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它跟著我家這隻母狗進了來,就被公狗吠了幾聲,把它趕跑了。”
汗……原來乖乖是去泡有夫之婦,做了第三者來著。
“它往哪跑了?”我問。
“我怎麼知道?隻看到它是往後麵去了。”那婦女焦躁地說:“你們快去找吧,我要做飯,沒空談狗的事。”
我還希望問得詳盡些,但她轉身進了去,我和梅雅隻得悻悻地退了出來。
“我們去後麵田野找找吧,碰碰運氣也好。”梅雅說。
我不禁苦笑了一聲,眼見梅林後麵是一大片廣闊的田地,能不能找到,這真是一個運氣的問題。
田野間的道路又曲又窄,空氣間還飄著很濃的牛糞和人的屎尿混合的味道,聞起來很不舒服。
梅雅在我後麵走著,眉頭緊緊地皺著,還不時難受地捂著鼻子。
“老師,要不你在外麵等我好了,我自己進去找找看。”我忍不住說道。
確實,MY今天穿著連衣裙和高跟涼鞋,用來走田間的陡路有點難為她。
“不,乖乖走丟了,我該負主要責任,”梅雅搖頭說:“今天如果我沒有約你出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所以,我一定要和你一起找。”
“可是……”
“你別再多說了,繼續往前走吧。”她催道。
我知道以梅雅的性格,既然她堅持要去,那我怎麼勸說也是沒用的,於是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也記不清拐了多少個彎了,可仍然看不到乖乖的身影。
這個時候正當午間,雖然已經是十一月了,可太陽火辣辣地掛在頭頂上,我渾身還是汗滴不斷。
“看來找不著了,放棄吧。”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準備認命了。
“咦,是不是在那邊?”梅雅忽然有些驚喜地叫道。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前麵高高的雜草後麵,確實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在晃動,看起來有點像小犬。
“乖乖!”我大聲叫道。
“別光叫了,我們快過去吧。”梅雅有些激動地從我身旁衝了過去。
我跟在她後麵,兩人用力撥開雜草,鑽了進去。
忽然間,梅雅大叫一聲,整個人滑了下去,撲通一聲摔倒,四周濺起了一小片水花。
我大吃一驚,慌忙伸手把她扶了起來,這時候才看清楚了,原來雜草下麵是一彎淺淺的水溝。
水溝裏有些尖棱的小石頭,水中還微微染著點兒紅色。
“老師,你的腳流血了?”我驚叫道。
“右腳好像被石頭劃破了,”她痛苦地說:“暈,真疼啊。”
我忙攙扶著她往後走了幾步,到一片稍微寬闊點的地方讓她坐下。
她右腳的腳板被石頭劃了一道口子,忙碌了好一會,血才慢慢止住。
那些尖棱的小石頭果然很KB,梅雅的腳除了那道口子比較嚴重之外,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傷痕,穿在右腳上的那雙高跟涼鞋也算是報廢了。
過了好一會,她的疼痛似乎稍減,表情也漸漸恢複正常。
我關切地望著她的傷口,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她卻催促我說:
“我坐在這裏就行了,你快去看看是不是乖乖在後麵。”
當我小心翼翼地撥開雜草,趟過那條小溝時,那團白色的東西卻已經不見了。
忽然間聽到咩的一聲輕叫,轉頭一看,原來是一頭白羊在不遠處低頭啃著草。
我哭笑不得地走了回去,把情況告訴了梅雅,兩人失望之餘,隻能麵對麵地苦笑。
“我們太笨了,也不想想清楚,乖乖那麼小的個頭,怎麼可能隔著雜草還望得見?”梅雅懊悔地說。
“老師,先不管乖乖了,”我說:“你的腳傷得不輕,我們不能留在這兒,得想辦法離開才是。”
“可是,我的一隻鞋子爛了,看樣子也是很難走動……”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讓我背你出去吧。”我試探著問道。
