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相見不如懷念的晴晴(1 / 3)

第七節:相見不如懷念的晴晴

相見不如懷念嗎?

我是在30年後,再次見了我在高三的時候,我為她流血的第一個女生,我是自己用嘴咬破自己的食指的。他就是晴晴,現在是一家雜誌的編輯。

晴晴也是我負責學校文學社的時候認識的。她是我校初中畢業生,沒有考上高中。她喜歡寫作。

認識她是緣於她的投稿,她趁她在學校初二班上學的妹妹帶稿子給我的,並且自我介紹自己是晴晴的妹妹。

帶了一疊手寫稿,有好幾篇的。看得出她的字寫得很有生氣和活力,也很認真。

文筆富於真摯的情感宣泄。她的關於初三班學習和生活的小說寫了好幾萬字,故事情節還是很真實的,虛構的成分不多。我能感受到女同學純情青春的真實情感,目前對於前途的茫然和困惑。小說值得思考,也很真實,但是學校的油印刊物,不宜用,太長。也不宜誤導在校學子,要知道學生還是以學為主的。我選了一些散文和詩歌,發表出來了。並且作了一個簡介。她已經在省《少女文藝》上發表了處女作《傻裏傻氣的腮祥子》,是記述一個少年的故事。她妹妹帶來的處女作樣本我看了的,小說題頭還配了祥子的速寫畫。看到這個題目,我就想起老舍的《駱駝祥子》,兩者人物性格約莫還有相似之處。

第一期雜誌出來,厚厚的一本油印刊物,48頁,都是同學們課餘時間刻的鋼板。文章質量還是很高的。封麵請學校教美術的蔡老師設計的。就幾條線條,藍天海洋,海鷗翩翩起舞,我似乎能聽到海鷗的鳴叫。大氣、動感、活力,黑白油印的封麵,留白很多,更加顯示出校園的純潔無暇。一張封麵,能起到這樣的效果,我真的感歎美術設計師的才藝了,這就是藝術!內容有詩歌、散文、小說、小語等。這是以學校文學社的名義辦的,算學生會組織的,事情是我負責的。叫“共進文學社”,我還是主編。我們高三班的同學在班會上問團支部書記,那我們班的“蓓蕾文學社”還辦不辦了?民主決定,大家都說辦。其實事情多了,也分去了我好多精力。班主任也找我談話,說主要精力是學習。可是我很難抽身。以後對文學社這件事我決心看淡一些,還是想盡量把精力集中到學習上。

可是分了心,事情多了。比如收稿,審稿,刻板、印刷、裝訂、發行等這些事情,都讓我操心,我紮進去了,就很難回頭。況且,一期一期的雜誌,總是要往下做下去的。我們班的小雜誌《蓓蕾》以後還是做了幾期。

印象中的阿孔,走路像鳥飛似的一陣風,瘦瘦的,尖下巴,眼睛很機靈。他拽著一提兜油印刊物送給我時,是中午,是他在他父親中午休息時叫辦公室的秘書幫助印刷裝訂的。一本本,散發著油墨芳香,我很欣喜。

把雜誌發給同學們,多是同學們在晚自習伏案苦讀的時候。第一期《蓓蕾》出刊後,學生會主席告訴我,雜誌做得很好,來向我要幾本,說是交學校團委,學生會還有校長室。我覺得這本小刊物,能引起學校的重視和肯定,對我的勞動無疑是一種安慰和鼓舞。這一切並非不勞而獲。看著高三了,同學們都在緊張地刻苦攻讀,我的內心又處於一種莫名的惶恐之中,是對前途的擔憂,對當下學習的厭倦,也是對自己學習能力的懷疑乃至於最後到了自暴自棄的地步。

班主任老師找我談過話。讓我集中精力學習,不要分心。並且問及了我父親在家裏做什麼,當時我父親在家裏開了一家手工小作坊,20多個人,是加工燙畫的。老師扶了扶近視眼鏡的鏡框,看著我若有所思。高三畢業後,我待業在家,父親還抱怨說高三下半學期沒有及時過問我的學習狀況而再次責備我,可是也是一言難盡,我知道我的學習能力和當時的境況,一切後悔和指責都是無用的。畢竟各人的能力有高低,高考無疑是一座天然的分水嶺。那一屆,高三88屆考了不到10個。40多個學生還是名落孫山,各奔前程了。

在高三時,晴晴還過了我一封充滿豪情壯語的分別信。大致是“人生本是一個不斷充實和圓滿的過程”,並且“希望我們相會在諾貝爾文學授獎大會上”,希望是多麼偉大和遙不可及。終於在去年,被山東作家莫言獲得,這是我們華人的驕傲。這個是我們在那座校園,88年時的預言,得獎的不是我和晴晴。美好的祝願,榮譽的桂冠,被山東作家莫言摘取;也必可喜可賀,讓我此刻的回味繽紛多姿,而回味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