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君竹失憶(2 / 3)

“這個……”費盧茲卡住了。按理說他們是和海狼站在不同的位置上,算是敵人。可是,他和君竹是偷偷潛入魔鬼海峽的,那裏沒有人認識他們,就連海狼也是。這樣說的話,他們應該是陌生人,之間並不存在敵意。

“他們認識我們嗎?難道他和我們是敵人?”君竹問。

費盧茲立刻又將關於海狼的事情詳細的跟君竹說了一遍,他現在很需要君竹的意見。

沒想到君竹聽了以後反倒是笑了,“我倒是什麼事呢,這算什麼事啊。給他全部解就是了。他不認識我們,醒了之後可能還會當我們是救命恩人呢,我們用的著這麼防備人家嘛。”

聽到君竹這樣一說,費盧茲也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但是平心而論,要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上,他的確已經該把海狼看管起來,但是現在……似乎不需要了。

“既然沒有問題,那就給他解開道吧。四色的傷還很重,大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醒,就先不用管他了。”君竹再次給四色把脈之後,吩咐費盧茲道。

“是,我知道了。”很痛快的,費盧茲給海狼解了道,然後又按照君竹的吩咐給四色重新上藥處理傷口。

晚飯之後,君竹抱著小寶坐在火堆旁逗她玩,費盧茲則在一邊製作簡單的捕獵工具,他需要更多的材料,以方便離開這個荒島。

洞內的氣氛很安靜,寧靜中透著一股溫馨的氣息,映著紅彤彤的火焰,顯得很溫暖。海狼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中睜開了眼睛。他懵懂的半睜開狹長的眼眸,怔怔的看著眼前橘紅色溫暖的篝火,以及火焰映照下,完美的女人和她臉上溫柔如水的微笑。那一刻,他的心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那種充滿了神聖的母愛光輝的微笑,讓他覺得自己看到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

“你醒了?”君竹意外的轉頭,正好對上海狼看向她的帶有探索性的紫眸。微微一笑,君竹就這樣很溫和的問他。

海狼愣了一下。掙紮了坐起來。因為動作而牽動了身上傷口地痛苦愣是讓他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你救了我?”

君竹笑一笑道:“不是。是費盧茲救了你。”

順著君竹地目光。海狼向費盧茲地目光看了過去。突然地。海狼地紫眸微微眯起。費盧茲。這個名字好熟悉啊?!難道是……

“謝謝你救了我。”海狼有禮而生分地說著。神情之間平淡地沒有一絲起伏。

費盧茲看了他一眼。說了一聲“不謝”之後。繼續忙著手裏地活計。

“你叫什麼名字?”君竹問。就算是已經從費盧茲地口中知道了他地名字。她也不能當做知道了。

“嗯?”海狼愣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一個很意外的名字,“我叫雷恩。”雷恩,曾經是他很久之前用過的名字,以為已經很久沒有用了,他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名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麵對麵前這個女人溫柔的微笑的時候,他就很想告訴她他的本名。

雷恩?!費盧茲突然一愣,這個名字讓他不由得想起一個人來,一個已經失去蹤跡很久很久的熟人……

“你好雷恩,我是尉遲君竹,很高興認識你。你可以叫我君竹。”君竹很是開心的介紹自己。費盧茲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君竹的姓氏,原來殿下的名字叫做尉遲君竹,而不是君竹啊。

“四色?我的同伴四色……”雷恩清醒之後就開始尋找四色的身影,幸好,四色就在他的身邊,他一扭頭就看到了。試了試四色的鼻息和觀察了下四色胸膛的起伏,雷恩知道四色還活著,心中驚恐也不由的降低了幾分。“謝謝你們救了四色,他是我的兄弟。”

“這都是費大哥功勞,我也是他救得。”君竹笑道:“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吃點東西繼續休息吧。”

雷恩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當下也不勉強,吃了一點新鮮的水果和一點鮮嫩的魚肉之後,就繼續陷入修養的沉睡之中。雖然他一開始並沒有睡著,而是處在淺睡眠狀態,但是慢慢的慢慢的,伴隨著搖曳火光的起伏,他竟然不受控製的陷入了深層睡眠,第一次對自己的意誌力失控。

