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書中也有和阿岱身體對症的藥方,年熙之所以看中這個藥酒也是經過多方考慮的。
第一,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冒然拿出藥丸,甚至是苦藥汁出來,別人也不會用。
第二,這些藥方裏有許多年熙不認識的藥,有的藥方還特地強調要空間黑土地種出來的。年熙從這些書中才知道,原來黑土地叫靈田,泉眼叫靈泉。而那些不認識的藥,年熙判斷其中有些應該就是博古架上養著的那些了。因此,單拿出藥方也不行,他沒法向人解釋藥方的由來。
而這個藥酒就比那些方便許多,用的藥材年熙都認得,它最關鍵的地方在於要用靈泉之水釀造,其餘的材料雖然難得,但在現實中也不是不能尋到。
如此,就算別人向他討要藥酒的配方,他也能向人展示,頂多別人做出來的藥酒比他的效果差些罷了。
而這個藥酒方子中還介紹了如何使用博古架上的植物,就算它隻介紹了其中一種,卻也給對空間一無所知的年熙提供了參考。
方子上要用的植物就是年熙目前唯一能辨認出來的像是人參的那株。方子上說是叫靈參,至此年熙對空間中事物的命名大概有數了,左不過加個靈字罷了。
這靈參功效與人參一樣,效果卻比人參好太多,但又不如人參那般燥熱。年熙將來把方子示人的時候用人參代替也不礙。
依照方子所說,將靈參的葉子摘下一片,直接插入靈田中,一年後便可結果。
然而年熙等不了一年,便花了一番力氣,從花盆中把靈參刨了出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把靈參扒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成形的靈參好像掙紮了兩下。
年熙抓著靈參的葉子,晃了兩下,見底下那個胖娃娃樣子的靈參沒啥反應,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便不作他想,把靈參按在書桌上,拿起刀,思忖著切哪一塊好,是小胖腿兒呢,還是小胖胳膊呢。
待得刀刃放在小胖娃娃的右胳膊上時,底下的靈參終於忍不出發出細細的、嫩嫩的抽泣,左胳膊還人性化地捂住臉,小胖身子一抖一抖的。
年熙先是一驚,這靈參竟然成精了,平日在誌怪話本中才能發生的事情竟然親眼見到了,隨即年熙心中便湧起一股奇妙的感覺。
麵對這樣可憐的小靈參,饒是年熙鐵石心腸,也不得不放下屠刀,抓起靈參的葉子,把小胖娃娃提起來。
“你是靈參?你成精了?”年熙開始盤問。
小靈參抽噎著點頭。
“你不會說話?”
小靈參再次點頭,哭聲越來越大。
年熙皺皺眉頭,恐嚇道:“不許哭,再哭吃了你!”
小靈參一噎,不敢再哭了,五官不清的臉上居然給年熙一種委屈的感覺。
年熙不由軟了語氣道:“讓我不吃你也行,隻要你聽話,乖乖的,讓我切點須子,反正就一點須子,對你也沒什麼要緊的,對吧?我也經常刮胡子呢。”
小靈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嘴裏發出類似剛出生的小老鼠的嘰嘰聲。
“怎麼,你不願意?”年熙又冷了臉色。
小靈參蹬蹬兩條小胖腿,胳膊拚命往外麵指,嘴裏嘰裏呱啦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年熙看了看外麵,“你要去靈田?”
小靈參點頭。
年熙想了下,便揪住小靈參的葉子來到靈田,“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麼花樣。”
小靈參卻不在交換,而是伸出小胖胳膊,在年熙的注視下,小胖胳膊一路拉長,延伸,繞過年熙的五指,摘下最底下一片最大最綠的葉子。
小靈參把葉子遞給年熙,又指了指靈田,示意年熙種下葉子。
年熙拿著這片葉子道:“我可不要等一年才能收獲,我現在就要。”
小靈參點點頭,堅持指著靈田。
年熙見它這樣,知道這小靈參可能另有手段,反正種了也不虧,於是便蹲下身,把這片葉子輕輕插在靈田裏。
小靈參又指指靈泉,年熙沒再說什麼,拿起一個茶壺灌了一壺靈泉水澆在這片葉子上。
小靈參掙紮了兩下,見年熙依然緊緊抓住它的葉子,生怕它跑了一樣,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隻能委委屈屈地指著那片葉子,嘰嘰叫喚,年熙也是被它磨得沒了脾氣,認命地抓著它湊近這片葉子。
隻見小靈參伸出胖胳膊搭在葉片上,葉片便泛起一層幽幽綠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很快便又冒出了四五片葉子,形成一株新的靈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