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聽也許並不準確,那種聲音,好像是從我心裏發出來的。那倒底是什麼聲音,我說不清楚,我想起了佛寺中的梵唱。
我疑惑地開口問馮立德:"那是什麼聲音,你聽見了嗎?"
馮立德麵色慘白,喃喃道:"又來了,又來了。"他雙手捂頭,踉蹌奔出了青銅館的大廳,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我轉回頭。
麵前的鎏金塔,它在發光。
當那光芒照到我的時候,我竟一陣暈眩。
當那柔和的、迷朦的、霧氣一般的光在我身邊消散的時候,梵唱般的奇異聲音也停止了。
我聞到一股潮濕的泥土氣味。很靜,有鳥鳴。
我站在一條山徑上,四周是山、林,遠處有溪水。
我愣住了。
我閉上眼睛,想像自己仍在上博的青銅器館裏,然後再睜眼,眼前的一切依然沒變。
難道,這就是白日夢,還是……我想起了那發光的鎏金塔。我的腦海中一瞬間掠過一串名詞:催眠術、海市蜃樓、異空間、蟲洞、時空裂隙。
見鬼了。
我握緊拳,狠狠打了一下身邊的一顆香樟。
我的手巨痛,那碗口粗的香樟隻輕微晃了晃,一陣沙沙的樹葉聲。一切都那麼真實。
徹骨的寒意沿著脊椎骨蔓延開來。
我忽然明白,馮立德那一夜是在哪裏渡過的,就是這裏。
可這裏是哪裏?難不成,我是在那鎏金塔裏。
這個念頭很荒謬,但我現在的遭遇更荒謬。
我想起了前不久打過的一個叫《軒轅劍》的遊戲,那裏麵有一個名叫"煉妖壺"的中國瓷壺,壺中別有洞天,漂亮得像仙境一樣,就像這裏。
我那無可救藥的好奇心終於發作了。
我曾經對一個名叫林影的漂亮女孩說,我當記者唯一的優勢是我的好奇心。可是她對我說,在中國當記者,最要不得的就是這東西。
總之,當我的好奇心發作的時候,八頭牛都拉不回我來。
我順著山徑向前走。如果這真是在塔裏,那我倒要看看,這塔中天地有多大,前麵等著我的,不知是什麼呢。
我的第一次曆險就這樣開始了。現在回憶起來,那時還真是單純得令人發笑啊。要是我一直以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態度,對待每一次經曆的不可思異事件,恐怕現在早就沒命坐在電腦前,敲下這些文字了。
景色真的很美,我已經走到出汗了,先前的寒意早被汗水驅散。轉過一個彎,我終於看見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雷峰塔。
真的是雷峰塔,和以前看過的照片裏一模一樣,七層高的褚色的雷峰塔,就矗立在離我很近很近的地方。
可是,雷峰塔不是在西湖邊的嗎,這裏是杭州嗎,西湖在哪裏?
這樣想的時候,我看見了西湖,就在雷峰塔的後麵,波光粼粼,湖光山色。我想再走近一點的話,就可以看到連我爸都沒有見過的雷峰倒影了。
有遊客在雷峰塔裏進出,奇裝異服,不知是什麼朝代。一個女孩顯然是看見了我,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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