛身上鞍,冷笑道:“大陣仗,哼哼,原來你也見過大陣仗!”
此時天已破曉,三個人跨在兩匹駱駝上,顫巍巍的走向曙色中的龍門客棧。
曙色,此時看來一如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