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6月16日,黃埔軍校開學典禮成功召開。孫中山帶著一份7 000多字的稿件也專門趕到會場,給操場上的青年學生以及軍校教官做了近兩個小時慷慨激昂的演講:“要從今天起,立一個誌願,一生一世,都不存在升官發財的心理,隻知道做救國救民的事業。”
孫中山當場宣布了軍校訓詞,後來被程懋筠譜曲,成為沿用至今的國民黨黨歌。
在黃埔軍校的建設中,不能不提到蘇聯的大力支持,除了派遣軍事顧問外,他們的250萬盧布的開辦經費以及分為六次支援的大批槍炮彈藥,有力地保障了軍校的訓練、軍隊的建立以及軍事鬥爭的順利開展。
對於這所新型革命軍事學校,孫中山對它寄予厚望且傾注了極大精力,在1924年6月至11月間,孫中山前後五次視察軍校工作,在思想建設、物質支持、方針政策等各個方麵都給予了充分的指導和關心。
1924年11月13日,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推倒了大總統曹錕,邀請孫中山北上商談國是。孫中山臨行前,最後一次來到長洲島,在軍樂隊的樂曲聲中,他發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講話:“本校學生能忍苦耐勞,努力奮鬥,必能繼續我之生命,實現本黨主義,今我可死矣。”隨後,他離開了黃埔軍校。極為不舍的黃埔師生們紛紛列隊歡送,蔣介石登上即將出發的永豐艦,與孫中山話別。
1925年1月,孫中山抵達北京後肝病發作,被確診為肝癌晚期。一直為中國民主和平事業呼號奔走的孫中山先生,在彌留之際留下了“和平、奮鬥、救中國”的遺言,這句話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的黃埔軍校師生。
1937年,日本發動全麵侵華戰爭,企圖吞並中國。就在舉國上下陷入危急關頭的時刻,不同黨派、不同政見的黃埔師生走到一起,用鮮血和生命譜寫出無數感天動地的壯麗篇章。
然而,麵對來勢洶洶的日軍以及中國軍事實力落後的現實,黃埔學子在曆次戰鬥中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淞滬會戰的指揮官胡宗南在戰後哀歎:“黃埔軍隊幾乎全部打完了。”
毫不誇張地說,每一次戰鬥都有黃埔學子的犧牲。據不完全統計,黃埔第一期在抗戰中陣亡的有300人左右,第二期有200人左右,第三期有500人左右,第四期有700人左右,第五期有300人左右,合計共有2 000人左右。這組觸目驚心的數字,意味著黃埔軍校畢業生總數的27%陣亡於抗日戰場。
以湖南這個抗日的主戰場為例,全國抗戰一共有22次正麵會戰,在湖南進行的就達六七次之多。為了對湖南形成南北夾擊的態勢,日軍始終把三分之一的侵華兵力部署在鄂粵二省,為此,黃埔師生在這一地帶拋頭顱、灑熱血,犧牲頗大。第一次長沙會戰的某處戰場上,從中國軍人屍體上收集到的黃埔軍校畢業證章就達500枚之多。
到了戰略相持和主動反擊階段,黃埔將士與愛國官兵一起,頑強殺敵,浴血奮戰,取得了三次長沙會戰以及昆侖關、隨棗、上高、鄂西、浙贛、常德、湘西等關鍵性戰役的重大勝利。
在這個中華民族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黃埔軍人在正麵戰場上英勇拚搏,扛起抗日救國的大旗,無愧於中流砥柱的本色。他們馳騁沙場,取得了赫赫戰功,贏得了中國人民的無限崇敬,特別是在兩次國共合作中,黃埔精神之花綻放得格外絢爛。抗日戰爭時期,八路軍參謀長、曾擔任黃埔軍校教授部副主任的葉劍英一針見血地指出:“黃埔同學在革命史上的地位,是光榮而重要的。在抗戰中,隻要30萬黃埔同學真正全部發揚黃埔精神,誰敢中途妥協?誰敢進行內戰?”
兩黨的軍校
黃埔軍校建立的革命隊伍,就這樣分化為無法融合的兩極。一手創辦該軍校的孫中山先生不會想到,有一天這些同窗共讀、並肩作戰的黃埔軍人,最終卻因政治歧見而同室操戈,展開了為期兩次的國共內戰。
黃埔軍校的建成,肩負起中國革命的重任,成為了中國革命勝利的一道曙光。
校長蔣介石以身作則,吃住都同長洲島上的官兵們在一起。在這期間,蔣的作息生活十分規律,每天軍號聲一響就起床,隨後身著戎裝檢閱學生列隊。蔣以不抽煙、不喝酒、不喝茶的道德標準嚴格約束自己,成了公眾的道德楷模,在黃埔軍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黃埔的另外一個重要角色就是黨代表廖仲愷,軍校開辦之初,他就為了學校經費問題四處借貸。雖然廣東資源豐富,經濟較為發達,但革命政府的收入卻很有限,收來的稅款又經常被軍閥扣留,難免出現捉襟見肘的局麵。於是廖仲愷偷偷把老婆的首飾當掉,換成大米來保障學生的一日三餐,因此被軍校學生尊稱為“黃埔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