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黑衣保鏢明顯收過專業的訓練，向後一滾離開了程方的攻擊範圍，在滾動的過程中他順勢從後腰抽出了槍，打開保險，然後指向——
自己的右臂被巨大的力量擰折彎了一圈，在最後一秒看到的，是自己的手握著的黑洞洞的槍口，一道道的彎曲膛線清晰可見——
呯！
程方幫他扣完扳機，抬起頭看向光頭男。
光頭男虎目圓睜，臉上青筋暴起，瞳孔中的精神仿佛凝聚成了漩渦。
他發動了因果逆轉。
盡管如此，因果逆轉並不是時間倒流。從黑衣保鏢手臂粉碎、到頭被子彈貫穿，這段時間都是正常的原因到結果。是不可逆的，光頭男反映慢了一拍，看樣子隻不過是想盡快殺掉程方。
畢竟那速度，絕對不是普通人該有的速度。
呯！
又是一聲槍響。
這次響起的，是光頭男手中的槍。
程方又陷入了不能動彈的狀態，他感到灼熱的子彈衝破額頭的血肉，然後在額頭的頭蓋骨上如同電鑽一般瘋狂的旋轉。
然後，停了下來。
光頭男把舉起的槍慢慢放回原位，重新保持著出槍的狀態，把槍放回了槍套。
禁錮著身體的世界之力消失，程方發現自己又能動了。
他輕輕皺了皺眉，額頭的肌肉被牽引，從額頭的血洞中擠出了已經變形的子彈頭。
彭。
小小的子彈頭，掉在了水泥地上，濺起的聲音雖然微不可聞，但在光頭男的耳中，不亞於驚雷炸響。
光頭男拿出雪白手帕準備擦汗的姿勢定格在了空中，他瞳孔中的疲憊被驚恐所替代，那因為精神力消耗而疲憊下去的身體又繃緊了。
程方額頭的傷口裏，溢出一股淡藍色的能量，在光芒過後，血洞完好如初。
呯！呯！呯！……
中年男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抽出了槍，對著程方連續射擊著，直到扳機發出清脆的空響，射空彈匣的子彈。
但那些子彈都被彈開了。
程方麵前懸浮著一層淡藍色的光膜，那是從彼岸中導引出的能量。僅僅百分之一的能量盾，就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動能為二百四十焦的手槍子彈。
光頭男快速跳上車，想重新發動。
但程方沒給他機會。
他的手依然在無意識的旋轉著鑰匙，試圖發動汽車。頭，卻已經不見了。
撲哧——
沸騰的血液到處噴灑，車的前擋風玻璃內部，一波波的血液如同暴雨般流下。
程方撿起了地上那金光閃閃的小東西。
是一枚歲月久遠的勳章。看得出保養完好，但歲月還是在上麵鍍上了一層洗不掉的汙垢。
深深刻在金色勳章上的字間，被滴上了新的鮮血。
對有些人來說，這可能隻是一個價值頗高的收藏品；
但對有些人來說，這是用生命換來的，勇氣的證明，和不滅的榮譽。
程方把勳章丟還給已經驚呆的少女，把光頭男——不對，現在應該叫無頭男屍拽出車裏，然後坐到了駕駛席上。
到處都是的鮮血，在遇到程方的一刻仿佛碰到了一塊巨大的吸水海綿，奔湧著被程方吸收進去，消失不見。
他點著了引擎，把油門踩到底，迅速地離開了這個廢棄的荒涼碼頭。
‘叮咚。’
彼岸那裏傳來了新的消息。
“解決掉‘十字錐’連環殺人案件。提示，在宿主掌握精神力的使用方法，以及對本位麵規則深刻理解之前，請勿貿然嚐試與其進行直接接觸。對象評級：極度危險。”
程方笑了笑，點開了車載的電子地圖，變兒、貓耳蘿也實體化了，接入了本位麵的網絡係統，開始進行一係列的信息調查。
“主人，要大幹一場了呢。這個位麵，和我遇到您的那個，很像呢。”
貓耳蘿隻是揉揉眼睛，趴在後座上睡著了。
程方眼睛掠過車窗外快速劃過的街景。
“真的很像。不過就是，有點太危險了。”
他好像自言自語的，這樣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