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白澤悲傷的呆呆望著沈約的遺體,此時腦海中響起了溫柔的聲音:“我還在的,不用難過。”
話音剛落,陶白澤感覺到識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影,迷霧散開,他發現出現在他腦海裏的人,竟是沈淵!
“你……你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腦海裏!”陶白澤感到異常驚訝,下一刻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沈約(白澤)寄托在陶弘景腦海裏的部分精神體!原來是沈淵!可惜這是過去的沈淵,並不知曉下一世的麒麟,他隻顧著為了讓上一世的麒麟避開禍端活下去,而在立馬出謀劃策,並未注意到對麵的精神體情緒的負責:“窮奇,也就是侯景,接下來會利用梁武帝信仰佛教的特點加害作為道教上清派的宗師與國教相悖而加害於汝,若汝不妥協,定將遭殺身之禍。如可以先妥協,佛道兩派同修,。吾已在汝與陶母身上施加了王母送給吾的護身符咒,可守護二人不受侯景迫害,並把汝的精神體加印在了陶家的血脈,下一世,吾定當來尋找麒麟兄!希望汝可以讓後代每代都有名陶白澤,精神體才會生效。為了防止窮奇詭計多端,下一世咱們二人必須額貼額才能解除記憶封印。吾言盡於此,力量不夠,快消散了。記住,無論發生何事,兄弟同在!“說完還沒等陶白澤反應過來,他便含笑著在腦海中消散了。
“別走啊!別走!別走…別…走…”隨著煙塵消散,隻剩清醒過來的陶白澤無力的蹲下,無聲的低頭哽咽。
對了,不是還有下一世嗎!陶白澤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擦幹眼角的淚,又覺得心中充滿了希望。
金鑾殿上,皇上隨口問著:“還有哪位愛卿覲見嗎?”剛說完,侯景便站了出來:“臣有話要說。”
皇上直起身來:“愛卿請講。”
“大家都知曉現在舉國崇佛,而上回偶然作為信使去皇上的好助手陶弘景家中時,發現其書房還放著成摞的道教書籍,雖然他並不是朝中大臣,但在民間卻早有了山中宰相的美名,思路常與聖上不謀而合,而現在卻在家做著與陛下、與國家相悖的文化信仰之書籍,依臣看,這是並不把陛下的好言相勸與昭告天下的崇佛諭旨放在眼裏,這有必要好好責問一下他了,以免有更多人相背而馳。“話音落時,朝野上下大臣都不住的連連點頭,所覺甚是。座上的皇帝也在沉思,片刻後宣布:“陶愛卿畢竟與朕出謀劃策多年,於朕有恩,這樣吧,給他最後一次機會。麻煩侯將軍作為使者最後進山代為勸告一次,如若不妥協,就與寇謙之下場一樣吧!”
“謹遵諭旨!”
“退朝!”說罷,皇上先行離去,而後文武百官盡皆陸續散場。
最後隻剩候景一個人站在大殿。他召喚出一隻黑色的發光蠱蟲自言自語著:"想不到作為神獸,與騰根一起吃掉的毒蠱操控人心如此有用(典故詳見百度百科:窮奇)。梁武帝已經被吾製服的服服帖帖。麒麟,你也得下去陪伴白澤了。"說完便陰惻惻一笑,便走出了大殿。
淘白澤的精神體俯瞰著剛才下了朝的大殿,右手狠狠的攥緊,他恨自己沒有力量,沒有力量去戰勝這個惡之靈—窮奇,他隻能等著他靜靜地等著他上門。
築道館響起敲門聲,淘白澤前去開門,不出意外就是候景在門口。
淘白澤低頭忍著自己心裏的憤怒,盡量使聲音不變調的說:“請問什麼事。”
門口的人輕鬆的笑著說:“別見外嘛,通明兄,雖然長居深山,但也好歹是民間所傳的‘深山宰相’啊,說起來咱們也是同僚,不請吾進去坐坐?”
淘白澤默默地讓開條道路冷冷的說:“請便。”
候景便踱步進入了築道館。“幾日未來,這裏還是如此清幽啊,不愧是清雅的山中文士,而不像我等隻會打仗的粗淺之人。”說罷,他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酒盞,那是沈約送給淘白澤的生日禮物。“看,隨手一個酒盞都如此精致清雅。”話音剛落,酒盞便掉落在地,碎片撒了一地。候景故作驚呼道:“哎呀!看我等粗淺之人,手也不穩,居然不小心把陶兄的酒盞打碎了…這樣吧,要不吾改日陪上一個一模一樣的?”淘白澤暗暗握緊拳頭,一字一句咬著牙說:“恐怕候將軍,永遠也賠不起。此物意義重大,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