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懂藥理的師父查看過,隻是普通的蛇,簡單的敷藥包紮後。大太太就帶著人回府,碰到這種情況,說好的齋菜也沒有興致吃了。
隻是看二太太的心情,想來事情進展的很是順利。
清歡收回視線,扶著五姑娘上馬車。
一路上四姑娘臉上帶著誰都看出來的愧疚,清歡低著頭不語。
馬車裏的氣氛有些壓抑,吃過藥後的五姑娘在顛簸中昏昏欲睡。
一到顏府,大太太安排了下人抬著五姑娘回去,自己則匆匆帶著二姑娘趕往榮壽堂。
清歡讓雪珠留在五姑娘處照看。
“五姐姐這樣,我總是不放心。你留著,若是有消息,讓人過去喊我一聲。”
之前不覺得從正房到自己的小院遠,反而覺得這一段距離甚好。隻是今天的清歡實在有些疲累,才剛剛到了院裏。
清歡就倒了下來。
柳姨娘大驚,向送清歡回來的下人打聽後,才知道了在寶華寺裏發生的事情。
一麵慶幸清歡走在後麵,一麵擔心五姑娘的事情會連累到姑娘。
榮壽堂理正在說話的老太太和大太太接到清歡暈倒的消息,均是楞了楞。得知隻是疲累加上心思重,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也就不提了,隻讓人好好照顧清歡。
雪珠接到消息想要回去,隻是想到清歡給自己的任務,思考了一會兒,還是留了下來。
半夜的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
躺在床上的清歡,開始說起胡話了。
“姐姐,我見到他了……”
柳姨娘換了新的綿帕,冰涼涼的蓋在清歡的額頭上。
“柳姨娘,姑娘她又做惡夢了嘛。”零露才換了銅盆裏的清水,這回正端著小杌坐在床前。
高燒的那幾天,清歡雖然極力忍著了,但偶爾還是說了胡話出來。
“大夫的意思是,姑娘是因為受驚了加上心思過重的緣故才病倒的。”
柳姨娘看著躺在床上的清歡,覺得心酸。
在餘杭的時候,上麵有老爺太太疼寵,大姑娘又是個愛護弟妹的。姑娘什麼時候受過委屈,心思過重,一個姑娘家能有什麼心思。突然來了顏府連一個二房的庶女,姑娘都要小心翼翼對待。
在柳姨娘看來,清歡應該就是跟著五姑娘一起走反而隻有五姑娘被蛇咬傷而憂慮過度,怕府裏人講閑話。
蔓草小心的端著藥進來,據大夫說是安神作用的。
隻是清歡嘴唇緊閉,這藥怎麼也喂不進去。
這也不是個辦法,柳姨娘一狠心扶起清歡抱在懷裏,一隻手用了力氣扳開下巴,一隻手端著藥灌了進去。
藥湯大半碗灑在清歡身上,蔓草和零露一個忙著去箱籠裏麵拿新的衣衫,一個則是去抱了新的被褥。
待安置好後,清歡依然沒有清醒,隻是緊皺的眉頭鬆散開來些。
柳姨娘呼了口氣,讓蔓草和零露去外間一人守半夜。
自己則是披了衣服坐在床邊,時刻注意清歡的情況。
清歡的夢裏又出現了小小的自己,那是前世的自己。
小清歡迷茫的看著人群晃動,屋子裏到處掛著白布。
有人在哭泣。
小清歡邁著腿跑過去,看見跪坐在地上的人哭得有氣無力。
小清歡不解,姐姐怎麼哭了。
小清歡喊著姐姐,那跪坐的少女一直沒有回應。小清歡伸出手,卻是無聲地穿過那素縞少女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