“好吧,”她點點頭,笑道:“還好我最近沒吃什麼零食,體重減輕了。”
她這種調皮的表情很熟悉,讓我又想到了那個讓我幫著搬書時的梅雅,無論到什麼時候都喜歡來兩句玩笑。
我又重新沿著剛才跋涉過的那條路往回走,隻是背上多了一個受傷的梅雅。
說實話,MY的確不重,去年係裏有個胖妞被開水燙傷了腳,上不了樓梯,我和老羊兩個人交替著把她背上了七樓,那種泰山壓頂的感覺才叫活受罪。
可是這條路畢竟比較陡,走起來每一步都很蹣跚,中間休息了兩次後,我們才從這片該死的田地裏走了出來。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兩人的肚子不時咕咕地叫著。
“那邊有家餐館,先去吃飯吧,”梅雅提議道:“待會再想辦法回去。”
我們進了那家菜館,到門口的一張桌子坐下,隨便點了幾樣菜。
“對不起,今天給你添了許多麻煩,又把乖乖弄丟了。”梅雅很歉意地對我說。
“沒什麼,小事而已,別掛在心上。”我搖搖頭說。
兩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桌上有一盒紙巾,她撕下一片,輕輕地替我抹掉額頭上的汗水。
“老師,我自己來好了。”我趕緊說。
“別動!”她輕聲命令道。
我隻得靜靜地坐著,任她拿著紙巾在我額上抹著,望著她嬌美如花的臉,俺的心中竟然一陣意亂情迷。
“累麼?”她忽然輕輕地問了一聲,把我的思緒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
“不累,你的腳……”
“沒什麼大礙了,”她搖搖頭說道:“隻是回去後恐怕得包紮一下,另外短時間內可能走路都有困難了。”
老板娘正好經過我們身旁,聽到我們的對話,停住問我:
“你女朋友的腳受傷了麼?”
我正想糾正她對我們身份的誤解時,梅雅卻應道:“我的腳剛才被石頭劃破了,請問你店裏有可以包紮的紗布麼?”
“有啊,你們不早說,”老板娘說道:“等我一會,我進屋裏去拿。”
她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手中出了拿塊紗布之外,還有一條蘆薈。
“姑娘,要不要拿蘆薈敷一下麼?”她問道:“我這兒沒別的傷藥了,拿這個敷一敷傷口挺有效的。”
“好吧,”梅雅笑道:“那麻煩你了。”
“老板娘,讓我來吧。”我伸手過去要接過蘆薈。
不料老板娘卻說道:“小夥子,你還是坐著吧,瞧你笨手笨腳的,待會一用力反而把人家的傷口弄痛了,還是我來幫她敷吧。”
暈——
她搬了張凳子坐到梅雅對麵,邊敷邊問:“你們剛才去哪了?怎麼會弄傷腳的?”
“我們剛才找隻狗,所以到田裏去了,結果不小心……”
梅雅還沒說完,老板娘就瞪著我說:“小夥子,不是我說得難聽,一條狗就那麼緊要嗎?非要帶著人家姑娘家去田野裏找,現在她傷成這樣,你不心疼麼?”
汗……
她還在絮絮叨叨地對我說著的時候,門前停下了一輛三輪車,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跳了下來,喊了聲媽。
“啊,你回來了。”老板娘笑道:“貨都送完了麼?”
“嗯,送好了。”
“這是我兒子。”老板娘笑著對我們說。
我忽然心念一動,想起從這兒到大學城還有一段距離,坐公車又不是很方便,低聲和梅雅商量了幾句,問道:
“小兄弟,你一會能騎那輛三輪車送我們進大學城麼?我付你車費。”
“那當然沒問題,”那小子還沒回答,他母親就搶先應道:“有生意為啥不做?”
我們談妥了價錢,不一會飯菜端了上來,我和梅雅兩人匆匆地扒完了,就坐上三輪車往學校的方向去了。
一路坡段很多,路麵也比較陡,我坐在梅雅旁邊,唯恐她坐得不穩,隻得伸手扶住她。
“待會回去還夠忙的,”她苦笑道:“我可是住九樓啊。”
“不要緊,我再背你上去好了。”我安慰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