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有個叫老五的男工,長得很壯實,閑下來,大家休息的時候,他老去逗那個矮矮胖胖的女工,女工的嘴好大,在她白白淨淨的臉上顯得很不協調,這是她的特征,以至於我總是覺得她的外翻的嘴唇有從鼻子下邊掉下來的危險。她講話文文靜靜的,問我是否是剛從學校畢業,看她泛著白眼珠,一眨眼打量著我。我說是的,感覺上,有點怪怪的溫柔。
老五,總是一直習慣於,兩手阻在牆上,把大嘴女工控製在他熊熊的胸口間,而且堅定不移;任憑她白眼或者憤憤地責備。無奈隻能扭過身子,去繼續織她的毛衣;我擔心她抽出竹針會去紮老五的手背的,但是可怕沒有發生,以轉身背對著老五而告終。
老五真的叫死皮賴臉,死攪蠻纏。後來,大嘴姐終於被老五叼回家了,做了老五的老婆。我是離開食品廠後,半年多,聽我舅舅說的。
在食品廠的時候,見到同學京東,他還主動地把他妹妹介紹給我,他妹妹還來了,叫我晚上和她一起看電影。看她站在廠門口,雙手交叉,捏著指頭,看著我害羞地笑笑;可是我比她更害羞。我沒有開口,最後他們兄妹兩個一起下班走了。京東和我介紹說,她三妹妹在鄰鎮繅絲廠,空下來也可以有個伴一起玩玩。
後來,京東還帶我去他家吃過一次餃子。但是,那時,我就是沒有什麼事情。
好感是有的,我那時,比女人還女人。想起來,蠻可笑,而值得感恩和回味。命運就是這樣,善緣是前世修來的;而那個一生相隨的人,往往自己也無法預知和把握,就是這麼突如其來和命中注定。
而我,對於此,似乎多了好多,“讀你千遍不厭倦”,這個你,包括好多名字。我自始自終覺得,對於情感的事情,往往得不償失。愉悅與傷感,是相伴而來。平淡如天平的支點,平淡是真、是真。
前天看鳳凰台趙薇和索吉達堪布的對話,我很讚同趙薇的見地。趙薇說,對於愛情,我始終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我不認為,愛情是一個人所不可缺少的,是能帶給人愉悅的;因為隻有把心態和希望降低到最低點,我們或許才能收獲愛情。而佛教直接一針見血地指出,愛情是生死的根本,經曆愛情就如在經曆生死浩劫,這是要人慎終於始,用智慧和理智駕馭愛情。情感是折磨人的,如經曆生死的折磨。我們常常見到別人勸阻一個尚在迷途中的第三者,說你這是何必呢?在自找苦吃。就是正當的戀愛,也是令人揪心的,那些個心驚肉跳,輾轉難眠,為的是什麼?處於迷途中的人,往往以苦為樂,而不覺醒。
佛教主張過一種平淡的生活,心靜如水多好;可以靜照萬物,看清自己的心境。可以在燈光下和靈魂對話,剔除靈魂深處的瑕疵。古人提倡一日三省其身,十指所指,十目所視,能不謹慎於起心動念處啊?
凡夫畏果,往往在大難臨頭的時候,想痛改前非而悔之晚矣;聖人會謹慎於於起心動念,於當下的分分秒秒中,看清自己心光下的每一個塵埃的動靜。
我往往在,每一段情感的迷途,處於痛苦的境地的時候,而不知其所以然。古人雲,相逢好似初相識,到老終無怨恨心。保持一顆平常心是多麼難得和可貴啊。所以,佛以****是生死的根本來警戒我們,對於情感要以一份平常心的慈悲心來對待,免得因一己之私心雜念,而徒增苦惱。當於痛苦處懸崖勒馬,而迷途知返,這何其難能可貴啊。
最近,從好友的微信中,看到這樣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是要人不要貪求“刀刃之蜜”,尚不及一餐佐食,往往有“割舌之患”,這是佛在《四十二章經》上為我們言明的,這又何其不是如此啊。
第二節:重逢女同學
那段時間,在鄰鎮食品廠,我再見到兩位高中女同學。
一位是紅梅,是廠附近的,是我在高三時的同學,就是喜歡唱《粉紅的回憶》的那位,他父親是鎮上中學的語文老師,矮矮胖胖的。
一位是梁多鎮的,阿蓓,也是我們本市的,我高三時候的同班女同學,她父親在銀行工作。食品廠廠長知道後,讓我去找她貸款。
紅梅聽說過我在她家附近的食品廠工作,有天,在路上碰到我,叫我有空去她家坐坐。我一般是在晚上交賬下班後,才可以出去的。到快入秋,天氣漸漸轉涼的時候,那時候空閑多些的,因為來開票取棒冰的小販少了。
因為是夏天,人們很晚才睡覺的,納涼。我傍晚去過幾次紅梅家。她家在鎮上大橋下的河畔。一條大河是南北向的,縱流全鎮,與我家鎮上一河相連;拱橋是座古橋,很高的,如一座飛虹,橫跨河上,扼守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