兩天之後,四色也醒了。雷恩似乎已經完全融入到這個臨時的大家庭裏。他們為了能夠在海島上生存下來而共同團結起來。這個時候,大家首先想到的不是離開海島,而是要先活下去。

他們無疑是聰明的,沒有傻傻笨笨的妄想著在沒有船隻的情況下遊過大海去逃生。而且,他們現在還有傷員,還有孩子,他們需要更全麵更安全的準備之後,才能達到離開小島的條件。

生活的時鍾有條不紊的搖擺著,每天費盧茲和雷恩一起出門捕獵,采集淡水和野果,用自製的簡陋工具砍伐樹木。從一開始的冰冷隔閡,一直到現在的能夠一起很平穩的合作,費盧茲和雷恩一起付出了很多努力,這中間更是少不了君竹的功勞。

或許是因為她身為女人的緣故,費盧茲和雷恩對她都很尊敬,而且君竹的溫柔和可愛,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想要嗬護。不可否認,他們喜歡君竹。

小寶最近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因為有了君竹的關照,她現在已經無需每天都要度過吃了睡睡了吃的無聊生活。她也可以閑來無事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出門看看大海,看看青山綠色,看看白雲藍天了。也可以高興的時候咯咯笑笑,不高興的時候放聲大哭。君竹很疼她,每天有一半的時候幾乎都在抱著她,其他的時間在忙著幫助藤條和準備食物,以及給四色治傷。

四色的傷勢在君竹精悍的醫術下迅速好轉,他是個很靦腆的男孩子。才隻有二十歲。雖然很多時間他看起來酷酷的,其實根本原因是他不敢麵對女人,不敢和女人說話造成的。還好,現在這個毛病已經在君竹的努力改正下,好了很多了。至少現在,他可以很平靜的跟君竹聊天,不會時不時的發抖發顫,外帶臉紅脖子粗了。

平靜的日子的過得安穩而迅速,轉眼間十幾天過去了。大家的身體都得到了很好的修養,就連四色的傷勢也基本上全好了。三男一女之間的接觸很微妙,說不上是誰在防備誰,也說不上是誰在懷疑誰,總之在特定的條件下,讓他們這些原本存在著敵意和懷疑情緒的人臨時組合在一起,成為一個為了生存而奮鬥下去的小團體。

這樣的小團體之所以存在的目的很單純,所以一般來說,任務完成之後,就會解散掉。

今天,費盧茲和雷恩他們製造的第七艘木筏在迎戰海浪中再次落敗,其結果就是被巨大的浪潮肢解的七零八落。從木筏慘烈的肢解碎片中,他們也看到了渺茫的未來。

如何離開荒島,是他們目前最想解決的事情。再度過了另一個荒島之夜的白天裏,意外的,他們迎來了一個希望,這是一個帶著罌粟花魅惑般的吸引,而其浮華表象下所帶來的是令他們無法接受的災難。

——

“船長,前方距離兩百海裏的地方發現了人煙,那裏似乎有一個小島。”在一艘巨大的商船之上,爬上桅杆的小個子高聲的喊道。

“哦?有意思。”威金船長搖一搖手中的酒杯,一邊品嚐著美味的紅色液體,一邊已有所值的笑著。

威金是一艘巨大帆船的船長,他的手下有一百來號人。大多數時候,他的船隻掛著商船的旗子,必要的時候,就會換下商船的旗子,而換上海盜的旗幟。而決定這兩種旗子更換的人自然就是威金。說白了,他就是打著商船旗號的海盜船。

而海盜還不指他的最終目的,他的最終職業是——奴隸販子,為各大奴隸集中營提供廉價便宜的奴隸。一般來說,他的奴隸商品都是搶的,這就是做海盜的好處。不用花一分錢,隻要出點力,偶爾放點血,就能撈到一大票。

最近。他地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剛剛他在距離此處不遠地一處海峽搶劫了一艘商船。俘虜了商船上地一切物資。外帶三四百人。這一票讓他掙了不少。但是他還不知足。他想要更多地錢。為了更多地錢和更好地權利。他需要掠奪更多地奴隸。

