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早春尚且寒氣逼人,時裝行業卻就是隨時隨地要比市場走快一步,於是在春季服裝路線大獲成功之後,章母又迅速開始準備起P·D的夏款發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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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P·D服裝規模已經發展地十分可觀,旗下已經區分出了專業生產皮□具和鞋帽絲巾的品牌生產線,目前張素還有意進軍化妝品和香水路線,已經開始調查市場接受度了。廠區也正在籌備,相信不日國內便會橫空出世一支位列奢侈品牌商場櫃台的全新化妝品牌。
“對,我知道。新廠區的審批報告到時候你直接送到相關部門去研究,老劉,你雖然是廠長,這方麵還是應該遵守章程的。”惠州的老工廠廠區已經建築完畢設備也已經到齊,隻是公司遲遲沒有發下讓工人到新廠區工作的批示。惠州老廠的廠長是從P·D創業初期便跟隨張素章母一路打拚過來的老員工,在她們麵前頗說得上話,直接便一個電話打到章母的私人手機了。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章母的表情變得有些無奈:“你可別想那麼多,公司領導也很關注廠區發展的。新區的政府安全批示還沒下來,貿然搬進去到時候如果碰上整頓又要重新撤離,為了以後的方便,現在暫時困難一下,不算什麼吧?”
她說話的方式從來剛中帶柔,一邊安撫一邊警告,語氣很柔和,話裏卻開始叮囑對方為廠區未來發展著想。果然那邊的驢脾氣一下就服軟了,聲音放低了幾個調開始檢討自己越級通話太衝動。
章母隨手從玄關的鑰匙架上取下自己的鑰匙丟在包裏,對著穿衣鏡視察了一下妝容是否整齊,隨後和坐在客廳正在看雜誌的張素揮了揮手,一邊推門離開一邊笑著和平靜下來的老員工開始寒暄。
問候了對方的身體家人一切都好,章母也放心了一些。她是個念舊情的人,跟隨她到現在的員工她沒有一個虧待過,這個幫她管理惠州廠區的老劉已經快要到退休的年紀了,將自己十年的時間全部一心一意地投入公司發展中,又因為有做服裝經驗,在早期為章母和張素解決了很多的難題。現在公司大了人才多了,老劉的能力就越發顯得不出挑,可張素和章母仍舊是堅持讓他管理老廠區,分發福利時第一個就想到這些老人。也正因為如此,P·D內部的員工凝聚力是任何其他企業都無法相比的。
章母緩步下樓,才出單元便看到了熟悉的黑奧迪,沒有掛隸屬單位的牌照,這是李長明用於上下班的私車。
他三年前便已經被調回北京,進入了財政部工作,升職不快,但絕對是實打實的實權派。李長明年紀已經不小了,再爬也爬不到李家其餘兄長的位置上了,可這也是在李家一門變態當中做出的比較。
因為上班不太忙碌,他基本上堅持每天接送章母。為了生活方便,前段時間還瞅準空子買下了章母家旁邊極近的一處物業。偶爾串門吃飯出門約會也比以前方便了很多。
章母到現在也沒有答應他的求婚,因為名不正言不順,兩個人自然也不可能同居。李長明已經從一開始的焦慮變成現在順其自然的心態了。總規他倆這個年紀也不可能要孩子了,聽說國外的很多夫妻結婚之後還分房睡,李長明滿可以騙自己他隻是在跟章母分房睡。
章母穿著P·D當季知性風的改良長裙,嫋嫋走來時身姿娉婷,裙角翻飛很有初戀青澀的味道。坐在駕駛座上的李長明不由一呆,隨後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趕忙下車為章母拉車門,還一邊叮囑:“天兒冷,你出門好歹批個披肩鬥篷啊,這小襯衫還能擋風?長點心吧,別給自己整成關節炎。”
“也就路上這一小會兒的時間。”章母笑眯眯地鑽進車裏,“我說了讓你不要來接我,你怎麼又來了?財政部那麼空閑,平常不開會的嗎?”
李長明笑著回到駕駛座,目光落在車內後視鏡上,章母正傾身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睫毛。
“一大把年紀了還那麼臭美,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嫁人呢。”
“一大把年紀就不能嫁人了?”章母不服氣地輕哼一聲,“我想嫁,到八十歲了都能嫁,想娶我的人多著呢,你瞧這不就有一個。”
李長明的笑臉立馬轉換成癡漢模式,滿含溫柔:“對對對,你說得對。快跟我結婚吧,我想娶你都快想瘋了。”
章母沒理他,手心中的電話一陣嗡鳴,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後迅速接通:“喂?姐,什麼事兒啊?”
