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綁架(3 / 3)

“周先生,你把榮上居那麼好的房子借給我家小帆住,真是太客氣了。”陳奎生客氣地說道,“小帆最近掙了些錢,買了新房,已經搬走了。麻煩你把房子收回吧。太感謝你了!”

周宏遠掃了一眼陳逸帆,暗想:你到現在都沒有打開保險箱,不知道房產證上的名字是你的?

“那是我送給小帆的考上京大的賀禮,房主是他本人。房產證在保險箱裏。”

“使不得!使不得!太貴重了,他受不起!”陳奎生連連擺手,“請你一定要收回去。請你務必抽個時間,跟小帆把過戶手續辦了。這麼貴的房子,我們不能要!”

“我很忙,沒時間。房子是陳逸帆的,由他自行處理。抱歉,先走了!”

周宏遠冷冷地掃了一眼抱著湯圓兒的陳逸帆,轉身離去。

“你別整天忙著帶孩子,小心變成老媽子。”蔣文約拍了拍陳逸帆,提醒道,“公司的事,多上點心。男人,要以事業為重!”

陳逸帆目送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自嘲之色。

兒子的爸爸就在眼前,卻要胡編亂造一通。

反正,他也不在乎兒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就好!

蔣文約跟隨周宏遠進入電梯,看著光可鑒人的電梯門緩緩合上,歎息道:“小帆這孩子很有眼光,頭腦也好,就是沒誌向、沒野心。這才多大,就被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孩子給絆住了,可惜了!”

“找人查查那個孩子,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宏遠吩咐道。

“孩子應該是他的,長得跟他有點像。再說了,他這一家人總不會傻到不做親子鑒定就收留孩子吧?”蔣文約嘖了一聲,“要我說,這孩子更像是你的兒子。你要不要做個親子鑒定?沒準真是你……”

“閉嘴!”

周宏遠語氣冷硬地打斷了蔣文約的聒噪。

想到自己活了三十餘年,總共就碰過陳逸帆這麼一個人,卻還因為矛盾而分開了,一直孤零零的一個人,陳逸帆卻連兒子都有了,他真是氣悶不已。

他是不是也該去捐/精,弄個兒子出來丟給父母,然後,矛盾就解決了?他倆又可以在一起了?

這種問題,隻要一想就心煩,他不想理會。

陳奎生、方玉蘭第一次見識五星級飯店的豪華包間,卻沒有不適感。

因為,他倆曾經被榮上居那套貴氣逼人的房子驚嚇過,如今想到那房子居然是兒子的,他倆雖然堅持著不能收下,不過,心理基礎已經打好了,再看飯店包間,不由得生出一種不過爾爾的感覺。

湯圓兒卻對每一個新地方都充滿好奇,這兒摸摸、那兒看看,跑來跑去、鑽進鑽出,沒個消停。

菜肴上齊後,他被爸爸捆在了寶寶餐椅上,這才老實下來。

他戴著皇冠形狀的金色生日帽,被爺爺、奶奶和爸爸輪番摟著拍了一通照片,又被輪番喂了一遍,最後吃了一口甜甜的生日蛋糕,原本的癟肚皮像被吹大的氣球一般鼓了起來。

他拍著圓滾滾的肚皮,嘴裏發出“嘭……”的爆炸聲,示意自己飽了,挺著身子要離開餐椅。

下地後,他跑去開門,想要探索更大的世界。

陳逸帆本打算跟著,方玉蘭卻匆匆站了起來,吩咐兒子多吃點。

陳逸帆陪伴父親慢悠悠地吃菜、喝茶,等著祖孫倆回來。

過了約半小時,係統突然跳出來拉響警報。

陳逸帆看見眼前有張地圖,地圖上兩個紅點和藍點交疊在一起快速移動,立馬扔下筷子,衝了出去。

“哎?”

陳奎生隻說了一個字,發現兒子已經沒影了。

他起身走到房門大敞的包間門口,疑惑地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走廊。

不一會兒,方玉蘭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身後跟著神色緊張的飯店工作人員。

她飛撲到陳奎生麵前,抓著丈夫的袖子,聲淚俱下地喊道:“湯圓兒丟了!湯圓兒丟了!”

“什麼?”陳奎生驚懼地大叫起來,“你怎麼看的孩子?怎麼丟了?”

“他跑在前頭,拐了個彎,人就不見了。”方玉蘭哭喊道,“小帆呢?孩子丟了!”

“小帆突然扔下筷子跑了出去,難道跟湯圓兒有心靈感應?”

