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3)

馬哥看了應紅,欲言又止,說,那好,我送你。

應紅上了馬哥的車,說,到三醫院。

馬哥問,怎麼?是金花嗎?

應紅點點頭。

馬哥責備道,你……你把金花一個人放在醫院裏?

應紅舉了臉看著馬哥,她看出了馬哥臉上的慍怒,她心想,還不是因為你的事。她沒有說出來。馬哥說,你……你應該告訴我一下。

應紅終於忍不住了,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眼淚先掉了下來。

兩人趕到了病房,那個孩子的母親說,我讓她吃飯她也不吃。不過她挺乖的。

應紅衝到了金花的床邊,金花把身子轉了過去,把背對了應紅。應紅知道金花生自己的氣了,她本來心裏就內疚極了,又看到金花這個樣,就好像有小刀在她的心上切過。她想說什麼,一句也沒有說出來,隻是用手不斷地在金花的臉上、身上摩娑著。馬哥走了過來,他扯了扯應紅,示意她到一邊去。馬哥湊近金花,說,金花餓了,馬叔叔給金花買漢堡。金花先是不理他,馬哥就在床邊坐了下來,他在金花的耳邊輕輕地說著話,應紅收了金花用髒的毛巾到衛生間去了。

應紅再回來的時候,馬哥正準備往外走,他對應紅說,他去給金花買點吃的,說著他就大步跨了出去。

應紅守在金花的床邊,她拉了金花的手,不一會兒,馬哥就氣喘籲籲地進來了,他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他走到金花的病床邊,從裏麵抓出了一個熱騰騰的漢堡,應紅急忙用濕毛巾揩了金花的手,又扶了金花靠在牆上,金花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馬哥就像這個病房的其他男人一樣,成了應紅、金花這個家庭的跑外勤的,應紅就守在病房裏,金花的病情也一天好過一天。應紅心裏過意不去,盡管馬哥和自己有同學、上司、竇誌強的朋友這些關係,但他為她們母女做這麼多,還是讓應紅不安。不是怕馬哥有什麼心思,是覺得自己欠了這麼多的情,是如何還得上呢?

馬哥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問了金花想吃什麼,還要問應紅,為此,他還專門買了可以保溫又便於攜帶的容器,事事都做得很細心。應紅說,沒想到你還能做這些,馬哥說,怎麼叫沒想到呢?在國外,什麼事沒有經過,也是饑寒交迫地過來的,要不是有這段經曆,我也會像國內的一些男人一樣當大爺的。

應紅也很惦記著公司的事,生怕因為金花的病耽誤了馬哥的生意,馬哥每次來報的都是好消息,他和應紅商量,計劃著進人。應紅說金花病好了自己就有時間多忙公司裏的事了,她說,公司剛剛起步,能少花錢就少花。

馬哥點點頭。

有一天中午,病房裏很寂靜,金花也睡著了,臨床的那個孩子的母親和應紅說了話,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馬哥,那個孩子的母親小心翼翼地說,我看那個男人不錯。應紅馬上就敏感到,她話裏的意思,但她裝著什麼都不清楚,而是順了那個母親的說法,點了點頭。沒想到那個孩子的母親說,小應你別生氣,我知道你家裏的情況,你是瞞了孩子。金花她不是沒有懷疑,都十多年了,孩子說從來沒有見過爸爸,說爸爸在國外上班。我猜想你們已經分手了。我看金花真是一個不錯的孩子,這個男人又對她這麼好,你們想過走到一起嗎?

應紅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說話這樣直率,在她的生活裏從來沒有人和她直率地談到過這個問題,像是人人都看到這個問題是她身上的一個傷疤,是不能被人碰一樣。

應紅沒有這樣的經驗,也就沒有接下這個女人的話題。這個女人也就知趣地歎了口氣。

金花的病情有些好轉時,應紅就給她辦了出院的手續,她正在上學,時間耽誤不起。應紅走的時候,臨床的那家人還住著,因為有了那個女人的那些話,應紅從心裏和她近了一些。應紅和那個女人告別,馬哥已經帶了金花先走了,應紅說,大姐,謝謝你。女人說,謝什麼,也沒幫你什麼。應紅本來先說,馬哥是有家的人,和自己沒有緣,話到了嘴邊,又被她收了回去。她忽然覺得這個話題是毫無意義的,馬哥就是馬哥,憑什麼要把他和自己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