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君竹失憶(1 / 3)

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被他抓到了一隻灰不拉幾的兔子。提著兔子,背著果子往回走的時候,費盧茲又想到何不去海邊給君竹弄點鮮魚吃,多吃點魚或許可以早點醒。

就是因為費盧茲的這臨時一念,才救了海狼和四色一命。

話說費盧茲來到海邊真的抓到了幾條鮮魚,用草繩穿了提著回去的時候,意外看到海邊的沙灘上似乎趴著一個人形。費盧茲想都沒想,立刻托著半好的腿跑了過來。走進了一看,還真是一個人趴在那裏。頭發很長,遮住了臉,穿一身黑衣服,身形有點像男人。

費盧茲走過來,仔細的打量了那人一會兒,確認沒有危3ǔωω。cōm險之後,這才走過去扳過那人的臉一看——玄金色的麵具?!他是海狼?!

費盧茲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警戒!放下海狼,退後幾步,警戒的看著這個傳說中危3ǔωω。cōm險的男人。費盧茲愣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他這是怎麼了,海狼明明已經昏過去了,他還擔心什麼。

費盧茲仔細的檢查了海狼,發現他已經完全昏迷,這才放下心來。翻遍了海狼身上殘缺不堪的黑色長袍,零零碎碎的找到了一點點東西。費盧茲先將東西收起來,然後分了海狼的道,打算帶他回洞。

救下海狼,是費盧茲思考良久之後的決定。他們現在流落孤島,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況且,他已經封了海狼的道,暫時還能製住他。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海狼的技術。以海狼橫行魔鬼海峽這麼多年的經驗,他一定知道很多的海圖,隻有知道海圖,了解航線,他們才有可能尋求幫助,或是獲得救治。

把海狼拖上岸,正準備帶他回去,費盧茲卻在一塊岩石後麵的沙灘上發現了一些血跡。放下海狼,費盧茲走過去,意外的看到了半死不活的四色。這個時候四色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奇跡,這都要感歎四色如同野草一般強勁頑強的生命力。救一個也是救,救一雙也是救,費盧茲倒是不怕帶上四色,就怕他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以現在的情況和條件,四色能不能活下去,真的是個未知數。而且,幾率也小的可憐。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費盧茲分兩次終於把兩個行動不便地大個子帶回到山洞。等到把兩個人全部簡單地收拾一下之後。夜已經過了大半。費盧茲燃著柴火。把野兔烤了吃掉。剩下地用草繩吊起來風涼。還用簡單地半殘鍋子煮了一點魚湯。分給三大一小四個人吃。忙活完了這些。他才得以休息。

又過了一天。費盧茲腿上地傷大約全好了。幸好當時傷地不是很重。他地身體底子又好。這才會好地這麼③üww。сōm快。下午地時候。君竹終於醒了。隻不過。她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

“……殿下。事情就是這樣地。我們就是這樣流落到這個荒島上來地。”費盧茲已經從君竹失憶地打擊中清醒過來。然後將自己知道地所有事情都跟將軍講了一遍。

“哦。原來我是你們地殿下哦。”君竹十分單純地歪著頭。似乎還不能明白殿下地意義。不過。她很幹脆地選擇不予理會。笑一笑。道:“我有什麼可以幫忙地嗎?”

“殿下。您是至高無上地皇位繼承人。怎麼可以說這樣地話。這真是折殺小地了。”費盧茲十分恭敬地道。

“那兩個人是誰?”君竹私下看看。發現了海狼和四色。

“他們就是海狼和他的手下四色。”費盧茲一一指給君竹,“那個小娃娃是您親自就下的孩子,因為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屬下就自作主張給她起名小寶,您不會怪罪吧。”

“費盧茲是吧?”君竹確認似的叫出費盧茲的名字。

“是的,殿下。”

“你叫我的名字好不好?”君竹可愛的眨眨眼睛,也不管費盧茲因此她的表情而變得呆滯的樣子,笑道:“我很不習慣有人叫我殿下哦,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反正這裏也沒有外人,好不好啊?”

