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兩日,三日…。。
慢慢地,小清歡想起自己是死了。
和姐姐去給父母一周年忌日的時候,馬車翻到了河裏。
隻是清歡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在這裏。
自己在的話,為什麼又看不到父親和母親呢。
伴隨著不解,清歡緊隨在姐姐雅歡身邊。
剛開始是不願意離去,想要看著姐姐。
後來清歡發現自己再也離不開姐姐的身邊了,隻能在姐姐周圍活動,再遠些卻是有一道看不見的障壁堵在那裏。
時間過去了些。
雅歡慢慢地開始走出悲痛,身邊時刻帶著一個小男孩。小清歡知道那是自己的弟弟,顏珺。
等珺兒四歲的時候,顏府派了人來接雅歡姐弟二人回京都。
那個時候,雅歡剛守完父母三年的孝期。
想起京都裏那個人寄到的書信,雅歡紅了臉。隻是看著稚嫩的幼弟,雅歡收拾好箱籠帶著柳姨娘珺兒回到京都。
清歡看過那些書信,守孝的三年中雅歡很少有笑容,隻有在麵對珺兒和收到書信的時候才快樂。
清歡不解,珺兒她明白,那書信是什麼原因。
後來聽到柳姨娘和姐姐的對話,得知了姐姐的婚事,顏太老爺在世時同汝陽伯府定下的顏府大姑娘和現在的世子何季同的婚事。
清歡一路跟著姐姐和弟弟回府。
剛回府的姐姐小心翼翼地,卻還是免不了聽到下人的閑言閑語。
寄人籬下四個字,就日日夜夜壓迫著雅歡的神經。
清歡看著姐姐夜夜驚醒,哭泣,白日的時候又小心翼翼地陪著顏老太太說笑逗趣。到了京都,清歡很少看到弟弟珺兒。
隻有偶爾跟著姐姐去請安的時候,才能再榮壽堂看到。
姐姐及笄那年,大紅的顏色鋪滿了居住的小院。
那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個讓姐姐笑得那麼甜蜜的人。
清歡跟著花轎飄蕩到汝陽伯府,看到頭幾個月姐姐那般幸福,隻是每次再接到顏府的書信的時候,臉上閃過意思悔意和悲痛。
白日的時候姐姐仰著透露,全身高貴的作為汝陽伯世子夫人接待來訪客人,入夜了,那叫姐夫的人慢慢的消失在院子裏。
無數個夜晚,清歡看到姐姐以淚洗麵,握著拳頭卻是無能為力。
無力到眼睜睜地看著姐姐消瘦下去,臉色淒黃,瘦骨嶙峋。
那人再出現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女人。
清歡記得她,聽到姐姐喊過她二妹妹。
那女人仰著高傲的透露,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姐姐。
然後開始述說她和那男人的故事,說了他們的一見鍾情,說了他們的風花雪月。
那男人始終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忽視姐姐那微帶祈求悲傷的目光。
離開前那女人俯到姐姐耳邊給了姐姐一個更大的打擊。
姐姐曾經一直以為對她很是疼愛的婆婆也是最厭惡他的人,而姐姐身上的病是被下了藥,還是那婆婆親自動手。
“要怪就怪你為什麼不死在那年的河裏。”
姐姐是睜著一雙眼睛,帶著滿滿地不甘地走了的。
從頭到尾,珺兒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