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頭應聲而倒。我跑上前去,就看到原來那石頭的下麵,還墊著一塊青石板。
我們合力把青石板掀了起來,才發現那下麵還有個……黑不溜秋的鐵盒子。不知道是不是用特殊的方法鍛造的,看樣子已經埋在地下很久了,卻沒有生鏽。
鐵盒子拿到湖邊洗淨,就露出上麵的幾條橫杠來。
歐陽鋒解釋說:“我在流煙樓的資料裏,曾經看到這麼一條,說是崔琴失蹤之前把一個重要的東西藏在君山了。那時我還不信。君山遊人往來,哪藏得住東西……看來他是故意的,也許他是想早早的給人家找到。”
我點頭,開始研究盒蓋上麵列成兩列的那十二根橫杠。
大概是要推動它們才能把鐵盒打開……
崔琴大約是在歐陽雨死後幾個月突然失蹤了的。他大概想不到,東西越放在顯眼的地方,人們反而越會視而不見。
直到又上了那老頭的船,我愣沒研究出來。
真是打擊。難道我這些日子過得□□逸了,腦子都變笨了麼……
還好眼光沒變遲鈍。一腳踏上岸邊的石板,眼角的餘光就瞥到歐陽鋒袖子甩動,就有一點金光飛到了老頭的爐子裏。
老頭仍兀自撐著長篙抱怨。
我朝他揮揮手。
終於可以靠在暖暖的火爐邊,喝著熱茶驅寒。外麵天已經全黑了,冷風呼嘯著,聽在耳裏,心驚膽寒。隻好把全副的精神放在那個鐵盒上。盒蓋上麵的十二道杠,也許可以推動它們,組合成卦象……
歐陽鋒小聲說著聽來的最新消息:顧亭之已經正式當上幫主了;歐陽鈞仍舊是副幫主,他還把江明月找回去了,聽說兩人和好了……趙舜呢,居然……
我揮手:我想出來了!
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他江明月已經……有孕的事。
他絲毫沒有發覺我是故意打斷他的:“嗯?怎麼打開呢?”
我把上麵前三排的六道杠和下麵的第五排的兩道杠推到一起,餘下的仍然照舊留著。鐵盒輕輕響了一聲,盒蓋就彈了起來。
歐陽鋒衝我豎起大拇指。
我在他手心劃:此卦上乾下坎,乾為天,坎為水。天水,即雨。
崔琴和歐陽雨的關係……已經超出我們所能想象。
鐵盒裏躺著塊泛黃的綢布。上麵墨跡斑斑,看來是有字。
我正想伸手去拿,歐陽鋒就塞了張手帕給我:“不要直接碰它。”
我隻好用那帕子包住手指,捏著綢布的一角提起來,就看到了上麵的幾行小字。
歐陽鋒故意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寫的什麼呢?還是你根本就看不懂?”
我的手一抖,那綢布連著歐陽鋒的手帕一起飛到了火爐裏,藍色的火焰瞬間爆起,又瞬間寂滅。
隻留下木炭上的一片灰燼,和空氣裏一股難聞的焦味。
歐陽鋒立刻抓住了我的手指細看:“是不是那上麵有什麼古怪……你怎麼了?”
我抽回手指,勉強笑笑。
怎麼可能……
怎麼會這樣……
歐陽雨,你真的在天上看著我們麼?
這樣玩我們,很痛快麼?
歐陽鋒輕聲叫我的名字:“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是不是那上麵的字說黃藥師是小狗?”
我撲嗤笑出來。起身去開窗戶,冷風吹進來,把那股焦味吹散了,我稍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