漂亮可愛的如同鄰家小妹的樣子,和昔日那個強勢貴氣又有膽識的殿下的確相差甚遠。

“這……怎麼能行?”費盧茲大力搖著頭,堅決的不同意。

“這又有什麼不行,就這麼說定了。我叫你費盧茲,你叫我君竹,你不是說我叫這個名字嗎?”君竹笑眯眯的說著,像個挖了陷阱等人往裏跳的孩子。

“是。”費盧茲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道。

“我看看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君竹站起來,費盧茲這才發現君竹的運氣真好,除了頭部受到石頭的撞擊而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之外,其他地方竟然一點擦傷都沒有。

君竹伸展著有些僵硬的四肢,過了一會兒才熟悉過來。很自然的她的目光落在了費盧茲已經結疤的傷口處,仔細的看了看道:“你的傷沒有大礙了,但是還不能做特別劇烈的活動。”君竹說完,不顧費盧茲詫異的眼神兒,走到海狼的麵前,檢查一下,道:“他的身體很不錯哦,隻是一點小傷,相信很快就會好的。”然後又看了四色一眼,道:“這個人就麻煩多了。”

伸手搭上四色的手腕,仔細的檢查之後,習慣性的伸手到小腿上,赫然在那裏摸到一個綁成一包的銀針。果然是就算記憶失去,有些做過很久的動作還會習慣性的做出來。

“殿下……君竹,你還會醫術?你怎麼知道腿上有銀針?”費盧茲怪事見多了之後,已經開始漸漸適應君竹帶給他的驚異。

“我不知道啊,好像以前做過很多這樣的事情,很熟悉的就去那裏摸東西,沒想到真的摸到寶了。”君竹像是發現了寶藏的孩子,有些興奮的握著銀針包笑開了顏。

費盧茲看到她這個樣子,似是收到她的感染似的,也不由得莞爾一笑。

君竹淡笑著,舉手投足似乎都充滿了一種淡定的自信。似是輕鬆愜意的舉動,卻在頃刻間就處理好了四色的傷勢,她的醫術帶給費盧茲的已經不是簡單的震驚。

“好了,這幾天你好好照顧他,一會兒我們出去逛逛,我要找一些救急用的草藥。”君竹笑道。

“您的身體才剛剛好,還是再休息幾天吧。”費盧茲道。

“費大哥,你幹嘛一直跟我這麼客氣。不要拿你的那個什麼殿下的說辭來跟我說啊,我可不記得自己是你的那什麼殿下。以後再跟我客氣,我就跟你急。好了,你照顧下他們,我去看看小寶。”君竹偽裝嚴厲的“訓斥”了費盧茲一頓,然後跑到一邊去看傳說中的小寶。

小寶看起來才七八個月大,小身子軟軟的,君竹有些顫巍巍的抱起小家夥,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她給摔了。伸手按一按小寶軟軟糯糯好像年糕的小臉蛋,君竹突然對費盧茲道:“費大哥,我們叫她年糕好不好?她好可愛,真像軟嫩的年糕。”

費盧茲額際浮現出幾條黑線,對於君竹的突然轉變和“惡嗜好”實在是難以接受。

“算了,還是叫小寶吧,小家夥這麼漂亮可愛叫年糕的話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君竹自言自語的念叨著,表現得頗有自知之名似的。

費盧茲對此已經沒有啥好說的了。默默地收拾後續,然後準備先給君竹做的東西吃。

小寶的道這時候竟然解開了,睜開一雙懵懂可愛水盈盈的純真眸子怔怔的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君竹,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嚇得君竹胳膊一軟,差一點把小寶給扔了。

“費大哥,你快來看啊,小寶她怎麼了啊?”君竹何時見過這種“大場麵”,頓時驚慌失措的向費盧茲尋求援助。

費盧茲一笑。暗道沒想到殿下也有這麼可愛。這麼驚慌失措地時候。想一想。他當初第一次照顧小寶地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手忙腳亂地。次數多了之後。才慢慢熟悉過來。

費盧茲笑著從君竹地手中接過小寶。輕輕地有節奏地拍打著她地後背。道:“殿下。小寶可能餓了。這沒什麼地。您……您幫我把那邊地那個大果子拿過來可以嗎?”費盧茲無法放開小寶。沉吟片刻。才嚐試性地對君竹開口。

君竹本來傻愣愣地站來。滿臉驚奇地看著小寶到了費盧茲地懷裏。慢慢地收起哭泣。少頃之後竟然樂嗬嗬地笑了起來。她不由地暗歎費盧茲好厲害哦。竟然可以將小寶寶照顧地這麼好。難道真地如同費盧茲所言。他們這個地方果真是男人生子嗎?