說到底。他做這一切隻是為了得到整個海盜團隊地控製權。雖然他很有能力。野心也不小。但是海盜團地首領不是他。而是另外兩個女人。他頂多隻能排到三把手地位置。說起來。他們這個海盜團算是非常大地。幾乎橫行整片海洋。不但波斯帝國受到他們地“熱切招待”。就連附近地幾個國家都有他們掠奪搶劫地痕跡。聽說。他們海盜團地頭背景很大。大到他無法想象。

其實。這有什麼無法想象。最大算她是個皇族好了。可是他還真地沒有聽說皇族裏有這麼號人物。大當家屬於長年不露麵。一直在背後指揮地那一類。一般來說。有什麼大事。威金隻要和二當家聯係就行。然後再由二當家聯係大當家。迄今為止。威金見到大當家地機會真是少地可憐。

不過。那個女人夠狠。手段又強。他還真地不得不受製與她。最近二當家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威金借此機會打野食。準備給自己積蓄力量。

這種事。他當然不是第一次幹。但是一次性搶到這麼多好東西還是頭一回兒。為此。他有點沾沾自喜。驕傲自大地樣子。充分顯示了他暴發戶地特性。

聽到前麵傳來消息。威金以為又能做一筆大案。為此沾沾自喜。可沒想到。等到他停下了船才知道。原來這隻是一個荒島。接上來傳來地也隻是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以及還有一個小不點。

這讓威金感到非常失望,更失望的是這些人的態度,還有他們身上的那種屬於貴族氣質的自我優越感,讓是讓他覺得刺眼。

他媽的,憑什麼這些人活的還不如我,卻可以如此囂張?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落難?難道還以為自己在皇家宴席上參加晚宴嗎?

站在這個稱得上豪華又騷包土氣的船艙裏,君竹等人還有一種不敢相信的後知後覺。就在剛剛,他們意外的發現了一艘大船的影子,費盧茲和雷恩立刻去點狼煙,然後很順利的他們派出了小船。簡單的拿起隨身物品,幾個人立刻登上了這艘看起來十分巨大的商船。

此刻,他們衣衫襤褸的坐在這艘大船的床艙裏,雖然環境讓他們看起來非常的失儀,但是他們還是盡量表現得十分自然而略帶氣度。如果他們知道正是因為自己的氣度和儀態令對方船長感到嫉恨,而將他們作為奴隸販賣的話,相信他們一定很後悔先前的決定。

絕美而溫柔的君竹讓威金看的兩眼放光,此刻他恨不得衝上去撲到這個美麗絕豔的女人,但是,她身邊的三個男人看起來都不是好惹的貨色。

其實,威金並不是地道的波斯人。她的母親雖然是波斯的女人,但是他的父親卻是大不列顛人。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的船隻在波斯海附近遇難的話,她的母親就不會和父親相識。他的父親是很傲氣,很有大男子主義的男人,雖然母親一直以身為波斯女人為榮,但是因為很愛父親而不得不屈就了父親的各種要求。因此,父親一直都是威金的偶像,他想要做的就是成為父親那樣的男人,讓波斯女人像母親一樣的收斂。

而麵前這個看起來十分溫柔的美豔女子,正好是他所喜歡的類型,因此,他動了要將她收進家中的打算。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的快速又詭異,還沒等君竹等人反應過來,他們就統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君竹發現自己在一間奢華卻又土氣的臥房裏。身邊沒有一個人,不但費盧茲他們不見了,就連小寶也離開了她的身邊。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掉,看到她醒了,還有一個女子過來服侍她。很奇怪的是,這是一個波斯女子,卻做著不屬於波斯女子的事。

她就像一個卑微的婢女一樣,恭敬的給君竹遞上熱毛巾和香茶,渾身上下看不出任何一丁點身為波斯女人的自知和天生的尊嚴感。

這令君竹感到異常的奇怪,費盧茲不是說波斯的女人都很狂傲,自大的看不起任何男人,不屑於做卑微的事情嗎?可是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這個女子看起來卻完全不想那麼回事。她就像是被調教的失去了靈魂和尊嚴的婢子,不,更像是一個完美的奴隸!

房間的門突然被退開了,女子很識相的退了出去,君竹抬頭看向迎麵而來的人。

“是你?!”來人正是威金。說起來,威金的樣貌也不算醜陋,不但不醜,甚至還有一點小白臉似的英俊。

君竹怔怔的看著他,突然目光中閃過一絲犀利,“我的同伴呢?孩子呢?”

