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景看著隱怒的淘白澤,便繼續敷衍著笑說:“恩,是吾不對,經我等粗人送上之物,怎能與陶兄所沾之物相提並論呢?其實今天來,是傳達聖上旨意的。聽聞陶兄在舉國崇佛之下,依然堅持與王道相悖,信封道教,甚至為其中重要宗師。特來派吾提醒。”他頓了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哦,繼續堅持與否,那就是生死的選擇了。望陶兄考慮清楚。”
“吾不會改變心意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聖上於吾恩遇有佳,吾早寫好了信,裏麵寫著對今後國家社稷的苦口良言,請轉交於陛下,請他務必看完。”說罷,從裏屋的書桌拿出一封親筆信交給了候景。
淘白澤繼續說著:“既然已經有了答複,那就請將軍請回吧。吾在此等候審判。”說完便把候景推向門外,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候景便怔怔的往回走,他想著拆開信一探究竟,可又想到自己並不像白澤麒麟一類書文精通,拆開看也沒用。並且淘白澤已經承認自己並不會改變信仰,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把信上交日後也能撇去自己陷害的嫌疑。畢竟上界的神與獸在下界,不能以自己的力量隨意行事,不然會引發下界自然規則的排斥。想到這裏,他便快速駕馬回宮了。
可到了皇宮,把信遞交給皇上看後,本想等著對陶弘景的處罰下來,沒想到受蠱控製的梁武帝歎了口氣,把信放下,疲憊的揉了揉眉頭:“就這樣吧。通明已經言明,他去了阿育王塔修行佛法了。朕也累了,就這樣饒了他吧。”
“皇上萬萬不可啊!這是殺雞儆猴的好機會啊,讓舉國崇佛…”
“別說了,朕意已絕,朕今天累了,下去吧。”
“是,皇上。”候景再不甘心,也隻能退了下去。他知道這條路行不通了,隻能靠自己直接行動了,雖然這樣會有悖天道,但為了收拾恩怨已久的人,值得了。想著,候景便快馬加鞭的出了宮,直奔阿育王塔。
路上電閃雷鳴,不久就下著雨,他覺得還不夠快,便棄了馬繞過人煙低空在荒涼的地方飛行去那裏。
到了阿育王塔,他循著麒麟的氣味找到了他,他所在的那間屋子微弱的燭光。
候景直接踹門而入,氣急敗壞的他衝著正在書桌前平靜的淘白澤吼道:“麒麟,竟然敢欺騙於我,這次我再不會饒過你,就算被反噬,吾也不會放過你的!”說罷,便伸出手預抓向淘白澤。
可還沒碰到他,就被他周圍的金光反彈出屋動彈不得。正好,天道反噬,一到驚雷劈向門口的窮奇,劈得他的肉體全身焦黑,七竅流血。
並沒有第二道雷直劈而下。但第一道雷卻把窮奇所倚仗的黑暗力量幾乎全部吸收而走。現在的他,隻能算是半條命,他乏力的拖著重傷的身體走向遠處的雨幕中,臨走前振地有聲的落下一句話:“既然吾傷不了你,那就詛咒吧,從今往後,所有陶家之人,盡皆會承受無盡詛咒,永世不得超生!下一世,我會報今日之仇!”
在屋內依然平靜的淘白澤重重地歎了口氣,心中想起了白澤:下一世吧。下一世。
這時候,現實中的淘白澤終於醒了,他睜開了雙眼,他還在石室內,而沈淵正在旁邊笑意盈盈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