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地駐軍和地方政府將飛機殘骸和日軍屍體運到田家灘,埋在了沙河灘裏。
12月26日,兩路日軍到達了田家灘。休整一日後,又兵分兩路,一路直撲飛機墜落地荊竹衝,另一路在田家灘的河灘裏找到了飛機殘骸和死亡日軍的屍體,之後去附近村莊抓未來得及逃跑的男青壯年,編成“苦力隊”,把這些屍體運至太湖縣城,再運至南京,火化後骨灰被裝船運回日本。
日軍之所以要動用這麼大力量尋找這些屍體,是因為一個人——日本陸軍中將、華中方麵軍參謀長、第11軍司令官塚田攻。
乘坐這架飛機並墜落的日軍軍官中正有塚田攻。他不僅是南京大屠殺的劊子手,還是南京慰安所的直接創建者,其罪行令人發指。麵對日軍在南京的大規模奸殺行為,塚田攻擔心將遭到國際社會的譴責,於是策劃實施了 “慰安婦製度”。與此同時,駐防南京的上海派遣軍司令部也遵照華中方麵軍的意見,開始在南京著手籌建各種慰安所。
塚田攻,最終在中國的上空被擊落,成了死在中國戰場上的日軍最高級將領。
因鋼盔而丟掉性命的日軍“軍神”
在戰場上,軍人頭上的鋼盔實實在在是對生命的一種守護。然而,日本侵華期間,有人就因鋼盔而丟掉了性命,此時的鋼盔,倒成了催命符。這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這個因鋼盔而丟了性命的人,正是死後被日軍追封為陸軍少將的飯塚國五郎。
在日本軍界飯塚國五郎大名鼎鼎,被盛譽為“軍神”,風頭一度蓋過被稱為“名將之花”的阿部規秀。
飯塚國五郎是農民出身,年輕時投身軍隊,1910年畢業於陸軍士官學校第22期步兵科,同年被授予步兵少尉軍銜,自此一路向上,至1937年晉升步兵大佐,任日軍第101師團101聯隊隊長。
1938年6月武漢會戰爆發,飯塚國五郎於8月奉命離開日本本土,率部來華參戰。19、20兩日,飯塚奉師團長伊東政喜將令,氣勢洶洶從鄱陽湖西岸登陸,卻遭遇中國守軍第25軍53師,一戰打下來,日軍第101聯隊一部被全殲。這有點出乎飯塚的意料,日軍武器裝備精良,士兵的作戰素養也很高,不至於一戰即敗。事實上,飯塚是吃了地形不熟的虧。江西山多,而且山勢雄奇,山路險峻,中國軍隊正是利用了熟悉地形的優勢,給了飯塚狠狠一擊。等飯塚整頓好軍隊準備反擊時,卻發現中國軍隊撤退了。飯塚誤以為我軍無法抵擋,趕緊率餘部追上,不料卻遭到第九戰區第66軍葉肇部阻擊,損失慘重。之後,在牛毛尖、缽盂山一線又遭到我第160師梁佐勳團奮勇抵抗。第160師是一支精幹能打之軍,在粵軍中是唯一一支戴鋼盔的部隊。雙方勢均力敵,在東孤嶺浴血苦戰,第160師憑借地勢之險,任憑飯塚發動15次進攻,依然牢牢守住防線,戰事就此膠著不下。
一連串的失利,使得飯塚焦頭爛額。因戰事激烈,連日苦戰,他曬得極黑,眼睛裏全是血絲,胡子多日不刮,顯得相貌猙獰。此時他到中國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
正在這時,戰地上來了幾個日本記者,想拍下“軍神”飯塚國五郎的英姿然後回國宣傳,其中就有日本著名戰地記者小行男。小行男看到飯塚胡子拉碴的“勇猛”形象後,建議拍點外景,並讓飯塚揮舞軍刀,以展現日軍將領的英勇雄姿。為了突出飯塚的形象,記者們還給他扣了頂“大日本榮光”的頭盔,而就是這頂鋼盔,要了飯塚的性命。因為拍攝地點處在中國軍隊第160師的對麵,飯塚揮舞指揮刀做出種種劈殺動作時,強烈的太陽光直照飯塚頭上的鋼盔。不巧的是,鋼盔上的綠漆在華南雨水的衝刷下已經斑駁,露出了底,此時陽光一照,光線剛好折射進了對麵哨所中國軍隊士兵的眼內。哨兵看到那亮光閃爍處一名日軍正在又跳又舞,意識到這是一次斃敵的好機會,可惜手中的槍是漢陽造射程不夠。正在這時,有幾個老兵經過,他們手裏的恰是射程遠、準度高的“三八大蓋”。在哨兵的指點下,老兵馬上舉槍、瞄準,“砰”的一聲,子彈穿過飯塚國五郎的心髒,這位“帝國軍神”就這樣稀裏糊塗地一命嗚呼了。
因為鋼盔而丟命的事在日本軍隊中以前也有。諾門坎一戰,蘇軍神槍手就專打日本人鋼盔正中,因為這個位置印著一輪紅太陽,紅色在太陽照耀下十分耀眼,於是戴鋼盔的日本兵就成了蘇聯人的活靶子。
日本是當時世界一流的軍事強國,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遠非中國軍隊能夠相比。不過,在侵華戰爭中,像飯塚國五郎這樣死在中日戰場上的高級軍官畢竟少見。
日本戰俘在中國的待遇
在延安,中國共產黨開辦了日軍戰俘學校,對戰俘進行教育和感化,略見成效。在學校創辦的5年期間,大約有500多名戰俘接受教育,他們大多留在了八路軍的隊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