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中,鍾離羽一行已經到了風雲城內城的門口處,不同於平時,巡邏的守衛都不見了蹤影。凜冽的寒風在空蕩蕩的城門口中肆掠著,在這黯淡的夜色中就像是風神的口袋一般。
鍾離羽停下來腳步,目光注視著眼前的城門,眼神漸漸凝聚凝聚起來,手輕輕得從腰間把寶劍從鞘中拔了出來。
楊峰見鍾離羽止步不前,很是不解,回身問道:“爺,怎麼不走了?”
“大腦袋,有句話,叫事出反常必有妖。”鍾離羽看著眼前的城門,說道:“這一道城門什麼時候都是有人守衛的,但是今天沒有一個人。看來,是有人在等我們呢。”
“爺,是有人還是有妖啊?老楊我聽不大懂啊。”楊峰摸摸腦袋,有些疑惑,但是還是把自己的斧子從背後取了出來,目光也警惕起來。
麵前,黑洞洞的城門之上,一個身影出現了。夜光下看不清他的麵貌長相,但是看得出一身盔甲,似乎是一名武將,他兩步踩上了城門上的牆磚,從城樓上一躍而下。
“砰”得一聲,那家夥落在地上震氣一陣塵土飛揚。一步步走上前來,隻見他身高一丈開外,一身镔鐵鎧甲,手中一杆大槍,紅纓飄擺。一臉的胡茬顯得十分莽撞,一雙虎目中精光閃爍震懾人心。
“呀呀呀呀呀,來者可是九王鍾離羽!!”來人一身大喝,上前了幾步,手中的長槍往地上一戳,大喝道:“老子在這裏恭候多時了!”
楊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看來你是人了。是人就不要裝神弄鬼嘛?看著你的大槍也有些斤兩,怎麼樣,和爺爺耍耍。”
那人撇了楊峰一眼,頭向著一旁一抬,卻是用碩大的鼻孔看人,說道:“爺爺的手下不斬無名鼠輩,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楊峰聞言一愣,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哈,最近卻是常見這樣的家夥,到手前非要唧唧歪歪的,動起手來又沒什麼本事。”說罷手中大斧一震,便衝了上去,一個刀劈華山就向著對方頭上劈去。
對方見狀也是大怒,但是卻一臉的輕視,看著楊峰的斧子大得有些嚇人,但是又舉重若輕,便認定了沒有多少斤兩,不過是嚇唬人的。手中的長槍一挑,便要格擋住楊峰的巨斧。
斧子到了切近,那家夥隻覺得手上一麻,瞬間虎口作痛,才堪堪擋住,而楊峰手中的第二把板斧卻是朝著他的腰間掃去。
這黑廝好大的力氣!!對方此時大驚,手中長槍一轉,震開了楊峰的斧子,槍式一邊,輕輕點向楊峰的手腕,然後趁著楊峰躲避的當口,兩步向後退去。
楊峰臉上越發得興奮起來,手中的斧子舞得虎虎生風,又要攻殺過去,卻看到那人穩住身形,大聲喝止道:“慢!!”
“怎麼了!”楊峰停住斧子,問道:“你這廝又要說什麼!?打不過就認輸,哪來那麼多廢話!”
“哼,你當爺爺怕你不成!?”那家夥罵道,“來將通名是常理,哪有問都不問就開打的,真真沒有規矩。”他口中說著,卻是換成了雙手持槍,虎口一陣陣疼痛還在不斷的傳來。
“哼,真麻煩,老子姓楊,單名一個山峰的峰字!”楊峰皺了皺眉,說道。
原來是軍中的那個殺神!對方臉上一變,卻是沒有什麼懼意,但是卻習慣性得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典虎!前來討教!!”
說罷,他手中長槍一抖,便是點出一個槍花,衝了前去。鍾離羽見狀也是皺了皺眉,如果說是平時常見的白蠟木槍杆,抖出槍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如今典虎使的是一把镔鐵大槍,居然也能抖出槍花來,看來他也不是泛泛之輩。
此時,楊峰的斧子依舊霸道異常,但是和典虎對戰也沒有得到太大的好處,一時間難解難分,兩人都是以氣力見長的武將,招招試試都沒有什麼花活,都是硬碰硬,但是細微處,能看得出來典虎的臉色更加嚴峻一些。
麵對如瘋子一般的楊大腦袋,看得出他很是吃力,但是即使如此,沒有上百回合的較量也分不出什麼高下。
若是等待他們分出勝負,隻怕是追兵就要到了,而且看眼前的情況,不是追兵,而是圍堵。這座風雲城,此時應該已經是一副甕中捉鱉的態勢了。
但是無論說自己出手相助,還是丟下楊峰自己離開,都不是自己能夠接受的,楊峰不比西門遙,要是自己走了,他未必就能找到時機逃離,難不成揮舞著板斧一路殺出去?就便是自己不走,這風雲城的天羅地網已經布下了,又要怎麼樣才能離開呢?
就在鍾離羽糾結的時候,周圍,三個西北將士打扮的家夥已經到了附近,雖說還隔著很遠,但是已經發現了被堵在城門下的鍾離羽,都在竊竊私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