其實。君竹醒來之後。地確忘記了一部分地記憶。她地記憶力有很多地碎片。記得一些事情。忘記了一些事情。譬如。她記得自己地名字。但是不記得波斯帝國地事情。有很多地知識她也沒有忘記。但是現在還無法運用出來。就比如醫術。如果不是看到有人受傷。她自然而然地想救人。所以才會依照本能記起這件做過了很久地事情。但是有些記憶很鬆動地事情。必須成為一個殿下要做地事情。她就忘記了。甚至。她從來不記得自己會是一個上位者。

按照她自己地分析。她地記憶大約是出現了混亂。因為事故造成地頭部撞擊。可能令她地一些記憶出現了混淆。至於是不是真地忘記了一些什麼事情。因為沒有和自己相處了很久地人可以比對(費盧茲和她相處地時間太少。不知道君竹很多以前地事情)。所以她可能要等到有機會離開這裏才能做出正確地判斷。

君竹剛才還在畏手畏腳地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小嬰兒。現在聽到費盧茲地“指示”。當即二話不說就去把不遠處地一個大椰子給拿了過來。很奇怪地事。她發現自己拿著這個椰子地時候。並不是覺得很重。似乎……很輕鬆似地!

“對不起,君竹,我忙不過來,所以才會請你幫忙拿東西。”費盧茲嚐試著說明一下自己的出發點,可是說來說來卻發現依舊解釋不明白。畢竟,讓他一下子從受壓迫很久很久的下位者站到和一個上位者同等的地位上,他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費大哥,你還跟我客氣什麼,不過,你真的很厲害哦,這麼會照顧小寶寶。”君竹一雙眼睛閃著星星,亮晶晶的充滿了崇拜的目光看著費盧茲。

費盧茲被她看的更加窘迫,手忙腳亂的給小寶喂了椰奶。吃了沒多久的小家夥又開始大哭,君竹六神無主的喊來費盧茲,然後看著他麻利的給小家夥換尿布,一雙黑眸子的小星星似乎更多了。

鑒於費盧茲在照顧小寶方麵的突出表現,讓半失去記憶的君竹對此崇拜不已,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敬仰,還會經常纏在他的身邊問一些有的沒的。這個場麵若是被四位長老他們看到了,一定會驚訝的嚇掉下巴吧。

沒想到的是費盧茲的知識麵竟然這麼廣泛,幾乎對君竹的問題有問必答,而且回答的頭頭是道,有些問題甚至回答的十分詳盡,讓君竹對他的好感直線增加。

怎麼說費盧茲也是世家子弟,出身高貴,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特別的全麵,而他是家中長子,自小就被當做未來皇妃而教導,學的東西更加的繁多。這般好的學識,其實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的作用,若不是後來他執意要出去曆練一番,為此還鬧到女皇那裏,說不定此時他還在家裏呆著,隨時等著新女皇繼位,然後嫁入皇宮呢。

其實費盧茲心氣挺高,一直想證明自己。隻可惜,他生不逢地,就算是再有才華,也淪落為她人之妻的命運。他呢,還偏要努力一回,為此親自跑去找女皇,沒想到女皇和他談話之後,竟然準了他的意見,讓他去曆練。雖然他一心想要證明自己,在軍中努力的尋求表現,但是,那些該死的家夥次次都說他是借著出身和未來皇妃的地位關係才做到這個位子的。

為此他很生氣,他的努力別人看不到,他的艱辛和勤奮在別人的眼中就如同糞土一般。他花再多的時間和精力,換來的隻是無盡的嘲諷。他真的受夠了!

