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城頂樓,已經清醒過來的影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麵前,龍三少和鍾離吞都是一臉的陰霾,龍三少率先開口問道。
“你是說,鍾離羽一早就看破了你的身份,而且找機會破了你的幻術?”
影子連連點頭,解釋道:“是這樣子不會錯,小的一直是給他送飯菜的,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的異常,但是這一次,他卻是先下手為強的,小的判斷,他的幻術應該是在小的之上的。”
鍾離吞搖搖頭,說道:“鍾離家的所有子孫都不能修行幻術,九叔也不例外。”
“爺,我是真的被對方破了幻術啊,如果說是沒有修行幻術十多年的經驗,是絕對不會擁有這樣的修行的。”影子連忙解釋道,瞬間大汗淋漓。“少主,小的赤膽忠心啊,絕對不會有半句虛言的。”
鍾離吞若有所思得搖了搖頭,鍾離家不可修行幻術這件事自己是不會弄錯的,但是影子的忠誠自己也是不會懷疑的,畢竟是跟隨了多年的下屬了。
“少主,鍾離羽身邊第一心腹,就是當年的中原第一女幻葉清漣之子葉星,幻術出神入化。這一次葉星不在他的身邊,就是最大的破綻,如果說,鍾離羽本身也是有高深幻術傍身,那麼隻能說明一件事。”
鍾離吞的眼神一凜,那就說明鍾離羽不是鍾離家的血脈,而當今聖上最為寵愛妃子雲妃是和別的男人生的他,當今聖上的綠帽子就戴定了。若是這樣,鍾離羽,就等於是廢了。曾經的寵愛都會成為致命的尖刀。
如果是這樣,鍾離羽就完了。不同於鍾離風,雖然事敗但是依舊保住了性命,如果說鍾離羽不是鍾離弘的兒子,那種男人最痛恨的羞辱會是多麼驚人?
當年平叛之後,因為雲妃薨逝,當今聖上悲痛欲絕,一改多年的寬仁之策,鐵血的政策使得人人自危,有人說當時的朝綱動搖幾乎不亞於叛亂之時,使得當時的當朝第一重臣南宮遠離開朝堂,成就了海上的霸業。
好在懸崖勒馬才沒有釀成災禍,如今若是再來一次,此時的國君年事已高,還有穩定天下的魄力嗎?更何況,現在還有一頭怪物已經被放了出來。暗衛,對於這樣的情況就猶如嗜血的鯊魚一般敏感,要是被朝中的野心家利用趁機興風作浪。
鍾離吞和龍三少都沉默了。這件事會帶來的連鎖反應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但是可以預見,如果鍾離羽真的是野種,那麼這些事都是有極大的可能發生的。
半響,鍾離吞站起來,說道:“一切按計劃進行吧。”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似乎下了什麼決心。“影子,你再和我走一趟吧。”
影子稍稍愣了一下,隨即答應道:“是,少主,屬下一定將功折罪,不負少主重托。”
龍三少聞言一愣,瞬間就清醒過來:“少主,您的意思是?”
“能留下就留下,留不下的話。”鍾離吞輕輕活動了一下脖頸,發出來清脆的哢噠聲。“那就隨了老爺子的願吧。我,也能好好享用一下鍾離羽的真氣。”
龍三少此時卻是明白了過來,此時鍾離羽出走,再想把他麾下的那些能人以嫁禍的名義籠絡住就很難了,但是現在要是能夠使得鍾離羽死在這裏,還是把他的秘密公布出來,都會給朝中一股巨大的衝擊。
起事所需要的亂,就達成了。
“少主明智。”龍三少點點頭,俯身行禮,心中卻是一片安然。自己的這位少主,在沒有被口腹之欲阻塞心智之時,卻是再明智不過了。
窗外,月光被一層層厚重的雲擋住,風雲城,漸漸暗了下來。
與此同時,樓下的戰局也已經漸漸得分出了勝負,西北三鼠雖然聯手對敵,但是依舊不是西門遙的對手,在西門遙的輕盈身姿和奪命殺招之間疲於奔命。眼看,勝負就要分出來了。
西門遙輕輕躲過了大鼠的彎刀從正麵劈開的殺招,身子一轉,手中的紙扇拍向了身後,腳下隨即一旋,三鼠的長棍堪堪從自己腰側寸厘之間捅了過來,恰好迎向了正麵大鼠還未能收去的刀勢,長棍瞬間被削下來一截。
左側,二鼠的利爪到了。西門遙手中數枚銅錢向著他的胸口拋出,二鼠見狀卻是躲避不及,隻能伸出自己的一雙利爪格擋。西門遙腳下一登,玉如半空中,身子在空中一個華麗的旋轉,跳到了他的背後,手中一掌轟擊出去,直擊他的後心。
二鼠一口血箭吐出,便撲倒在了地上,轉過身來,西門遙正在一臉笑意得看著他們,手中的紙扇輕輕搖動,剛剛的一切不過也就在數息之間,卻是看的出雙方實力懸殊。
“你們太弱了,就這樣也能混出名堂,西北就這麼好混嗎?”西門遙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