電話那頭是杜萬紅,她如今負責P·D在淮興工廠的兩個廠區內所有的業務。在熟悉了公司章程之後她也在偶然的巧合下得知了章母是公司內的股東之一,可杜萬紅和李清水一樣,驕傲又老實。做不出領導家人自視甚高仗勢欺人的事兒,也並不覺得章母的地位和她有什麼關係。反倒在工作中更加小心謹慎起來,因為P·D可不是隻有章母一個老板,杜萬紅有自己的尊嚴,她靠著章母的關係找到工作,便更不願意看到章母因為她的工作能力不夠出色受到連累。
章母也就特別喜歡她這樣的性格才會敢放心地將如此重要的廠區徹底托付給她。杜萬紅也確實沒有辜負她的好意,管理工廠的這些年,淮興工廠不論從出貨數量還是從出貨質量,相比起同類型的廠區都能評得上優秀稱號。這讓許多一開始還在背後非議章母任人唯親的員工都無話可說,杜萬紅也有自己出色的實力贏得了同級別與下級員工們的尊重。
她這次打來電話卻說的是私事,寥寥幾句,便讓章母聽地眉頭深深蹙起。
“怎麼了?”李長明沒敢開車,看她這個模樣,小心翼翼地等到對方掛斷電話之後才問道。
章母捏著手機按揉額角一臉的傷腦筋:“我弟弟去淮興請我姐參加他的婚禮,走的時候說要來北京找我。我真不喜歡他的那個女朋友,又做不出挑撥關係讓他們分手的事情,真是煩死了。
“要不你去外地躲躲?”
“躲也沒用,我姐說漏嘴了,他知道我在P·D工作了,這次逃過去,下一回他還是能找到我們。唉你說用電話號碼能查出個人信息嗎?”
“當然可以了。”李長明對這個可有經驗,“座機的號碼都綁定了機主身份的,除非你用不記名移動電話,否則隻要有心,肯定能查出來機主的個人信息。”
章母聳聳肩:“那這樣就更糟糕了,我之前給家裏打電話用的都是自己的號碼。我弟好像就是從號碼裏的消息找到我大姐的地址的。”
“再不喜歡也是你弟弟,沒有很大的矛盾的話,最好還是去出場吧?”
章母想到第一次見麵時甄妮給她留下那深刻的印象和杜寶剛毫不掩飾自己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區別對待,她便覺得很無趣:“真是破鍋配爛蓋,出席個屁。我想起來就生氣。他還鐵了心要娶人家,我心眼其實可小了。”
她說完這話,便自顧自陷入了沉思。李長明寵溺地望著她笑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動汽車。
“哦對了,希望基金會最新的撥款已經落實到位了。隻是這幾天管理處那邊大概會忙不過來,資料在車後座一會兒你直接帶回單位去看。”章母在零一年末的時候成立了一個基金會,由杜氏生煎、美國時代證券、行者地產和P·D服裝聯手,每年撥出部分款項用於資助貧困地區教育困難。並且定期組織義拍活動,與國內幾家大型娛樂公司合作拍攝公益廣告。現在基金會已經頗具規模,名下有二十一家正常授課的希望小學,十五處保證安排支教的山村。且每年從民間募集到的衣物物質從來和資金一起發放。管理這些東西李長明是專業的,章母便基本上將權力移交給了他,李長明工作之餘時常與律師團有聯係,很多消息基本上都是經由他口轉達給章母的。
章母垂眼一看,旁邊果然有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她將文件捏在手裏,又不由歎氣。
實在是太無奈了,工作事業處理地井井有條,家務卻一團亂。小家庭還好說,李長明是個溫和的人,從不因為小問題的分歧與他爭吵,章澤和杜行止也大多順著她,不太做不合心意的事情,可就是娘家那邊,每次都會出現一些叫她始料未及的狀況。
杜家兩個老人倒是沒什麼,章母現在借由杜萬紅這個媒介一手操持了他倆的生活。老人家的**本就不大,一輩子辛勞也不過圖一個晚年幸福。隻要給他們足夠的尊嚴,讓他們在共同生活了一輩子的村民麵前風光大方,村領導對他們尊敬有加,容易滿足的老人便每天都能精神百倍。章母便給他們蓋房子,給他們找保姆,定期為他們報旅行團全國各地地往,前段時間還帶兩個老人去了一趟迪拜,專業的老年純玩團經驗豐富收費不菲,卻能保證老人每一次都能期待而去盡興而歸。
不用讓他們明白兒女有多少資本,隻要能保證他們活的富足沒有後顧之憂,半遮半掩比貿然將真相告訴他們要好得多。假使章母的身份真的透露出去,屆時杜家蜂擁而至請求幫助的各種旁親支戚會將打破老人所有的親近。與其讓他們在惶惶不安中驕傲,還不如就告訴他們自己是個陪襯。章母早過了那種靠著在家人麵前炫耀獲取滿足感的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