陳奎生巴不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轉念想到吃個飯竟然把孩子給丟了,這也能叫五星級飯店?他氣得衝著工作人員大吼。

“你們這兒沒有監控嗎?趕緊給我找孫子!我的孫子要是找不回來,我跟你們沒完!”

工作人員連聲道歉,表示保安人員正在查看監控錄像,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孩子。

陳逸帆的追擊速度已經很快了,還是沒能在飯店裏堵住拐帶湯圓兒的凶手。

他衝到亮著昏黃路燈的停車場,根據係統指示的路線,開車追擊快速移動的紅點、藍點。

碰巧趕上堵車,車速慢得跟蝸牛爬似的。

他心急如焚,隻好打電話報警,表示1歲兒子被人綁架,請求警方堵截凶手。

接電話的人問明了情況,讓他保持電話暢通。

陳逸帆跟著車流一路走走停停,見路上堵得厲害,警方又一直沒打電話過來,索性脫掉外套扔在車座上,挎上包、鎖了車,跟著係統指示的地圖穿過堵車大軍,徒步追擊。

他今晚穿的是晚禮服,跑步很不方便,熱得汗流浹背。

半路上,他接到了警方的電話,告知對方自己和綁匪的大致位置。

掛了電話後,他好不容易追上被堵在車流中的一輛騷包的紅色寶馬跑車時,他整個人已經濕得跟落湯雞似的。

他給警方去了電話,告知綁匪開的是紅色寶馬跑車,報上了車牌號,請求支援。

掛斷電話後,他收起手機,從錢包裏取出一張百元大鈔,敲響了附近一輛捷達轎車車主的駕駛座車窗。

他跟人協商,在對方滿是疑惑的目光下,用一百元買下了其放在後備箱的車載滅火器。

他拎著滅火器直奔紅色寶馬跑車,敲響了駕駛座車窗。

見車主小心翼翼地將車窗玻璃降下一道僅兩厘米的縫,他不耐煩再等,舉起滅火器狠砸玻璃。

車主開動了汽車,看樣子很想立刻將車開走,可惜前後左右都是車,根本動彈不得。

四周的車主注意到陳逸帆用滅火器砸玻璃的瘋狂舉動,有的選擇打電話報警,有的選擇閉門不出,有的膽子大些,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吆喝。

陳逸帆一邊砸玻璃,一邊高喊:“救命啊!孩子被綁了!大家快幫忙救孩子!”

探頭出來吆喝的人瞬間消了音,過了一會兒,方才開門下車,拎了一個車載滅火器在手,卻隻是選擇觀望,沒敢上前。

陳逸帆快要將玻璃砸開時,副駕駛座和右側後座的車門突然同時打開,一男一女下了車,女人手裏還抱著一動不動的湯圓兒。

陳逸帆發現這兩人竟是韓學嵩和衛楠楠,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扔下滅火器,飛身跳上車前蓋,一腳飛踢韓學嵩。

韓學嵩慌忙躲避,還是被踢得一聲慘叫。

衛楠楠見狀,抱著湯圓兒慌亂逃竄,嘴裏大喊:“救命啊!搶孩子了!”

陳逸帆跳下地,一拳打斷韓學嵩的鼻梁,又衝其下/身狠狠踢了一腳,在其殺豬一般的鬼哭狼嚎聲中飛奔直追衛楠楠。

他衝著仍在觀望的那個男人吼了一聲:“抓住她!她是綁匪!”

衛楠楠穿著長裙,又抱著孩子,根本跑不快。

陳逸帆追上去一把薅住她的長發,一腳踢向其膝蓋後方,在對方跪倒之時一把抓過湯圓兒。

見湯圓兒昏睡不醒,他衝著衛楠楠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腳,怒吼道:“說!你給孩子喂了什麼藥?”

衛楠楠慘叫一聲,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

陳逸帆抱著湯圓兒,一腳將這個狠毒女人的腦袋踩在馬路上,吼道:“快說!喂了什麼藥?”

“迷藥!”衛楠楠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還是上回那種迷藥?”陳逸帆質問。

“是!”

