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的計劃是想把趙玉香搞到手,但他深知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有限,需要一個幫手。我的出現,讓李先生覺得我就是這個幫手。李先生的邏輯是這樣的,旅館裏一共有以下幾個活物:趙玉香、小春、寵物狗、李先生、我。其中,前三者是一夥的,我和李先生是一夥的。在數目上我們不占優勢,李先生想讓我追求小春,把她變成自己人,這樣在人數上我們就占優勢,他再追求趙玉香的把握就會更大。
所以,李先生給我的任務是追求小春。我不想這麼做,但是李先生給了我一筆錢,這樣我就沒有不做的理由了。我對李先生的智商產生懷疑,認為這種追求方式純屬無稽之談,但我隻是拿錢替他辦事,沒有多少發言權。後來,我按照李先生的想法,追求到了小春,小春成了我們自己人,但趙玉香並沒有接受李先生的愛,還把他羞辱了一番。
李先生惱羞成怒,他意識到追求趙玉香的關鍵不是在人數上占優,而是那隻寵物狗。
這隻寵物狗不是一隻普通的寵物狗,自從失去丈夫後,趙玉香的感情出現了真空,她養了這條寵物狗,日久生情,她把這條狗當做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百般嗬護。李先生的計劃變成,讓我殺掉這隻寵物狗,這樣一來,李先生乘虛而入填補空缺,讓趙玉香離不開他。
對我來說,殺一隻狗是舉手之勞,這隻狗是隻普通的狗,又不是藏獒。但我得知這隻狗對趙玉香而言宛如自己的親生兒子時,我退卻了,這相當於殺她的兒子,我不敢這麼做。
我就這樣遲遲不敢行動,秋末冬初時我和李先生雙雙染上重病,住進醫院。在我們住院期間,趙玉香對李先生細心照料,兩人之間好像有奸情產生。與此同時,趙玉香不允許小春和我繼續交往下去,這讓我懷恨在心。
出院後,李先生殺狗的念頭已經不是很大,趙玉香對他的態度開始好轉,這讓他看到了希望。但我在趙玉香阻止小春和我交往這件事上,懷恨在心。我要報複趙玉香,所以極力勸說李先生為了萬無一失還是殺掉那隻狗。李先生默許。
我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式殺那條狗,既不用我出手,還能保證這狗必死無疑,這就叫借刀殺狗。我從外地找來一條瘋狗,把瘋狗放了出去,瘋狗橫行鄉裏,短時間內多人死傷,造成空前的恐慌。瘋狗的事情驚動了政府,政府開始了滅狗行動大肆捕殺狗,禁止私人養狗。趙玉香的寵物狗未能幸免。
陽光很好的一天,趙玉香的狗在大庭廣眾之下慘死在亂棍之下。趙玉香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精神突變,成了個瘋子。李先生當然不會喜歡上一個瘋子。而我,帶著小春離開了這個旅館。
報道4日下午,福田區皇崗小區一女子流鼻血後昏迷不醒,經120醫生搶救無效死於出租屋。鄰居街坊稱死者生前曾長期吸食毒品,懷疑女子為吸毒過量致死。福強派出所民警封鎖現場,並對女子身份和死因作進一步調查。
別墅很大,兩層樓,七間臥室。一開始我就懷疑,秦雜這個家夥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房子。不僅是房子,還有一輛車。我們年紀相仿,差距卻如此之大,這讓我有些心理失衡。這還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我身邊有個女人。住進別墅後,我意識到小春還是一個女人。我們住在同一個房間,頭天晚上小春對我的態度有所變化。她躺在寬大的床上,身體舒展開說真是舒服簡直太舒服了。我問她覺得秦雜這個人怎麼樣。小春想了想,一頭撲進我的懷裏對我說,我對你至死不渝。我說她虛偽,然後她蒙著被子哭了起來,挺傷心的,我也感覺傷心,用腳踹了一下她的屁股說,離我遠點。
小春初中畢業後在飯館當服務員,要不是我把她拐走,她還會繼續當服務員。她沒見過世麵,對世界缺乏了解,對男人也是如此。我作為一個大學生,不可否認,還是有點吸引力的。可是現在看來,我的吸引力很有限。那天晚上小春哭了很長時間,一邊哭還一邊說我對她一點都不好,簡直是個混蛋。我懷疑和小春之間是不是有真感情,即便有的話,現在看來也岌岌可危。小春是個女人,但凡女人就愛慕虛榮,就像男人朝三暮四,一樣的道理。我對小春說秦雜不是什麼好人。小春不同意,反過來說我沒有良心。我說秦雜讓我們住進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讓我們講故事給他聽,你以為他是三歲小孩嗎。小春說,那你還給他講故事,你還不是為了有個地方住。我生氣了,問她到底和誰一夥。
這裏的一切都讓我不適應,不適應是因為看不順眼,看不順眼是因為這些都不屬於我。我的心理變得不平衡,我根本沒辦法做到平衡。與我的焦躁不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春,她在這裏住得心安理得,她變得十分勤快,早上很早就醒來去廚房做早餐。
小春離我越來越遠,不是說物理距離,是心理上。不過這些並不是我當時的想法,我那時候才沒這麼多愁善感。設身處地想一下,我剛到青島沒幾天就找到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並且是免費的。這個事情讓我心情愉快了很久。雖然當時我已經對小春的態度有所察覺,但我隻是有些氣憤,事後我也認真反思過自己為何情緒波動,主要還是心理失衡。房子、車子這些東西都是我夢寐以求的,現在看到這個叫秦雜的家夥擁有了這些東西,而我卻一無所有,這種差距讓我有些憤憤不平。還有就是,我有些水土不服。來到青島之後,這裏的空氣濕度、含氧量等各方麵的空氣指標都讓我這個在內陸待習慣了的人不適應。我食欲不振有些上火。最嚴峻的問題是,我的生活失去了目標。這很棘手,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不知去向何處,何處去逗留,世界雖大卻無容身之處。可我的這些感受不知向誰傾訴,我當然不能向小春說明這些,我想做一個可以讓她去依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