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事變之後,已經回國的汪精衛發電斥責張學良的不抵抗政策,嚴詞要求張引咎辭職:
去歲放棄沈陽,再失錦州,致三千萬人民,數千裏土地陷於敵手,敵氣益驕,延及淞滬。今未聞出一兵,放一矢,卻不斷向中央索要軍款,乃欲藉抵抗之名,以事聚斂……惟有引咎辭職,以謝四萬萬國人,毋使熱河平津,為東北錦州之續。
《重光堂密約》
隨著中國頻頻不利的戰事和日軍侵華步伐的加快,汪精衛認為抗戰前途渺茫,甚至連“抵抗”這兩個字眼都絕少提及。他堅持利用非暴力的外交和平手段,不惜通過對日妥協和政治交易來實現所謂的和平。
1932年1月28日,上海爆發了一·二八事變。第十九路軍奮起抵抗,全國上下眾誌成城,粉碎了日軍速戰速決的企圖。但是國民黨高官們卻在這次戰役中見識了日軍的強大,汪精衛就曾表示:“須知數十年來,中國軍事經濟,在物質上著著落後,固不待言;即組織上亦幼稚不完善。”
麵對日本帝國主義強大的軍事實力,生性怯懦的汪精衛完全被恐日情緒所壓倒,卻無視中國的地大物博和高漲的抗戰熱情。隨著中國戰事愈發緊張和日軍侵華步伐的加快,他認為抗戰前途極為渺茫,甚至連“抵抗”這兩個字眼都絕少提及。汪精衛堅持利用非暴力的外交和平手段,不惜通過對日妥協和政治交易來實現和平的目的。
1938年初,經蔣介石批準,“日本問題研究所”在香港成立。實際上這個研究所從事的是收集日本情報、與日本秘密溝通的工作。負責這個項目的高宗武,後來成為追隨汪精衛的投降派。
1938年7月,汪精衛極力主張由蔣介石出麵,再次推動中日雙方的和平談判。但此時國內抗戰氛圍濃烈,身為抗戰領袖的蔣介石不能不顧及輿論,更不能置廣大抗日軍民的民心向背於不顧。汪精衛逐漸意識到,自己關於求和的主張難以通過黨內決議的辦法實現。
1938年10月,中國軍隊在抗日戰場上屢戰屢敗,相繼失守廣州和武漢。在這個中國抗戰最為艱苦的時期,日本也陷入了資源短缺的困境之中。為了盡快解決中國問題,將更多兵力投放到東南亞戰場,日本對亞洲戰略做出重大調整,兩次發表“近衛聲明”,公開向國民政府拋出和談建議。汪精衛認為機會來了,在接受國外媒體采訪時,多次暗示中日兩國應該開展和談,並聲稱國民政府從來沒有關閉和談的大門。
蔣介石仍不為所動,撤回了本已派出的和談代表。日本政府把誘降對象鎖定在了汪精衛身上。
不久,位於上海虹口一座無人居住的洋房(即日後的重光堂)裏,代表汪精衛的高宗武、梅思平與日方代表今井武夫等人秘密展開了喪權辱國的談判。
11月20日,汪精衛的兩位代表在《日華協議記錄》(又稱《重光堂密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這份協議包括三個文件,規定要點如下:1.締結華日防共協定,內蒙劃為特殊“防共”地區,日本在此駐兵。2.承認(默認)滿洲國。3.日本廢除在中國的治外法權,歸還日本的在華租界。4.華日經濟提攜,在開發利用華北資源方麵,為日本提供特殊便利。5.補償因事變而造成的日本在華僑民所受的損失,日本不要求賠償戰費。6.恢複和平後,日本在兩年內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