衛楠楠話音未落,已被陳逸帆飛起一腳踢斷了鼻梁。

她淒厲地叫喊起來,像隻惡鬼。

四周的汽車引擎聲陸續停了,韓學嵩、衛楠楠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驚悚。

陳逸帆吩咐係統對昏睡的湯圓兒進行身體檢查。

得知兒子必須立即進入係統空間接受治療,他揚聲高喊道:“大家好,這兩個綁匪綁架了我的兒子,給他喂了迷藥。我已經報警,現在急著送孩子去醫院急救。麻煩大家看住這兩個綁匪,等待警察過來抓捕。”

說完,他一腳踢暈了衛楠楠,又抱著湯圓兒跑向正蜷縮著慘叫的韓學嵩,一腳踢暈了這個惡棍。

停著密密麻麻車輛的道路一片寧靜,陳逸帆在無數車燈的照耀下,根據係統指示的地圖,抱著湯圓兒跑出眾人的視線。

他用意念將兒子轉移進係統空間,想起父母還在焦急地等待,趕忙打電話過去報平安。

他表示,自己剛才解救兒子時把汽車扔在了半路上,要回去拿車,吩咐父母在京城飯店耐心等待。

跑回去拿車這一路上,陳逸帆接到好幾個來自警方的電話。

想到遇上這種大擁堵,指望警察解救孩子的話,黃花菜都涼了,他心中有些不耐煩。

終於回到車上,他顧不上休息,趕忙開車跟上車流,避免造成後方擁堵。

想到這次如果不能把韓學嵩和衛楠楠送進監獄,湯圓兒說不定還會遇險,他思來想去,決定給蔣文約打個電話。

蔣文約正坐在豪華包間的圓桌前,陪著蔣家、周家兩家的長輩們吃飯、喝酒,感覺到褲兜裏的手機在震動。

他側身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見來電顯示是“陳逸帆”,眉頭一挑,起身走向飯廳旁邊的休息室。

他關上門,摁下接聽鍵,說道:“喂,什麼事?”

“蔣先生,我是陳逸帆,我兒子剛才被綁架了,我剛把他救出來。”陳逸帆語氣凝重,“兩名綁匪已經被我打暈。現在應該差不多被警方抓到了。我想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幫我找人遞個話,別讓這兩個混蛋逃脫法律製裁?其中一個綁匪家裏好像有點權勢,我怕他倚仗家裏逃了!”

“在哪兒被綁架?”蔣文約驚訝道,“怎麼會被綁架?”

“就在飯店裏。綁匪帶著孩子開車逃竄,碰巧遇上堵車,被我追上了。”陳逸帆解釋道,“這兩人曾經是京大學生,去年夏天企圖合謀迷/奸兩名校友,被我及時阻止,就此恨上我了。他們這次要是再逃脫製裁,我怕孩子會一直處於險境。麻煩您幫個忙!”

蔣文約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在哪兒?”

“我在路上。”陳逸帆應道。

“你等等。我打電話問問。一會兒回給你。”

蔣文約掛了電話,凝神想了想,開門將周宏遠招了進來。

他介紹了一下陳逸帆的情況,問道:“怎麼辦?”

“他怎麼總愛給自己招事兒?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會不會陷進去!”周宏遠有點惱火,“這孩子本來就不該出生,現在好了,成了累贅。”

蔣文約瞅著周宏遠的臉色,試探道:“幫不幫?”

“不幫能行嗎?難道讓他整天為了這個累贅提心吊膽?”周宏遠重重吐了口氣,吩咐道,“趕緊給市局打個電話,讓那兩個孫子多吃點苦頭。迷/奸、綁架,這種垃圾,活著幹什麼!”

蔣文約從手機通訊錄裏翻出京城公安局局長的電話,拜托對方幫忙。

之後,他給陳逸帆回了個電話,告知對方自己已經托人,讓對方稍安勿躁。

陳逸帆連聲感謝,表示自己正往京城飯店趕,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想要拜見一下蔣文約。

周宏遠本就因為陳逸帆突然之間多出個兒子而心情不快,現在被綁架這事一攪和,心情更是惡劣。

回到圓桌前,他看著滿桌子菜,胃口全無。

周振江瞧著長孫的神色,關心地詢問:“怎麼了?有事?”

周宏遠搖了搖頭,起身恭敬地說道:“爺爺、蔣爺爺,我有點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氣。你們慢慢吃。”

說著,他腳下生風地走向包間大門。

蔣文約見狀,趕忙起身追了出去。

“你幹嗎?就為了這點事?”

周宏遠瞥了一眼蔣文約,吩咐道:“你立刻找人,趕緊把那孩子的情況調查清楚。”

“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孩子,至於嗎?”蔣文約很是不解。

“至於!趕緊去!”

周宏遠像趕蒼蠅似的擺了擺手,情緒煩躁。

陳逸帆開著車,像隻烏龜似的爬了一路,總算是爬到了京城飯店。

周家、蔣家兩家的聚餐已經散了,周宏遠、蔣文約仍然留在飯店裏,等著陳逸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