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直想發笑。好個研究所,真把病人研究到家了。老人的病原先吃消渴丸不頂事,是病重,藥量輕。優降糖則不同了,是一般降糖藥藥效的好多倍,顯然,服用後已扼製了病痛,怎麼能說是病的破壞也分階段,現在,不破壞口了,去破壞其他部位了?這高超的理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定定瞅著這位主治醫,見他圓頭圓腦,麵色紅潤,大有彌勒佛的風貌。可惜,人的良心一旦壞了,怎麼好的容貌也讓人作嘔。
順便往桌上一瞅,放著一本疑難病投師問藥指南,還是什麼出版社正式出版的,其中治糖尿病指點的就是此公。我不知道此書是如何出版的?入選的人有什麼科學依據?難道僅僅收錢就可以榜上有名嗎?金錢的四處泛濫,鬧騰得這個世界確實複雜化了,複雜得使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憨愚不堪。
我終於有機會發話了。我敘述了妻的情況,問他,這裏能化驗血糖嗎?答曰:不能。
問:能化驗尿糖嗎?
答曰:試紙用完了。
這麼說,他化驗的手段還不及我家的齊備。可是,那報紙上明明白白寫著,有效率98%,治愈率70%。既然無法化驗,如何判斷病人有效和痊愈?不必多問,也不必多想了,又一個活脫脫的朱院長,其道行有過之而無不及。
事後不久,我的一位好友又向我介紹中原某地有個專家治糖尿病,並給我拿來刊載那家醫院名稱的雜誌。我看了文章,還生了些前去看看的念頭,總想徹底把妻的病治一治。看完此文,我隨意將書翻後去,又看其它篇什。驀然,那個糖尿病研究所的大字躍入我的眼簾,我細細一看,的確是那位彌勒佛醫生的姓名。頓時,我啞然失笑,將那雜誌扔到一邊去了。現在想來,或許中原那家醫院是個真的,確能治病,可惜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我無法分清,千裏迢迢,耗時費工,我不必前去問個究意了。
《糖尿病學》給了我知識,也給了我精明,我可以按照妻的病情隨時調整用藥、用針的劑量,也可以分析判斷世間的真假醫生了,當然,這判斷還僅僅局限在糖尿病的領域裏。
中言心語:
自己若沒有一點醫療知識,就會全部依靠醫生。依靠醫生沒有錯,是對醫生的信任。可是,時下的醫生已經複雜化了,有真的,也有假的。假的非但治不了病,還會增加痛苦,貽誤治病的最佳時機。因之,掌握一點醫療知識也是選擇和識別醫生的需要。
2009年10月9日
柳暗花明
腿疼依然是妻眼前的主要症結。盡管疼痛的程度,沒有先前那麼嚴重,可是,一難受起來還是寢食難安。盡管我初步掌握了按摩的手法,可以用此來緩解妻的痛苦,卻仍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這小小的痛苦攪亂了妻和我的白晝,也攪亂了妻和我的黑夜。尤其是黑夜,完整的睡眠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夜晚切割的後遺症白天體現的最為明顯,頭昏腦脹,影響了工作的情緒和效率。
我繼續探求製服腿疼的辦法。忽一日,我遇上了初中時的一位同學,拉起家常,話題很快到了妻的病。點破病情,她居然說,其母也是此病,而且也曾經腿疼,是在省人民醫院住院治好的。我頓時欣喜,回家立即告訴了妻,想攜她前去診治。豈料,一聽到住院,妻便嚶嚶抽泣,說什麼也不肯去。我知道,反複住院,給她的心頭留下了難以愈合的傷痛。更何況,還有牛奶場這樣的醫院,某些時候,不要說妻,就是我也有些談“院”色變。可是,不去住院又根治不了病,如何是好?住院實在是無奈何的奈何呀!誰說是逼上梁山,逼進醫院才恰如其分呀!
妻不去,我隻好前去拜見同學的母親。那是一個下午,屋裏光線昏暗,但是那位慈祥老母的談吐在我胸中洞開縷縷光亮。我問訊了她好多情況,醫院的狀況,用針用藥的狀況,以及她刻下的用藥數量。那短暫的一小時,我收獲頗豐。特別是她服用施爾康的情況,對我啟迪更大。糖尿病人有許多營養成分吸收不了,被排泄出去,因此,造成體內微量元素不足。在新醫院時,郭大夫的治療方案中,就在補充微量元素。用液體補,當然不及藥物方便,於是,我按這位老人的服用情況和說明書,讓妻用上了此藥。
這次訪病的意義不在於本身的收獲,而是,我明白了訪病也是學習治療知識的一個好辦法。又一日,我聽說機關有位剛在協和醫院住院治療過糖尿病的幹部,也前去走訪。見到他使我茅塞頓開,他麵色紅潤,體格健壯,沒有任何病人的跡象。問之保養辦法,是用胰島素,隻是短效和長效混合使用。此前,我也曾從書上讀到長效胰島素,其作用在8-16個小時,長出短效的一倍。但是,其作用較慢,在注射後1小時左右方才發揮作用。所以,單純使用解決不了飯後馬上出現高血糖的問題。混合使用,既可以滿足飯後臨時高血糖的需要,也可以持續較長時間。從書上得到的東西,沒有實踐,我也不敢貿然使用。我曾去市醫院和地區醫院走訪,他們都沒有用過,隻好暫時擱下。這次訪病,我從這位病友的實踐中得到了真知,回來後,即著手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