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眾人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在福彭也意識到自己遷怒了,緩了口氣道:“皇上見到四阿哥後,立時就派了一隊親兵過來調查此事,但是現場已經被破壞,不單是他們,便是我從莊子上派出的人比他們早到,到那個小樹林時,也隻看到慶餘的屍體,其餘刺客的屍體全都不見了,痕跡也全部被毀。”

“那些箭呢,不可能也全部收回了吧?”年熙追問。

“箭倒是有,皇上派出去的人已全部收回,沒說是什麼箭。但諸位身上都中了不少箭,逸之和立齋不在軍營可能不知道,但是豐羅和順赫還有阿岱,你們對箭的來曆已經心中有數了吧?”福彭說著掃視一圈。

短暫的沉默過後,豐羅終於開口:“那些箭是步軍營的配額。”

步軍營是拱衛京師的京旗,裏麵都是由上三旗的弟子組成,可算是精銳中的精銳了。

年熙和高恒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種意料之外但又不是特別意外的情緒。畢竟他們早已想到主謀,從主謀往下推,刺客與上三旗有關就不難推斷出來了。

“雖然箭是步軍營的,但是不代表刺客就是步軍營的人,也許是嫁禍步軍營也說不定。”高恒道。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皇上已下令封口,這事我們都要爛在肚子裏,就算不服委屈,也不能露出一絲口風,否則自家祖宗都保不了你們。”

福彭諷刺一笑,冷冷道。

封口令一下,這件事就如一滴水落入大海,還沒蕩起漣漪便杳無蹤跡。

對於雍正的這個處理結果,年熙並不意外,因為關於這件事,他前世一點風聲都沒聽過,很顯然是被上頭壓了下來。

而皇上肯定已經知道了幕後之人是誰,所以不得不壓下這件事。

這個幕後之人,隻要稍微長點腦子的都能猜到,除了三阿哥弘時不作他想。

不過又是一場奪嫡之戰,年熙對弘時沒什麼興趣,他更想知道的是,那替弘時收拾爛攤子的到底是誰。

是誰,有那麼大能力比他們這些當事人都先得到消息,並且能快速反應,幹淨利索地清理證據,手段老辣,行事幹脆,能做到這些的,細數滿朝文武,恐怕也沒幾個人。

當然這些想法年熙隻能放到心裏揣摩。不管怎樣,他經曆了這場劫難,又在莊子上和四皇子的心腹一起養傷,說他不是四皇子派,他自己都不信。

因為與自己切身利益相關,對於四皇子的有力競爭者三阿哥,年熙不得不多花些心思去了解,至少哪些人是屬於三皇子一派的心裏要有數。

福彭來了一趟以後又立刻快馬加鞭地回京了,高恒本想跟著去幫襯弘曆的,卻被福彭攔住了,說是莊子上隻有高恒身子不錯,皇上又發了話不讓別人知曉此事,他們自然不能大張旗鼓地找人看病伺候著,因此莊子上隻有皇帝派來的一個太醫並福彭莊子上的下人。福彭留下來也好照顧眾人,同時也是為了防範太醫這個耳報神。

有太醫在莊子上,年熙裝病裝得更加盡心盡力,除了偶爾出來和其他人聊聊天,每天大部分時候都是呆在屋子裏養傷。

趁著一個人在屋裏時,年熙有大把的時間去研究空間中唯一一個朝他開放的小屋。

小屋裏的書自不必說,年熙隨便抽一本看,裏麵說的內容都十分實用和精辟,而且幾乎沒有重疊的。

除了書,年熙還對博古架上的植物也有了初步的了解。這些植物,除了有一顆看著像人參,其餘年熙都不認得。

年熙對這個空間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他不知道空間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變大,其他七個屋子裏放的是什麼,屋子外麵又是什麼。

年熙想了各種可能性,卻都沒法驗證,或許空間是根據他的身體狀況來擴張大小,但恰恰相反,他受傷以後空間反而變大了。

想了半天,想不通,年熙索性就丟開了。一心一意研究起書架上的書來,這些書中的技術價值,絲毫不遜於空間中的黑土地。

年熙首先挑的書就是養生的書。雖然現在他裝弱,不能時時去阿岱屋裏看望,也不能悄悄給阿岱空間水,但是阿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隻是不能如常人一般健康地活動,更別說做侍衛了。

而年熙要做的就是慢慢調養他的身子,讓他恢複健康。

很快年熙便在一本專門講述釀酒的書中發現了一種藥酒,這種酒能夠強健人的內腑,增加血液活力,與阿岱的身體十分對症。