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冬之真(3)(3 / 3)

一幫人上了“道奇”麵包車。車有點擠,吳言跟全陪擠在最後。全陪顯得很疲乏,他坐在車上一口一個哈欠。而那些台灣佬和大陸女人則顯得精神矍鑠,他們不斷地進行言語挑逗並且有聲有色地說著很葷的笑話。汽車裏不時傳來一陣炸了窩似的淫蕩的笑聲。全陪隻是聽著,偶爾也笑一聲,終於他忍不住了,悄悄對吳言說:“他媽的,這個團不能帶,隻有我一個人在‘抗旱’。”吳言也笑著說:“古語曰望梅止渴,你就望梅止‘渴’吧。”全陪不無好氣地說:“說起來輕鬆,我是越看越渴。”吳言揶揄他說:“你這一趟下來,說不定有哪個家夥哪天休息,你正好可以隨時頂上。”全陪把眼睛一翻:“休息?這些家夥從來也不休息,一到晚上九點就早早地到房間操練去了!”又撇撇嘴說:“無論如何,你今晚要替我安排一下。你地方熟,要找個漂亮、幹淨一點的。”吳言笑著說:“沒事,這活包在我身上了。”

到了黃山風景區已是晚上了。一幫人安頓下來吃了晚餐之後即是九點多了。那些台灣佬和大陸妹都露出很疲乏的樣子,各對潛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吳言辦好了賓館方麵的一切手續,又問全陪明天有什麼安排。全陪仍是那句老話:“等明天早晨再說吧。聽他們的意見。”

客人們休息了,吳言便帶著全陪走在街上。黃山腳下的小街徜徉的人並不少,白天秀美的山巒都消失在一片黑色的背景之中。才走幾步路,在賓館拐彎處,吳言和全陪就被一個有點姿色的女子攔住了:“老板要不要去洗洗頭,手藝很好的。”

吳言有點吃驚,平日裏走在這裏很少有人攔自己。怎麼今天跟這個廣東佬剛一露麵,就被人盯上了,這些家夥,真是火眼金睛啊!全陪來了興趣,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調那個女子:“洗頭怎麼洗啦?”

“想怎麼洗就怎麼洗,包你滿意啦。”女子的回答竟也怪聲怪調的。

全陪向吳言目露詢問,吳言點了點頭。全陪便跟女子去了。女子又扭頭對吳言笑著說:“老板也跟我去吧,我們那還有幾個小姐。”

“下次啦。”吳言推辭了。

吳言在賓館前的小街上散著步。在老毛子開的“飛雲軒二店”,吳言招呼著店主老毛子的表弟,說明天可能要帶幾個台灣佬來,讓準備好一些假古董和字畫。吳言又問老毛子這幾天來沒來,表弟說沒有,好像去北京了,去請名人鑒定字畫。吳言一笑,說什麼鑒定,還不是跟名人沆瀣一氣賣假畫。

從“飛雲軒二店”出來,吳言看見不遠處也有一個文房四寶店,懸著一個很大的牌子“文華齋”,裏麵燈火輝煌。吳言無所事事,便踱步過去。進去後發現店麵很氣派,蓋過了老毛子的店。平日裏跑黃山,吳言帶人盡往老毛子那邊跑,也沒注意到什麼時候這裏又開了個店。吳言在店裏邊巡視了一番,低頭看著標價昂貴的硯台和玉器,看了一會兒後,吳言抬起頭來——突然,看到櫃台裏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苦苦尋覓的冬子!

吳言失聲叫了出來:“怎麼,是你!”

冬子也認出吳言了,笑了笑,臉上很平靜。吳言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我找你找得好苦,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你怎麼會在這裏呢?”

正說著,從櫃台裏麵走出一個黑瘦猥瑣的男人,見吳言跟冬子在說話,一雙細小的老鼠眼裏放出警覺的目光。他走了過來,用一種詢問的眼光看著冬子。冬子倒也從容,對他一笑,介紹說:

“這是吳老師,黃山大學的吳老師。”

那男人衝吳言一笑,伸出手來跟吳言握了握,然後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問:“你們認識?”一聽就是廣東或廣西人。吳言這時已徹底放鬆下來了,索性拿他開個玩笑:“冬子是我媳婦,我娶過她的。”那個家夥一愣,繼而明白過來了,哈哈一笑,說我知道我知道。又認真地看了看吳言,說你們談你們談,便離開了。

冬子嗔怪地看了吳言一眼,悄聲說:“你住在哪?我明天上午打電話給你。”

吳言明白冬子的意思,她是想避開那個男人,就告訴她住址房號,然後回賓館了。

躺在賓館的床上,吳言一直睡不著,隻是胡亂地看著電視裏的節目。淩晨一兩點時,全陪回來了,他看看吳言,很得意地笑笑。吳言說明天上午不安排活動了,要不讓遊客們在山下玩玩?全陪嗬嗬一樂,說一切聽你的,說罷也不洗漱就上床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電話鈴響了,是冬子打來的,約吳言馬上到保齡球館門口見麵。吳言隻好向全陪請假,全陪好像沒睡醒,咕嚕了一句同意了,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