可是,為什麼後來又要發生這樣的事情呢?為什麼在他都要感覺到一生絕望的時候,又要讓他經曆這樣的災難,從而被人發現和重視呢?為什麼他現在覺得自己很有價值呢?被人崇拜,被人真心的接受的感覺,令他覺得十分的感動!他喜歡這樣的生活,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留在這個海島上,再也不離開了。

君竹並不知道費盧茲的經曆,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她可以理解他,因為她當初也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雖然她不記得過程,但她的心中還留存著那種感覺,所以,一看到費盧茲深思的模樣,她大約就想到了他的心思。

安頓好兩大一小三個人,君竹拉著費盧茲就要出去瞧瞧。費盧茲將洞口掩好,跟在君竹身邊,時刻保持著一種守護者的態度。

“費大哥,這個島上有多大?上麵都有什麼?有人住嗎?”君竹一邊沿著費盧茲開辟出來的小路走下山洞狹路,一邊四處好奇的打量著問。

“這個島大約有半個烏幹達城那麼大,是比較原始的荒島,沒有人類,隻有動物和植物。這裏的動物都很小,但是都很犀利,您要注意腳下的安全,這個地方蛇類出奇的多。”費盧茲一邊開路一邊說。

“哦,這個地方既然這麼多蛇,不如就叫蛇島吧。”君竹突然發起了興致要給這個小島起個名字。

費盧茲對此一點意見都沒有,於是,這個千百年來沒有名字荒島正是有了一個名字叫——蛇島。

蛇島這個名字起的一點都沒錯。這個小島的確是蛇的領地,大約是這裏的蛇太多太毒了,因此其他動物反倒是少了,從而成就了這小島滿地蛇亂跑的場麵。

君竹聽說了島上有蛇之後。心裏又開始打怵。女孩子天生都不喜歡這些冷血動物。心裏開始打怵。不由得開始尋思要不要就此打住。回到山洞裏去呆著比較安全。

費盧茲出門前準備得很仔細。從身上摸出一個小包交給君竹。她打開一看。竟然是雄黃!

“這個。你怎麼會有?”君竹在身上灑滿雄黃。然後奇怪地問他。

“應該是道遠先生準備。我在包袱裏找到地。”費盧茲道。

“包袱?”君竹詫異道。她怎麼沒有看到包袱。不過。至於道遠這個人。名字聽著好熟稔哦。可是……為什麼頭很疼?很多模糊地畫麵一霎那都湧到腦子裏。迷迷蒙蒙地。充滿了未知地神秘。

“君竹。你怎麼了?”費盧茲扭頭地時候發現君竹地不適。立刻衝過來焦急問道。

“我的頭……好疼……”君竹雙手用力抓著頭部,手指因為用力過度泛起詭異的蒼白。

“您沒事吧?該怎麼辦啊?該怎麼辦啊?”費盧茲圍著君竹急得團團轉,卻不知道該怎麼為她分擔這種痛苦。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君竹才舒服了一些,有些脫力找塊石頭坐下,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費盧茲擔憂的看著她說。

君竹搖搖頭,“我隻是想一些事情,想得太用力了。沒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想不起來就暫時不要想,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休息一下,我自己回去。”君竹道。

“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我不放心。”費盧茲的飄忽的目光閃過君竹的臉,然後低垂下來。

“那好吧。”君竹看了他一眼,不再堅持。

費盧茲將君竹送回去,然後又出來尋找食物,還有就是依照她的指示去尋找一些藥草。

費盧茲走了之後,君竹就靠在稻草上想一些模糊的想不明白的事情,想著想著腦袋又疼了。緩過來之後,腦子很沉,身體很累,迷迷糊糊的她就睡著了。

等到君竹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蓋著一件雙層披風,整個山洞裏彌漫著一股子食物的香氣。君竹坐起來,看到費盧茲正在烤魚。

“你醒了。”費盧茲笑著看著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他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很平等的看待君竹從前的身份。

君竹一笑,點點頭,起身洗了把臉,坐到火堆旁。兩個人沒有什麼話可以說,很安靜,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君竹看得出費盧茲的緊張,心中奇怪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這樣的男人之餘,無聊的開口,嚐試找一些話題談談,“這個海狼什麼時候醒?”

“啊?哦,”聽到君竹提起海狼,費盧茲才想起自己忘記給海狼解了。臉色驀地一紅,費盧茲站起來走到海狼身邊,“我忘記給他解了。”

君竹果然一笑,但是很幹淨的笑,沒有其他任何貶義的意味。這讓費盧茲感覺到異常的舒服,以至於心中慢慢湧起的別樣的情緒。

費盧茲出手如電,快速的給海狼解除上半身的道。君竹道:“你為什麼不全部給他解?”

“我怕他醒了對我們不利。”費盧茲道。

“我們和他有仇嗎?”君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