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別說了,我也是聽衙門裏的一個兄弟說的,他的頭頭在登基大典上見過這位帝後,似乎她也就出現過這一次,可惜太遠沒有看清,周帝可是將她藏在紗帳後藏得好好的,可惜僅僅是那一次就鬧出了笑話。”
“噢?什麼笑話?”
“唔,你可不知道!”那路人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伏下身子小聲說道,“新的帝後是一個癡傻兒,行為癡顛,平時都是一動不動的在那裏發呆,聽聞在冊封大典那日,宣讀天兆祥書的禮官將長卷頌完抬頭一看,發現新王後雖是端坐在上座,表情卻呆滯,口水也流滿了華貴的裙袍,那禮官就多叫了她幾句,可不知道她怎麼回事,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的見人就咬,見衣服就撕,連自己的衣服都撕掉,還有別人的頭發也給她扯掉,血肉模糊地……”
“這……這麼會?我才不相信!你這道聽途說的也太離譜了吧。”
“你不相信?我告訴你,你在一些品位高的官員裏麵,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但是誰都不敢亂說,因為那周帝對自己的帝後可是百依百順,事事親為,就連帝後平日裏口水不止都是他親手去擦掉的,之前就是在大典上,有人趁亂推了帝後一把,就被周帝當場砍掉了手腳,然後還被浸在了罐子裏,還有那些侍女也是,若有一名服侍得不好,也直接是死罪……”
“這……”聽著的那名路人麵露戚戚,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若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周帝也是個殘暴的主啊,這些話你倒是少說為妙了!”
“你說的這些我怎麼不明白!”
“可你說,周帝這樣,怎麼就沒有人來反抗呢?”
“唉,這話你才要小點聲呢!我跟你說,現在不光是我們這個曾經的齊國,就連燕國、趙國、魏國都有周帝的兵馬,還有秦國,那就更不必說了,現在秦王正在跟周帝的勢力打得火熱呢,唯一還算安穩的,也就是楚國了,你可不知道,現在許多的齊國舊臣不願意接受新帝的統治,都巴巴地想要逃到楚國去,可是楚國已經禁嚴了,關了國門,誰都不能進來,唉,最後這些舊臣又都被南邊文遠伯的兵馬抓了回來獻給周帝,那下場可就不是一般地慘啊。”
聽到這裏,熊琰霍地站了起來,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沈玉卿心中一跳,趕忙大聲嚷道讓店主來結賬,他們要離開了。
奇異的眼光從他們的身上散去,沈玉卿悄悄地送了一口氣,待結過賬後,他隨著熊琰一同走出了茶棚,才小聲地問道,“王後,您不聽下去了?”
“聽到這裏就夠了。”熊琰搖搖頭,“當初你與小竺是怎麼帶著我從密道逃出去的,我們便就怎麼進去吧。”
“可是,那個密道就在淳雪宮的內殿裏麵,已經極有可能被秦卓給發現了。”沈玉卿心憂擔憂。
“應該沒事,你沒聽他們方才說的,新帝勤儉戒奢,不會喜歡淳雪內殿裏麵那種豪華的裝潢,而且他平日都住在西邊,政務也很繁忙,應該還沒有時間顧及到這個。”熊琰想了想,肯定地說著。
那條密道,是從淳雪宮內殿一直長長地通到了郊野外的一座小山裏麵,山體已經被挖空,但是人為地進行了許多自然地修飾,一般人是不會注意觀察的,而且四周都沒有人跡,甚少會被人發現。
沈玉卿與熊琰逆向而行,很快地就到達了齊國王宮裏的淳雪內殿。
他們在暗門後確認了很久,發現外麵的確沒人,才悄悄的走了出來,裏麵的陳設幾乎與他們離開的時候一樣,看來真的沒有被秦卓動過什麼,他們悄悄地出去聽到兩名小內監議論起周帝,說他已經轉到勤政殿去處理政務,頓時鬆了一口氣,熊琰順手還將那兩名內監打暈,與沈玉卿都換上了內監的衣服,便小心地出了淳雪宮去。
“你說現在整個王宮‘鴿組’的網,是否還在?”沈玉卿看了看天空,有些心悸地說道。
“不知道……”熊琰搖搖頭,“應該早就被秦卓一網打盡了吧,就算沒有,那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不會就這樣甘為秦卓驅策的。”
“嗯,那就好……”
“玉卿,我現在先要去西邊確定一下,那些路人說的帝後到底是誰,你往東邊走,去王上的寢宮,看看有沒有什麼舊人是知道王上下落的。”
“玉卿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