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想好。”爰儀說的是實話,她確實沒有做過獻藝的準備。
此言一出,連徐妙錦也被驚住。
這次歌舞宴會,徐妙錦可是有備而來。她知道,她的大姐徐倚清並沒有隨同燕王回京,而燕王一定會在太子壽誕時出現。
她隻想為燕王跳舞。
太子壽誕歌舞宴,是她最好的機會。如果日後不能嫁給燕王,這次歌舞宴也是她唯一一次有機會能夠讓燕王看到她的舞蹈。
而燕王,大概隻對他身邊那個女子的才藝有興趣吧?可是那個女子,居然說她沒有準備!
這是徐妙錦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一個兩手空空、準備全無的人,居然來參加歌舞宴!難道沒有人告訴她,太子壽誕是要給長孫選妃嗎?
“本王記得,你小時候尤好琵琶和古琴,上回在‘畫堂春’本王見你那裏隻有一架古琴,故而今日本王特地命人給你準備了琵琶來,以備不時之需。”
原來,燕王替她想得如此周到。
徐妙錦的心裏霎時又泛起了一陣酸澀之味。
“多謝燕王殿下替爰儀勞心,正好爰儀也想彈一曲琵琶。”爰儀說著看向了徐軒冥。
是的,她想彈《湘瑤鸞簫佩》,她還記得那個曲子的譜。她雖然不知道燕王給她準備的琵琶是否有湘骨琵琶那樣出色的材質,但她相信,她還是可以劃開《湘瑤鸞簫佩》的譜的。雖然彈不出湘骨琵琶的韻味,但一定能夠對徐軒冥產生影響!
“還有,爰儀想向徐護衛借劍一用。”爰儀的眼光直直盯在徐軒冥臉上,她一字字地說著,徐軒冥卻別過了頭。
他,還是不敢直視她。
他,害怕那清冷的眼光,害怕那種從他心底油然升起的熟悉感……
“爰儀,你要劍做什麼?”燕王不解。
“回殿下,爰儀自有爰儀的用處。”
她並不想對燕王說,她是要恃劍而舞。
上一世,烏衣巷桃花園的劍舞……
冥,你還記得多少?
你還記得那首為你譜出的曲子、那段為你為編的舞嗎?
如果爰儀再在你麵前跳一次,你會記起我來嗎?
“軒冥,把你的劍借給爰儀吧。”燕王沉聲的命令,讓徐軒冥轉回了頭。
他從青藍袍子的腰間取下佩劍,恭敬地遞給爰儀:“林姑娘,這劍鋒利得很,你自己可要擔心些。還有……這把佩劍對姑娘家而言,是很重的,姑娘先試試看能否拿得動?”
爰儀伸手從徐軒冥手裏拿起了劍,一抹清淺的微笑爬上了她絕世的容顏。
嗬,重麼?比起將邪,這把佩劍實在輕得太多了……
“多謝徐護衛關懷,這劍,爰儀還拿得動。”爰儀意味深長地說著,“不過徐護衛是否隻有這一柄劍呢?在徐護衛的印象裏,可有一柄劍,名為‘將邪’?”
爰儀試探的問題,讓徐軒冥一時無法作答。
隻見他把頭埋得更低了一些,謙虛地說道:“徐軒冥自幼沒有父母,承蒙徐家收留和燕王殿下的器重才得以存活至今,卑職雖然讀過些書,但對姑娘所說的劍,卻是一無所知。還望姑娘不棄,指點軒冥。”
他連“將邪劍”都不記得了。
爰儀一時無奈,緩緩言道:“徐護衛在燕王殿下身邊,見多識廣,如果連你都不知道那柄劍,爰儀又豈會知曉?這樣吧,若有一天徐護衛知道了‘將邪劍’的來龍去脈,倒不妨給爰儀講講。”
“如此甚好,本王也沒有聽時說過‘將邪劍’,”燕王轉向徐軒冥,“軒冥,你回去後好好打探和研究一下,若是早知道了‘將邪劍’是什麼,也好讓本王和爰儀開開眼界。”
“卑職領命。”此時的徐軒冥,已經將燕王和爰儀劃作了一體,在對著燕王抱拳揖禮後還對爰儀極是恭敬地行了禮。
然而爰儀心裏,卻對如此的徐軒冥充滿了困惑。
她不知道,她要如何才能讓徐軒冥明白,他就是慕容冥,就是“將邪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