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3)

應紅說,就是她,我們同學中就我和她有聯係。

馬哥說,記得她是因為記得你,那個女人……哼,有點奇怪。

應紅說,哪天見見她,好嗎?

馬哥遲疑了一下,說,見不見都行,隨你便。

應紅聽了馬哥的話,心裏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應紅有了名片,這是她第一次擁有一張印了自己的名字的紙片,馬哥交到她的手裏的時候,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仔細看名片上的每一個字,在名片上寫著,她是中美合資美阿達藥品銷售公司昆明分公司的副總經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和這個頭銜掛上了,平時她也接到過一些名片,那些寫有經理、董事長等等的名片,她看了都那麼順眼,也就覺得那個人天生就是符合這個頭銜的,倒是到了她自己的時候,怎麼看怎麼和自己聯係不上,看著看著,那些字好像也變了,變得不像是那個字了。

金花回家以後,應紅就把名片給金花看,她問金花,你媽像總經理嗎?金花說,什麼像不像的,說你是總經理你就是總經理!金花說完,從應紅的手裏奪過了一張名片,說,這下好了,我終於有一個當官的媽了。

應紅正色,你媽不是什麼官!你媽手下就你媽自己,知道嗎?

金花說,誰知道呢?我們班那些同學也有當經理的爹媽,誰知道他們手下都有誰啊。

應紅聽了,隻有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從自己的身體裏出來的女孩,從小就讓應紅有一種離她很遙遠的感覺,現在這樣的感覺非但沒有減弱,卻是更強烈了。應紅想自己是希望她順了自己的願望去長,可是幾乎是徒勞的,也許順了她自己的軌道去長還更合理一些。應紅正在一步步妥協。

幹了一段時間,用馬哥的話說,應紅的適應能力很強。

應紅並沒有辭去原來的工作,本來她的工作就不是那種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也不特別要求時間,她還可以經常借故有事,身體不舒服來逃避上班。她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馬哥的公司。

公司的地點在高新區的一棟寫字樓裏,應紅的單位在市中心,每天到公司去都是馬哥開車來接她。車是一輛豐田轎車,新買的,掛了黑牌照。應紅知道這是公司最值錢的東西了,馬哥說,這是公司的臉,不能太窮酸了。應紅跟馬哥幹了半年,沒有拿到過一分錢,應紅也不多問公司的事,隻是想了馬哥如此信任自己,況且自己除了多出些力以外,倒也沒有什麼損失。

馬哥也不提錢,隻是每次要請客戶吃飯或是兩個人在外麵誤了飯都是馬哥付的款,應紅是看在眼裏,她隻覺得馬哥的錢是大把大把花了出去,她心裏也擔了心。

對於這個新的工作,應紅沒有什麼深刻的體會和認識,她隻是憑了感覺去做,起初公司裏就她和馬哥,兩個人一起去跑業務,一家一家的醫院去聯係。馬哥說,我沒看錯人,你行。國內的市場運作和國外有很大的區別,它有著一套特殊的規律,更多的是人為的因素。我發現了恰恰是你這樣的人,是符合大多數人的心理審美的。說白了,就是你人緣好,別人信任你,喜歡和你合作。

應紅說,那你是說我好看呢,還是很平庸?

馬哥忙說,當然是好看了,你知道嗎,女人到了你這個年齡正是一個新的黃金階段,你的這種成熟感讓許多人願意和你合作。

應紅說,你別誇我了,不是有好多醫院並不接受我們。

馬哥說,這正常,因素也很多,你也多考慮考慮,不要隻盯了大醫院。

應紅說,我也是這樣想的,現在進口藥不僅僅是大醫院用,我了解了一下,縣一級的醫院現在都在搞發展,對於新藥和進口藥,他們要得不少。

沒過幾天,一個星期六,馬哥和應紅決定跑縣醫院。應紅給王美琴打了電話,她讓王美琴幫她照顧金花,她說自己有事要回一趟玉水。他們跑的第一站就是玉水,事先給應明打了電話,應明說,縣醫院的院長是他的朋友,讓他們盡管來就是了。他們是一大早開車從昆明出發的,這兩年昆明通玉水修了一條一級公路,汽車連續跑六個小時能到,過去從玉水到昆明是要汽車換乘火車的,這兩年到玉水已經沒有人選擇火車了,汽車比火車可以提前一天到。

當天中午就到了玉水,他們並沒有很快進城,因為應明和院長約好一塊吃晚飯。他們到了玉水邊上的萬家壩,馬哥提的建議,他像是對玉水有所了解似的,他告訴應紅萬家壩有一麵銅鼓,是至今為止發現的世界上最早的銅器。應紅說,真的?馬哥笑了,虧你還是玉水人呢!

萬家壩是隸屬玉水的一個鄉,就像是應紅過去待過的河前一樣,是處於正好和河前相反的位置,這裏四周都是山,就隻有鄉政府所在地是一個平壩,像一隻盆的底。鄉政府就在這個盆底,不大。

一進了鄉政府院,應紅就跟馬哥說,時光正在倒流,太像過去的河前了。

他們到了一個辦公室,辦公室裏光線很暗淡,眼睛要適應一下,他們看清了,裏麵坐了一個鄉村幹部,他一見應紅他們進來就立即起身,他也沒有問應紅他們是來幹什麼的,立即招手讓他們坐下,在辦公室的一側牆壁處,放了兩個沙發,應紅和馬哥沒有坐過去,隻是站著,那個鄉村幹部忙問,同誌,你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