威金隨手拿起桌腳的酒杯,他似乎是個很喜歡喝酒的人,所有在他可以看見的地方,似乎都能看到盛滿美酒的酒杯,供他隨時品嚐。

“管他們做什麼,你現在是我的了。”威金喝下一口淡玫瑰色的紅酒,有些不可一世的說。這個女子真是美得驚人,洗幹淨了,換了衣服之後更是美豔的讓人不敢直視。她太完美了!不但完美而且尊貴!天生的那種貴氣在她的舉手投足間綻放,而且,她看起來很無害,一點都不自傲,也不囂張,雖然偶爾看起來發點小怒,可是這樣不是更有情趣嗎?威金越看越是覺得滿意,這樣的美女還真是難找,他是何其有幸,竟然被他撞上了!

這都是主地榮耀!

“你……”君竹心中什麼氣急。但是。她卻硬是壓下了激動和憤慨。裝作若無其事一般得道:“你最好快點告訴我。我地夥伴去哪裏了?不然……”

“不然會怎麼樣?”威金笑嘻嘻地死乞白賴道。一點都不害怕君竹會耍花樣地樣子。

“你……”

“我怎麼了?”威金又倒了一杯酒道:“不要忘記現在是在大海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就是萬能地主。我想讓你們活。你們才能活。我想讓你們死。你們絕對活不成地。我能看上你是你地福氣。是萬能地主地恩典。不要不識抬舉。好好地在這裏養兩天。我不希望抱著瘦骨嶙峋地女人上床。”

“你……混蛋!”君竹猛地從做起來。似乎想動手地樣子。不過。威金接下來地話。卻令她生生地收住衝勢。

“不要忘記,你的所謂的同伴還在我的手上,若是想讓他們活著,就老老實實的聽話。”說完威金突然詭異一笑,“哦,對了,還有一個小女孩是不是,才幾個月大的嬰兒,你說,我要怎麼處置她才算合適……”

“你這個畜生!”君竹怒叱,“她還隻不過是個孩子!”

“既然知道厲害,就老實呆著,不要惹我不開心。好了,親愛的小美人,好好修養,我會隨時來看你的。”威金說完,不再給君竹機會,端著一杯酒邊喝邊離開了臥房。

不一會兒,剛才離去的女人又回來了,她的職責似乎就是照顧君竹的樣子。但是君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到底哪裏做錯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費盧茲他們幹什麼去了?

——

此刻,正在被君竹念念不忘的費盧茲和雷恩等人,正偎在人滿為患,空氣混濁的船艙底部。從他們想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讓他們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同時也明白了自己等人目前的處境。

沒想到終日打雁竟然還被雁啄了眼。滿以為這一次終於有機會可以離開無名海島,沒想到等待他們的竟然會是一艘海盜船的經過。而且這一艘海盜船還不是道上的明招子,而是暗地裏從事不堪交易的奴隸販賣團體。

這些混蛋一看就是從事燒殺搶掠的主。現在他們都被搶到了這個海盜船上,關進了奴隸窩,這一下子想要再出去似乎就不太好辦了。

關在一起的是費盧茲和雷恩以及四色三個人,沒有發現君竹的存在,令他們暫時感到安心之餘,卻在聽到船長是個色鬼之後感到擔憂無比。可是現在他們被鎖上了手鏈腳鐐,還被喂了令人感到無力的藥水,現在就算他們有心逃跑,也沒有那個能力了。

三個人知道這一切之後,都沒有說話,整個船艙也很安靜。滿滿當當的船艙裏擠滿的奴隸似乎都已經關了很多天了,他們餓的麵黃肌瘦,看上去精神萎靡沒有一點精神,死氣沉沉的沒有生機的樣子。

他們在思考著,努力著,尋找著,看看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逃離這個鬼地方。

——

威金最近心裏喜憂參半。高興的是他終於找打了一個美豔無比的美人,傷心的是據手下的女奴回報,這還是一個處子。每一個信奉海神的海盜都知道處子不能碰。盡管威金信奉萬能的主,但是在海上混日子的海盜還是少不了海神的照顧。他們不敢違背海神的規矩,因此就算是威金十分的蠢蠢欲動,也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欲念,等到一個好時機才行。這也正是為什麼他告訴君竹要她休養幾天的秘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